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父的手札裡還有關於仙界境界的描述,胡言暫時跳了過去,直接去看了第三大類的書簡。
天地雜說,這是師父起的名字,看過之後胡言得出的結論是這就是修煉界的百科全書。但凡是師父見過的聽過的天材地寶都在裡面有描述,從外觀到用途。還有對修煉界各種體系和功法的大致解說,以及師父走過的地域的人文地理。
時間流逝,書架上的書簡被胡言全部拜讀了一遍。胡言這才發現原主的秉異之處,過目不忘,記憶力超羣不說,想象力還豐富,放在現代完全可以上綜藝節目輕鬆虐人了。
唯一的遺憾就是師父居然沒有啥收錄功法,唯一在書簡中找到的功法就是鐵拳,師父自創的拳法,簡單卻又威力很大的一門拳法。總結起來就是一句話,一力降十會,大力出奇跡。
“有了這個以後就不用耍正反王八拳了,省得被人當作是流氓打架。這拳法的招式也是三招,看上去有點那本島國漫畫裡男一號大豬頭招式的味道。好吧,就命名流星拳,彗星拳和迴旋拳,也可以用作腿招就叫阿加不擼嘎。這裡是另一個世界了估計沒人會追究侵權吧!”胡言將拳譜參透,還將師父的鐵拳和玄武拳整合了一番。
竹屋外面依舊是一片光明,水泥沒有出現,看來是還在休養。是時候看看師父留下的寶物了,胡言心裡想着,走入了另一間竹屋,也是師父的小倉庫。一進屋門,整個人都僵在那裡,沒有傳說中的霞光萬道,只有地上散落着的少得可憐的一些東西。
“星耀石,至尊鐵,玄仙金,仙火石,夏寒石,紫幽石,不碎石,都是仙器的材料”
“隕心石,隕星鐵,玄星鐵精,玄星鎏晶,師父您這是拆了多少個星球啊?”
“枯骨筋藤,紫金藤,好多啊!”
“一把菜刀?星星鐵鑄造,後加的星雨竹,居然是王器。不應該啊,師父怎麼會有這麼低級的東西,難道是師父年輕時候鑄造的作品?還是師父當年想轉行當廚子?”
“咦,好大一塊板磚啊?臥槽,這是墨金石,仙界最高端的材料了,這是要發啊!”
“師父,您老人家還真是,難道就不知道什麼叫物品收納管理嗎?”
自言自語中胡言將屋子裡本就剩下不多的材料整理了一番,看着四壁空空的倉庫,提着那把菜刀走向竹林。“我去,鬼竹子這麼難砍,人在江湖飄啊,哪能不挨刀啊,我一刀砍死你啊”
胡言一邊砍着竹子,一邊回味着師父的記錄。星雨竹堅硬無比又頗具韌性,鑄器時加入星雨竹後,不但可以讓材料更好的融合,還能大大加強堅韌度。不誇張的說,同樣一把兵器,加入星雨竹和未加入根本就不在一個級別。而這星雨竹的作用正是師父所發現,此秘方自然也是由師父一人所獨掌,自此以後仙界所有能找到的星雨竹都被火工金仙移到這錦繡世界中。正是因爲有了星雨竹,火工金仙才穩坐仙界鑄器界頭把交椅。
“師父,徒兒能說一句,您這妥妥的是用外掛啊!”胡言一邊砍竹子,一邊吐槽自己的師父。
砍好的竹子被胡言扛回到竹屋,腦中做了一個簡單的設計,把整根的竹子連削帶砍全部肢解,用紫金藤一番纏繞捆綁,四個儲物架完成。
“一個放這些鑄器材料,一個放置丹藥,一個放置兵器,一個放置法寶,至於靈草嘛就種在靈池邊的草地上了,頗菲科特!”一切安排妥當,胡言就在屋外的草地上練起了改造後的拳法,下一步的行動要等水泥醒來再說了。
“呃-啊,呃-啊!”水泥的叫聲從靈池那邊傳來。
胡言聞聲跑到池邊,看着身上還帶着水珠的水泥察覺出了一些異樣。水泥的毛髮以前是灰得帶着光澤,現在就只能用四個字形容,灰了吧唧。
“水哥,這--”
“仙力散了,修爲掉了,神魂弱了。”
“水哥,你這是修煉三大悲啊。我當初只是丹田被毀,修爲盡失,你比我還絕,連神魂都弱了,咱哥倆還真是有緣啊!”
“呃-啊-”驢子一聲吼,四蹄踏地,直接就衝了上來。
“來啊,我就不信弄不過你。”胡言擼了擼並不存在的袖子。
修煉出第二輪紅日的胡言,絕對是自信心爆棚,靈氣催發成火力附加在拳法中攻向水泥。流星拳已經不再是純粹的力量打擊,而是帶着火力來攻擊,招式落下後火星飛濺,若是僥倖沒被流星擊中,也可能會被飛濺的火星灼傷,胡言給這招取名叫飛火流星。
“紅日燃燒!”眼見飛火流星絲毫沒有傷到水泥,胡言直接將兩輪紅日全部點燃。經過紅日加持的胡言,依舊只能和驢子打得有來有往,佔據不了上風。紅日燃燒剛剛結束,胡言就悲催的被水泥一腳踹進了池水中。
“水哥,您真是我哥,就這您還修爲跌落?忽悠誰呢?”胡言在池水裡朝着岸上雀躍着的水泥豎起了中指。將身子浸入了池水中,吸收池中的靈氣,等到氣海內的靈氣再次滿溢,胡言一躍回到岸邊。剛剛落地,水泥一張嘴,當初那一個黑色晶體被吐了出來。
還未等胡言有所反應,一條小火蛇從胡言的體內竄了出來,小嘴一張就把那晶體吞了進去。一團黑色的火苗在小蛇的腹中燃起膨脹,並且試圖撐爆小蛇的身體。小蛇身上火光暴漲,身子一弓嘴一張,吐了出來一塊黑色晶體還有一團黑色的火苗。
小蛇也不管那黑色的晶體,身子突然粗壯了一些,飛上前去將那火苗緊緊纏繞着,小嘴一張就是一口咬了下去。每咬一口都有一絲火光注入黑色火苗之中,那黑色火苗好似異常痛苦也在拼命的反抗。黑色火苗爲了掙脫出來開始變大,而小蛇卻依舊纏着對手不放,嘴巴也還在不停地嘶咬。
再說那黑色的晶體被胡言一把抓住,正思考該如何處置的時候,氣海之上的兩輪紅日突然燃起。黑色晶體裡流出黑色的氣流被拉扯進入胡言的體內,朝着氣海而去。黑色的氣流在沸騰的氣海上根本無法掀起波瀾,直接被兩輪紅日所蒸發,最終消散在氣海的上空。
另一邊小蛇已經把黑火完全吞噬,小蛇身子一扭飛回了氣海之中,捲成一圈沉入氣海睡了過去。胡言趁機檢查了一番,自己的修爲沒有任何變化。
“沒用?”胡言有些猜疑。
想不出來也就不再多想,胡言傳言給水泥:“水哥,咱們是不是該出去了?”
“好”水泥答應了一聲,隨後又傳過來一條信息,就是如何操控進出乾坤袋。
“就這?難道不要滴點血嗎?”胡言感覺有些過於簡單。
“血多隨便滴,老傢伙早就把這裡的掌控權轉給你了。”
“我去,早知如此我還何必等你啊,抓緊時間,走你!”
此時黑色的泥沼底部憑空出現兩道光團,光芒散去現出一個人和一頭驢。
“誰讓你把我也拉出來的?”水泥有些不忿。
“水哥,那個啥,做個伴嘛!”
“拿好我頭頂上的這個褡褳,這就是乾坤袋!”
“好的水哥,我拿好了,然後呢?”
“走你!”胡言被水泥有力的蹄子一踹,身形加速朝着上方移動,驢子則消失在黑泥之中。
“啊—”隨着一個人的嚎叫聲,一道黑色泥團從沼澤裡直衝天際,在空中劃過一個完美的拋物線後砸在了沼澤邊的硬地上。
“死驢,咱倆沒完!”胡言嘶吼着進入錦繡世界,看到泡在靈池裡的驢子,一聲怪叫衝了過去。人和驢在池水中又是一番打鬥,藉着激起的水浪身上的黑泥也被衝落得七七八八。鬧過了一陣,一人一驢停下了打鬥,胡言將身上剩下的泥點擦洗乾淨,回到岸上的竹林,撿起錦袋取出裡面的衣物換上,穿戴一新的胡言終於和那一直圍在腰間的布條告別了。說了一聲走,回到竹屋取出墨金磚和菜刀放入錦袋,一人一驢再次出現在外面的世界中,胡言順手撿起了落在地上的佈滿黑泥的褡褳。
“水哥,這乾坤袋你先揹着?”
“滾,我要回去睡覺”驢子一閃身消失在原地,胡言拎着褡褳沿着一個方向跑了下去。路上找到一條溪流,將褡褳上的黑泥仔細清理了一番,露出本來面貌。
呃,怎麼形容呢,這東西看上去就是個普普通通的褡褳,還是個空的褡褳。沒有一點特別或者耀眼之處,就是扔在地上,都沒人去撿。可誰又知道,這個普通不能再普通的褡褳,居然是仙界最有名的鑄器聖師火工金仙的得意之作乾坤袋,誰又能知道這乾坤袋內還有一方世界名叫錦繡世界呢。這正是:
乾坤袋中有錦繡,納了青山容綠水。
日夜無替幾千秋,前人行路後人追。
“師父啊您這審美,徒兒可不敢恭維,您一金仙身上披着個褡褳,這畫風有夠奇葩的。水哥,別睡了,出來!”胡言魂力一動將水泥拽了出來,褡褳順手就搭在了驢背上。
“這樣還差不多嘛,看來這褡褳是師父給你量身定做的啊!”胡言滿意的點了點頭,擡腿就要跨上驢背,能少走點路就少走點。水泥自然看出胡言的想法,一蹄子把胡言踢開。胡言晃了晃頭,嘆了一口氣,邁步離去。
“我有一頭小毛驢啊,從來也不騎。有一天我心血來潮騎着去趕集。”在胡言折磨人也折磨驢的歌聲中,一人一驢加速離去。眼看日頭快要落山了,一人一驢終於離開這片荒無人煙的山谷,遠處一個小村落的輪廓在夕陽中顯現,白色的炊煙正在嫋嫋升起。眼前的田地裡還稀稀拉拉的有幾個人在勞作,胡言朝着最近的一個年邁老者走去。
“哈嘍啊,大爺!”
“啥玩意,哈啥嘍,我還沒蔞呢!”老者放下手裡的工具,不高興的看了一眼胡言。老者大約六七十歲的樣子,頭髮花白,身板倒是硬朗,兩眼有神嗓門也不小。
“我去,遇到老鄉了!”胡言聽到老者的語調心裡一陣激動。
“那啥大爺,沒說您蔞,我是跟您打招呼呢,大爺挺好的啊!”
“啊,那你這麼說還行,小夥子你這是來幹啥的?走親戚?”
“大爺,我是想跟您問個道,這附近可有什麼大點的城池?”
“那誰知道啊,老頭子我一輩子沒出過這片大山,那啥你問村長去吧!”
“大爺,村長家怎麼走,我去找他問一下!”
“不用去了,他這不來了嗎?”老者手向着村子的方向一指,順着老者手指的方向,胡言看到一個小老頭健步如飛的跑了過來,邊跑還邊喊着:
“二叔,二叔,奶奶叫您回家吃飯了!”
“走了小子,到我家去陪我這老頭子整兩口!”老者一邊對胡言說着話,轉頭又朝着飛奔而來的小老頭喊道:“老三啊,我這就回,你回去讓你媳婦兒再加幾個菜,咱家來戚了!”
“好嘞,二叔!”小老頭一個麻利的轉身又跑回了村子。
“大爺,您請!”胡言拱手相讓。
“小夥子,走着!”老頭當先邁步,胡言跟在身後朝着村子走去。
村子樣貌和胡言生活過的北方農村別無二致,一家一戶的小院,擡眼望去整個村子大約有三十幾戶人家。一路上,二爺爺,二老太爺的招呼聲不絕於耳。老者帶着胡言進了村子裡最大的一間院落,院子裡已經擺好了幾張飯桌,老老少少站在院子裡說着話。老者先帶着胡言到了後院的正屋拜見一位老婦人,也是老者的母親。胡言也沒有什麼見面禮,從錦袋裡取出幾塊靈石分別送給了在屋裡的幾位老人,並告訴他們放在手裡經常把玩可以延年益壽。
“老二啊,好好招待一下,家裡好不容易來戚了,不過酒別整太多,你歲數也不小了!”
“知道了,娘!”老者答應下來,帶着胡言回到了前院。桌子上已經擺好了酒菜,衆人紛紛落座,一場家宴正式開始。酒過三巡,胡言向村長問起此地是何處。
“小兄弟啊,此地名爲永福村。”村長剛剛開口,突然一聲爆喝從外面傳來進來。
“村裡喘氣的都給爺爺們滾出來,老子要打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