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文心無愧省城公認的頭號美女,五官,身材,皮膚,氣質,無可挑剔,尤其是那雙充滿異域風情的琥珀色瞳孔和灰白色長髮,只要稍露風情,簡直能把男人的魂都給勾走。
來到閨蜜面前,易文心脫掉巴寶莉風衣,顯出玲瓏有致的身段,莞爾一笑,千嬌百媚,“咱們的女董事長好像心情不佳,臉上怎麼掛着霜呢,難道我找上門,破壞了你的好事?”
望着美豔且嫵媚的俏臉,錢天瑜手掌抵住隱隱作痛的太陽穴,輕聲道:“我父親說過,易家的人,從來都是無事不登三寶殿,易伯伯這樣,你也是這樣。專門挑了工作時間來到辦公室找我,絕不會是逛街購物那麼簡單。說吧,經過這兩年的打磨,再壞的事,我都能頂得住。”
即便是坐在十幾年交情的閨蜜對面,易文心依舊保持優雅坐姿,淺笑道:“你怎麼知道是壞事,而不是好事?”
“聞出來的,當你脫掉風衣,味道飄滿房間,鼻子就告訴我,狐狸精要來算計你了。”錢天瑜狡黠笑道。
易文心似乎對狐狸精這個綽號並不反感,笑容爛漫說道:“咱們倆的關係,按照你的身家,算計幾件衣服幾個包,我還是問心無愧的。”
“同性相斥異性相吸,別拿你對待男人那一套來對付我,長得再漂亮,我也對你沒興趣。”錢天瑜半開玩笑說道。
“好,知道錢總忙,那我就長話短說。”易文心收起笑臉,一本正經說道:“我們家的股份,你要不要?”
僅用一秒鐘,錢天瑜已經抓住了其中玄機,蹙眉道:“易家要撤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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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撤股,而是要移民。”
易文心嘆了一口氣,“我爸老了,精力不比從前,家裡又因爲財產分配亂成一鍋粥,所以萌生移民的念頭。加拿大那邊早就準備好了住房,等把國內的東西變現以後,就決定去那躲清靜,任我大哥二哥鬧得再兇,也折磨不到老頭的耳根子了。”
“你家的人確實有點多,都是易伯伯年輕時候欠下的風流債,那會兒瀟灑, 現在該還了。”錢天瑜打趣幾句,說道:“要移民,也沒必要把股份賣掉,一年幾千萬的分紅,去哪找這麼好的事。該不會是你大哥二哥爲了爭奪家產,想出的餿主意吧?”
“不是。”易文心神色落寞道:“主要是我爸年紀大了,想過幾天好日子。”
“易伯伯可是老古董,作風古板,動不動就拿古訓教育咱們,難道他不明白落葉歸根的道理?”錢天瑜詫異道,按照易老頭的封建思想,絕不會把自己埋到國外,難道是老糊塗了?
“不說這些了,就問你要不要,市場價的一半,便宜你們家了。”易文心急促說道。
五成?
這個價格差點讓錢天瑜從椅子上跳起來。
如今泰亨的股價處於低迷階段,再以五折出售,跟街上白撿的差不多,等情況好轉,價值起碼能翻好幾倍。
“你…不會是在跟我開玩笑吧。”錢天瑜由於震驚,致使嘴巴都不太好使。
“沒開玩笑,就市價的一半,如果你不信,咱們現在就可以籤合同。”易文心從包裡掏出一疊文件,甩在了老闆桌上。
錢天瑜舉起那疊資料,腦袋有些發脹。
經過翟紅興事件後,幾位股東悉數出局,僅剩易東仁一位,這次易家再一走,泰亨哪還有盟友可以依靠?
錢天瑜手腕發抖,輕薄的紙張都拿捏不穩,聲音帶有一股淒涼說道:“兩年前,我爸爸在世的時候,經常能跟易伯伯他們一起吃飯聊天,誰知道世事無常,僅僅幾百天過去,就已經物是人非。文心,錢對我來說,並沒有那麼重要,如此辛苦工作,是爲了完成我父親遺願,把泰亨守住。你們一走,身邊連個能夠商量的人都沒了,你叫我該怎麼辦?”
閨蜜一番真情流露,易文心也呈現出爲難神色,“天瑜,天下沒有不散的宴席,錢叔叔跟我父親並肩作戰幾十年,情深意重,現在錢叔叔走了,我爸也要去國外養老,是時候要分開了。”
“那你能夠抽空回來幫我嗎?起碼遇到難題的時候,有個人說說話。”錢天瑜動容道。
“這…恐怕我一走,就很難回來了。”易文心咬着嘴脣,糾結道:“天瑜…要不然,你也把股票賣了吧,咱們一起出國!”
錢天瑜清楚,易文心不會平白無故叫自己捨棄父親的半輩子心血,這裡面肯定藏着貓膩,於是追問道:“文心,你給我說實話,是不是有人威脅你們,把股票快速出售。”
易文心十指搓着羊毛衫邊角,極不情願答道:“是京城張家。”
又是張烈虎!
錢天瑜曾多次聽過張家和雷家的恩怨,要不是有陳蟄熊在中間周旋,恐怕早就對泰亨動手。估計這一次,張家是鐵了心要跟雷家死磕,強行收購泰亨,當作殺雞儆猴,所以陳蟄熊的面子也不買了。
“天瑜,咱們是小門小戶,根本沒辦法跟張家抗衡,你就賣了股票,跟我一起走吧!”易文心焦急說道。
錢天瑜喝了一口白開水,迫使自己鎮定下來。
是戰?
是逃?
她不敢妄下決定。
一念間,決定錢家的生死存亡。
張家和雷家兩個龐然大物決戰,站錯隊的後果,她非常清楚,稍有不慎,就會變成灰飛煙滅。涉及到錢家是死是活,至於之前的朋友情誼,她已經顧不上了。
她只想要泰亨活着!
房門緩緩推開,露出一個大腦袋,國字臉,粗曠不失英俊,臉上掛有放肆式的笑容。
“這就是大哥拼了命守護的女人嗎?我看也一般般嘛。”
聽到聲音,易文心回過頭,看到那人後,嚇得花容失色,失聲喊道:“張烈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