二世祖們身嬌肉貴,踩人打臉時,自然不可能次次親自上陣,再說踩人踩得太狠,容易逼得人狗急跳牆。以前省城就有一位二世祖,給人家戴了頂綠油油的帽子,男人發現後只是罵了幾句髒話,二世祖氣的大發雷霆,當着男人的面,僱了幾人又把他的未婚妻**一遍,結果男人發了瘋,用力掙開繩索,抄了一把錘子,將那位二世祖腦袋敲了個稀巴爛。
從此之後,二世祖們引以爲鑑,不管是踩人還是去公共場合,身邊總會帶着豪奴忠僕,除了安全性能得到保障以外,看着也有氣勢不是?
又不是每個二世祖都長得人模人樣,找點綠葉襯托,也能彰顯自己高貴身份,當然,像餘慶和申葉榮這種一流公子哥,名聲遍佈省城,已經不需要靠着外來手段裝飾自己,只是對安全性問題未雨綢繆罷了。
滄浪就是身穿迷彩裝的中年男人,早年學武,後來跑到邊疆當了一名武警,跟趙鳳聲的履歷很像,但後來兩人的軌跡南轅北轍,滄浪因爲打架鬥毆被趕出部隊,趙鳳聲跑到巴格達賣命,一年前倆人又殊途同歸,全都靠着給豪門世族看家護院混口飯吃。
滄浪能夠被申葉榮招致麾下,只是因爲彪悍的履歷,從踏入部隊第一天起,到被趕出部隊,時長五十三天,卻打了六十七架,跟戰友打,跟痞子打,甚至跟領導打,沒有他打不起來的架,最後部隊實在是出於無奈,把這顆有希望成爲兵王的好苗子給放了出去。
但申葉榮看到了其中一處閃光點。
六十七架。
全無敗績!
對手中不乏有教官之類的高手存在。
滄浪也就成爲名副其實的打架之王。
餘慶是位肩不能挑的孱弱公子,在牀上也只有三分鐘熱度,要踩一位江湖人士,當然要找好打手,勾了勾手指,滄浪默默站起身,一米八多的身高相當拉風,多年習武導致肌肉充滿爆炸感,一舉一動帶有呼呼風聲,絕對有不戰而屈人之兵的大將風範。
餘慶大搖大擺走在前面,滄浪低眉順目緊緊跟隨。
已過而立之年的他學會了收斂脾性,不像以前那樣爲所欲爲,既然想咬一口吃的,就得學會搖尾乞憐,這是身爲一條狗必有的覺悟。
“動作快點,那位李公子可能一會駕到。你們老爺子能不能‘做活’,重點可全在省委李部長那裡。只要人家肯出一份力,地震廳,建設廳,文化廳,後面可都掛着廳字,有了‘真眼’,才能夠‘做活’。這裡面的道理,不用我再多說了吧?”申葉榮將香菸倒立,朝着桌面磕了磕,慢吞吞說道。
豪門望族的子弟,或許秉性不一,但受到的教育絕對要超出普通老百姓家的孩子。
申葉榮從三歲起就開始學習琴棋書畫,最愛圍棋,當年有着省城天才棋童的美譽,但他不屑於去考取段位,只是單純的喜好,從戰績分析,曾經戰勝過專業六段的職業棋手,棋力可見一斑。
餘慶跟他穿着開襠褲長大,習慣了發小說一半藏一半的故作高深,回頭露出一個得意笑容,“放心吧,踩個無權無勢的小人物而已,速度絕對比我在牀上還快。等李公子到了,不管事情成不成,我都會請你享受春色之夜。聽說這家會所新來了幾位北歐妹子,全都是能把人吸成人乾的貨色,希望你申大公子能夠經受住異國考驗,千萬別給咱們華夏丟臉。”
申葉榮懶洋洋伸展腰肢,“速戰速決。”
“我還以爲,申大公子要爲省城第一美女保持冰清玉潔呢,哈哈!~”餘慶發出放肆大笑,一搖三晃走出大門。
趙鳳聲還在爲了泰亨的事情百結愁腸,抱着何山洛大腿擺出無賴姿態,非要人家給他找條關係走走門路。何山路對這位小老鄉無可奈何,踹一腳吧,打不過,狠心拉臉,又不好意思埋沒了這份交情,只好搜腸刮肚尋思着適合人選,愁的頭髮都白了幾根。
“老何啊,你能在省城闖下諾大的字號,簡直是爲咱們武雲人爭光露臉啊。事先聲明,不是我拍你馬屁啊,除了老肖,我最敬佩你,有品味,仗義,還記得提攜江湖後輩,簡直是大哥楷模典範啊。”
“何大哥,你長得這麼帥,會所又這麼多漂亮妹子,嫂子放心嗎?你看看你,正值壯年,長得一表人才,關鍵還豪爽闊氣,我要是女人,心甘情願做你的小情人啊。”
“何大帥哥,你說句掏心窩子的話,是不是男人女人見了你,都要死乞白賴要給你暖牀啊。我就是生錯年代了,如果早幾年,說什麼也得黏在你屁股後面,當一個扛刀的周倉也那行啊。”
趙鳳聲有求於人,好聽話不要錢似的猛往外掏。他自己臉皮厚,反正不會在意,倒是把何山洛弄成一張關公臉,皺着眉頭,不停喘着粗氣。
趙鳳聲正美滋滋吃着龍蝦,突然見到臉色不善的餘慶衝他走來,趙鳳聲混跡江湖久了,當然能分辨出貼在臉上的火藥味,感覺這倆貨要找自己尋晦氣,心中一緊,急促說道:“老何,哪裡有樓梯?”
“怎麼了?”何山洛納悶問道。
“這公子哥百分之百要找我麻煩。”趙鳳聲咬牙道。
“往吧檯那跑,裡面有一道暗門。”何山洛不想讓他跟公子哥發生衝突,急忙給他規劃逃跑路線。
“先走一步,我求你的事別忘了。”趙鳳聲說完以後,扭頭就跑,瞬間消失在燈光昏暗的小酒吧。
餘慶察覺到他要拔腿開溜,緊跑幾步,“你他媽給我站住!”
滄浪這位忠僕不用刻意招呼,長腿一邁,電光火石般竄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