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者發出的信號立刻讓整個靈巖宗緊張了起來,很多人以爲是有敵人來犯,紛紛聚集到長輩的身邊問着情況。事實上就連這些宗門裡掌管着各種權勢的長老們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直到上任宗主劉雄帶着現任宗主同時也是他的兒子劉能一起出現,才穩住了大家的情緒。
“遇事就亂糟糟的一片,成何體統!”劉雄還是自帶着宗主的威風,雖然他已經將宗門交給了他兒子。劉能在一旁也是對這些長老和弟子心有不滿,還沒搞清楚狀況自己就先亂了,這就是他帶的宗門?
“又不是什麼大事,應該是牛師叔在山裡遇到了點事情。去幾個長老帶些弟子問問牛師叔到底怎麼回事?”劉能拿出宗主的氣勢,吩咐手下趕緊做事。他現在可沒有閒工夫,這麼多年卡在成道境,是他一直以來的心病。他現在唯一想要做的事情,就是和自家的老爹一起修煉,這樣他興許還能再進一步。
在劉能的吩咐下,宗門裡終於恢復了些秩序,幾個長老帶齊了人馬朝着信號射出的地方疾馳。等見到了太上長老牛煌詢問一番之後,這些長老才知道是怎麼一回事。
牛煌當然沒有說自己遇襲昏迷被劫的事情,只是謊稱發現山嶺裡有人行蹤詭異,他擔心有人要對宗門不利,要召集大家來在山裡搜索一番,絕不能放過任何一個藏身之地。
這些匆匆趕來的人,此時心中都在埋怨:“這老不死的瞎折騰啥!在這南域誰敢對靈巖宗動手,更何況這可是靈巖宗的駐地,有人修煉修傻了纔會跑到靈巖宗的老窩來惹事。您老好好待在後山修煉不好嗎?非要搞事情!”
可是牛煌的身份在那裡擺着,沒人敢不聽從,所以那些個帶隊的長老就在一起商量着計劃。很快一起來的弟子被分成了許多個小隊伍,由長老帶隊開始了搜山。同時還有人回到靈巖宗稟告了牛煌那邊所發生的事情。
不戒和尚自有一套脫身的辦法,他要是想隱匿起行蹤一般的成道境都發現不了,不過就是有點消耗靈氣罷了。不戒和尚也知道此時的情況,小心翼翼地在山嶺中找尋出路脫困,同時還不忘期待一下那個傢伙是否會和靈巖宗來上一場大戰。不能親自報仇,假借他人之手也不是不可以的。自己的當務之急是要找個地方將碧水果的根莖煉化,這東西也叫做碧水根對其他人用處不大,但是對和尚來說卻是好東西。他的佛根受創,必須要藉助碧水根來修復,而且還對自己所修煉的功法大有助益。
靈巖宗陸續有隊伍來到山裡大張旗鼓地展開了搜索,不戒和尚則在小心翼翼的潛藏行蹤,而還在錦繡世界裡的胡言則完全不知外面的情形。此時的胡言正在進行第二次分神,有了上次的經驗,這一次雖然還是那麼的痛苦卻順暢了許多,當又一個神魂落入第二輪紅日後,胡言還是感到了疲憊。不管三七二十一,先在芳華樹下睡上一覺再說,就這樣胡言在樹下的草地上陷入了睡眠。芳華樹再次光芒閃爍,用柔和的光芒包裹着胡言的身體。
夢裡依稀不知幾多年,胡言反正是睡到了自然醒。醒來之後胡言感到一身的舒坦,不過他不知道的是外面的世界已經是風聲鶴唳。
陸陸續續已經有上千人進入山嶺搜索目標,雖然對於這崇山峻嶺來說,千人也不過是渺小的螞蟻一樣的存在。不過這些人畢竟是修煉者,御物飛行再加上神魂之力,整個牛煌所指的區域已經被翻了一個遍,卻一無所獲。
那些被拉來的人,有抱怨也有不滿,可是反抗不得只能疲憊的繼續搜索。這時正有一支隊伍又搜回到了河流附近,領隊的是靈巖宗執法殿的一個執事長老名叫宋鳴,化意境中品的修爲。他也是被上面安排過來的,所以執行起任務來就抱着敷衍了事的態度。正巧牛煌剛剛派人通知將之前搜過的地方換個隊伍再搜一遍,而他就被安排到了這條河流附近的區域。
宋鳴讓弟子們在河邊休整一下,自己則是找了個乾淨的地兒想要躺一會兒。就在這麼個功夫,河水中浪花翻起,一個年輕人從水中跳了出來。
“你不是和尚?”這是宋鳴的第一個反應。
“怎麼你們要找和尚嗎?”胡言反問道。
“不是,那個你是幹什麼的?在這裡又幹什麼?”宋鳴總算問出了該問的問題。
“我啊!”胡言一指自己說道,“我是被一個和尚給坑了陷在了河裡,這才脫困而出。”
“呃!你說我該相信嗎?”宋鳴聽了胡言的解釋後也反問了一句,偏巧這句還是胡言之前問過和尚的。胡言一下沒繃住樂出了聲,宋鳴的臉色終於沉了下來,吩咐一衆弟子:“來啊!把他給我拿下!”
“你們的實力還不夠,再見!”胡言不想多惹事端,腳下加快離開了河邊。胡言的速度豈是宋鳴這些人能追上的,最後連胡言的背影都消失在他們的視線中。宋鳴生氣的朝着一衆弟子喊話:“還不趕緊去稟報給太上長老!”
離開河邊的胡言卻是在心中嘀咕,那個和尚這是又惹了什麼麻煩,其實他不知道的是和尚這次可是替他背了鍋。
很快有人出現的消息傳到了牛煌這裡,牛煌也顧不上叫人直接御物騰空而起追了下去。胡言只是加快了行進速度,並未刻意隱藏自己的行蹤,因爲他還不知道那個被他洗劫過的人已經追了上來。果然沒有走出多遠,從空中就傳來了一股強大的氣息。
“哪裡走!”牛煌在空中就發起了攻擊,而且是全力的一擊,急劇威脅的掌法朝着地面壓了下來。胡言見勢不妙在原地留下了一個虛影,人已經換位到別處。
“咦!還挺能跑的。我看你往哪裡跑!”牛煌從空中跳落在地,隨手一抄將他剛剛御物的寶劍提在手中,“有種你就別跑!靈山劍法!”
胡言瞬間就感到了壓力,這就是劍道嗎?胡言感到自己的每一步都被對方所壓制,能不受傷不喪命也是仗着自己的步法巧妙。
“躲?我看你往哪裡躲!萬劍滅絕!”
這已經不是能用劍氣所形容了,牛煌舞動手中的找門人要來的長劍,凌厲的劍芒交織成一張大網向着胡言罩了下來。胡言最直觀的感受就是,這是一張絕戶網啊!沒有縫隙,沒有缺口,只能拼個魚死網破。這是從未有過的危機,四輪紅日全部燃起,玄武甲佈滿全身,阿蛟身子也突然一下暴漲將胡言纏繞其中。
牛煌見此只是輕蔑的一笑,若不是因爲自己被搶走了腰帶,一個小小的化意境豈能讓他用出這一招。嗯?有些不對,這個人不是和尚!
意識到不對的牛煌,並未收回力量。最終那張劍網落在了胡言所站立的位置,腳下堅硬的山岩眨眼間被劍網攪成粉粉碎,卻沒有一粒塵土飛揚。而胡言再次靠着步法脫離了劍網最密集的地方,玄武甲已經被破了身上已經留下了幾道劍痕,萬幸最後時候阿蛟藉着四輪紅日的力量發力纔將劍氣擋住,否則胡言就不是簡單的受了點皮外傷了。
“咦?”牛煌見對方居然從自己的招式下逃生,不由得有些詫異。就這麼一剎那的功夫,牛煌聽到了三個字:“阿嘟根!”
隨後牛煌也感受到了危機降臨,急忙全力後撤。這次可比剛剛那個劍網動靜大了太多太多,爆炸響起山石被炸碎,碎石子射向四周,揚起的塵土也覆蓋了此地。
“咳!咳!”吐着嘴裡的土渣子,牛煌從塵土中竄了出來。再看向剛剛所在的地方,山岩已經被炸出了一個巨大的坑。四處尋找,剛纔那個年輕人已經不知去向。牛煌有些氣急敗壞,取出自己的長劍踏上再次騰空而起,他勢必要將那個人抓住,第一件事情就是逼問這招功法。沒錯,就是這功法,他很心動!一個化意境施展出來,就能讓他這個成道境的大人物灰頭土臉,那麼要是他學會了這功法,中域將是自己今後的舞臺,昇仙道也不是不可以去闖一闖。主意已定,牛煌就不想再讓他人染指此事,就一個人御劍追蹤。
這一追牛煌的心裡更是樂開了花,這身法也是他做夢都想要得到的,牛煌的身在空中心也在飛翔。他感覺這次出來真是不虛此行啊,美得冒泡的牛煌追擊起來更加的賣力,恨不得把他幾百年修行而來的所有氣力都用上。
“水哥,能給那傢伙再來一下嗎?”被追到煩躁的胡言,傳音詢問着錦繡世界裡的水泥。
“沒了!即使有,在這開闊之地也不好使啊!”水泥回覆道。
“那就打過再說,乎怕乎!”嘴上這般說着,胡言一邊行進一邊觀察四周的地形。前方正是一個小山坳,見此地勢胡言計上心來,一個閃身特意留下了些可查的蹤跡後潛入山坳之中。
牛煌也終於追到了山坳之中,一進山谷就聽到了曾經聽過的三個字:“阿嘟根!”,隨後就是一個比之前大上數倍的光球襲來。牛煌嚇得立刻使出了所有的保命手段,一陣巨大的爆炸聲後,碎石與塵土在山谷中瀰漫。
等到灰塵散去,一堆碎石裡冒出來一個光頭,光頭吐出嘴裡的沙石埋怨了一句:“造孽啊!”
再看小山坳裡的地面已經完全凹了下去,在其中央一個老者雙手上舉,隨着他身影的顯現,一口鮮血從老者的嘴裡噴出。
“和尚!你找死!”牛煌看到光頭之後就誤以爲這一切都是和尚做的,怒氣衝衝地殺向了和尚。和尚的身法可是不弱於胡言的,一個閃身就躲開了牛煌的攻擊,然後委屈地說道:“施主,真的不是我!”
牛煌哪裡聽得進去和尚的解釋,揮舞長劍再次發動了絕招:“萬劍滅絕!”
就在不戒和尚狼狽地閃躲牛煌的劍招之時,腦海裡傳來了一個聲音:“和尚咱們一起收拾他!”
“成交!”和尚雖然不知道聲音來自哪裡,但是可是對這個聲音極爲的熟悉,想都沒想就答應了。當和尚喊出這兩個字的時候,正在攻擊中的牛煌倒是一愣,這個小和尚傻了嗎?這是在打架呢!
可是和尚又躲過牛煌的幾招劍招依舊不見暗中之人出手,急得不戒和尚扯開嗓子喊了起來:“對!攻他的下盤,廢了他!”
一聲嘶喊讓牛煌頓時機警起來,收起了一部分氣力防備着。可觀察了一會兒,沒見任何人出手,牛煌被氣得要炸,他以爲這就是和尚的詭計,引開自己的注意然後伺機而逃。牛煌剛想給和尚來一下狠的,只見和尚又扯開嗓子喊道:“你再不出手,佛爺可就要歸西了!”
這下牛煌又有些猶豫了,本來準備的殺招沒有發出而是警惕着四周,最後還是一樣什麼都沒有發生。這下牛煌徹底地炸了,瞪着不戒和尚怒吼道:“你個滿嘴謊話的小和尚,給牛爺爺去死吧!我這就超度了你!”
“住手!你耍賴皮!”不戒和尚見胡言遲遲不出手,也有些着急地喊了出來。前兩個字是喊給牛煌,後面是喊給胡言聽的。
“住手?見虧,你是不是又想拿你鐵蓮寺的那套來唬我?告訴你,哪怕從今天起我要浪跡天涯,我也要弄死你!”牛煌已經怒到了極點,尤其是自己的腰帶十有八九是在這個小和尚身上。說完話的牛煌再次出手,可還未等他靠近和尚,一股力量就從自己的身背後襲來。
“不好!”牛煌自認自己大意了,沒想到和尚還真有幫手,急忙轉身想用自己的長劍阻擋。
可當牛煌看到襲擊自己的東西后,滿臉寫滿了問號,磚頭?正在疑惑中的牛煌,手底下就慢了那麼一瞬,磚頭結結實實地拍在了他的臉上。
按理說到了牛煌這等境界,想要讓他受傷就必須是道器級別的寶物,可這磚頭是什麼寶物,他看不出來,迷惑再次寫滿了牛煌的腦海。
牛煌在迷惑,不戒和尚可不迷惑,他深知這磚頭的厲害之處,藉着牛煌發愣的功夫,和尚取出一個敲木魚的木槌朝着牛煌的身體偏下的地方就杵了下去。
“嗷!哦!”可憐的靈巖宗太上長老牛煌,生生被不戒和尚的這一下捅出了狼叫聲。叫聲還未落地,他的面門再次遭到磚頭的重擊,而身背後的和尚變換招式,一個木槌重重地砸在了牛煌的脊背上。咔嚓,咔嚓,連着兩聲,先是牛煌的鼻樑骨被一磚頭砸斷,緊接着脊椎又被木槌生生打折。往日裡高高在上的靈巖宗太上長老牛煌,如同一灘軟泥一樣滑落在了地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