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那些人爲什麼來殺你,圖財害命?不像,應該是另有原因。”胡言檢查完空間袋中的物品,腦子裡卻冒出了原主爲何遇害之事。隨着胡言的暗自思量,一直安靜的那道殘念突然有了一絲波動,帶給胡言的感受就是一陣頭疼襲來。
“我會給你個交待的!”一聲承諾下去,殘念又重歸於寂靜。檢查完了空間袋,胡言也未收起,直接放回了原位,畢竟現在還用不到這些東西。
胡言加快腳步走出竹林,飛起一腳結結實實的踹在了走在前面的水泥的驢腚上。
“呃-啊!”藉着胡言一腳的力量,水泥猛的一竄,朝着池邊跑去。
“跑,你個臭驢哪裡走,吾來也,掠影虛形!”胡言一聲喊喝,極速的身影追向了水泥。
一人一驢衝到池邊,又開始了打鬥的節目,本以爲自己功力大漲可以輕鬆虐一波的胡言,卻被水泥又給虐了一頓。
“臥槽,這不科學啊!”被水泥一蹄子蹬飛的胡言在空中很是無語。噗通一聲,胡言落入池水中。
“一輪紅日照九州,如今我要把你揍!”
在升起第一輪紅日的時候,胡言知道了紅日的一個作用。就是在戰鬥中點燃紅日,自己的實力會短時間內大幅提升,和吃了興奮劑似的,但也有一個缺點就是會加速消耗氣海中的靈氣,若是不能在點燃紅日的情況下取勝,那結局就有點不太美妙了。
爲了驗證一下自己氣海的儲量,也爲了虐一回驢子,胡言直接點燃紅日。
金烏臧陽功的招式加上燃燒的紅日,讓胡言威力大增。可惜驢子是你強我更強的典型,直到胡言氣海內的靈氣耗盡也未能打敗驢子,反倒是水泥最後的一下,將胡言撞落入池水之中。池水中浸泡了一會兒,氣海中的靈氣補足,胡言趟着水衝向同在池水中泡澡的水泥。
“燃燒吧紅日!”人和驢子都是傾盡全力的攻擊對方,這次時間比剛纔稍微長了一些,最後一人一驢再次碰撞後分別落入池水中。池水中靈氣涌入胡言體內,一邊回味剛纔動手的細節,一邊吸收着靈氣補滿氣海。
“燃燒吧我的小宇宙,呃好像串片了!”
這次胡言依舊是和水泥平分秋色,但是在最後一擊之後仍有一點點的靈氣保留在氣海。如此反覆的戰鬥了幾次之後,胡言對於紅日燃燒的狀態已經基本掌握。
“徒兒,來!”胡言剛剛從池水中走出,腦子裡就響起了師父的召喚。招呼上水泥,胡言和驢子一路疾奔回到了竹屋前。
“進來吧。”中間的那間竹屋門已經打開,師父的聲音在屋內響起。
這是胡言第一次進到這間屋子,屋子裡的擺設很簡單,正中央一張竹製的桌子,桌子上有一盞沒有點着的油燈,竹桌配有兩把竹椅。屋子的左右兩邊各是一個竹製的書架,滿滿的都是玉簡,擺的有些凌亂。正對門口的牆面上有一扇窗戶,窗前則是一個竹榻。如窗戶兩邊的竹牆上寫滿了字,還是繁體字。
“這,師父這些字哪裡來的?”胡言瞪大了眼睛,手指向了牆上的字體。
“爲師寫的啊。”
“師父,這就是我們華夏的文字啊。”
“是嗎?這字是整個無極星海通用的文字,從有記錄開始就用的是這些文字。這些字先放一放,爲師喚你來是有其他的事情。”
“師父您說,不過師父您好點了嗎,如果不重要的話,等您休息好了再說也不遲。”
“重要,而且爲師等不及了。”
聽到師父的話,一陣不安的感覺突然掠過胡言的心頭。
“爲師有些事要你去完成,務必做到!”
“是,師父!”那不安的感覺在胡言的心頭越發的沉重。
“好,現在打坐練功。”
胡言就地坐下,剛平穩了一下心情,一股磅礴的熱浪撲面而來。熱浪並不狂躁,但是更加火熱,而且自己還能感受到熱氣之中夾雜着一股冰寒的冷意。眨眼間這波熱浪就將胡言全部包裹起來,炙熱的溫度讓胡言如同身陷熔爐,就在胡言感覺全身都要融化成灰的時候,那股冰冷的寒流從頭頂灌入遊走全身。冷熱交替着沖刷胡言的身體,隨之而來的是不停地有污垢由胡言體內向外流出,是再次被淬鍊出去的體內的雜質。
此時胡言的體內熱流滾滾而過,灼燒着血管,肌肉,脈絡,骨骼,還有每一寸肌膚。猶如燎原之火掠過草原,沒有一處死角能夠躲過。一波熱流過後,交替而來的是一陣寒流。寒流將體內的一切凝固,伴隨着寒流而來的還有一股強大的力量,這股力量就像錘子一樣,在體內不停地敲打,每一次敲打帶來的痛苦都傳遞到魂魄之中,讓胡言不得不激發所有的魂力應對。熱流和寒流掠過全身之後,直直的流入氣海,在氣海的深處匯聚。一波又一波,冷熱交替的力量將胡言的身體反覆地打磨,氣海深處又一輪紅日已有輪廓顯現。直到最後一波能量融入氣海,那輪新生的紅日依舊沒有爬升起來。
“冰火?N重天?”胡言收了功回味了一下剛纔的整個過程。
“唉,看來這金烏臧陽功還真是難啊。”老者的一聲嘆息將胡言從回味中拉了回來。
“師父,徒兒覺得就差一點點,不必急於求成,師父您還是休息一下吧。”胡言急切下跳起來想要扶住老者的手臂,卻是抓了個空。看着老者又虛化了幾分的身影,心裡更加的沉重,奈何以自己目前的實力完全幫不上什麼。
老者很是淡定的說道:“不用了,坐下吧有些話爲師要對你說。”
胡言依言在竹椅上坐下,老者在另一張竹椅落座後,說道:
“爲師當年是仙界中的煉器聖師,仙號火工金仙。老夫若說是仙界第二的鑄器師,那就無人敢稱那第一的名號,從今兒起爲師要你承我衣鉢修煉鑄器之道。”
“師父,您放心,徒兒一定會修煉鑄器之道的,而且會像您一樣將其他人都踩在腳下。”
“好,鑄器就要鑄天下最好的,爲師當年踩過他們,今後就由你再來踩一遍。這間屋子裡的放的玉簡,有爲師一生的鑄器心得,也有爲師寫的其他一些東西,你要好好通讀。另外作爲鑄器師,一定要有自己的本靈之火。爲師的本靈之火名爲寒離玄火,乃是天地異火之一,今日爲師就將此火轉交於你。”
老者的一番話就好像交待後事一般,讓胡言的心裡一陣起伏,此時腦海裡響起了水泥的傳音,“老傢伙若沒了本命靈火,就是神魂消散的結果。”
胡言急忙說道:“師父,您的本命靈火我不要!”
老者卻搖了搖頭,嘆了口氣,說道:
“你可知一個強大的本命靈火對鑄器師有多大的幫助,你又可知這天地間強大的火種皆是有數,爲師心意已決。”
“師父,不管您怎麼說,徒兒堅決不要!”
“你個臭小子,還由不得你來做主,我火工金仙想做的事,就是神皇來了也擋不住!”
老者也是發了狠,話音未落一道白色帶着冰晶的火芒在老者的體內燃起。水泥突然從屋外衝了進來,噗的一聲在胡言的身邊響起,一股刺激的氣味衝入胡言的鼻腔,再看眼前一股深綠色的氣團滲入到老者的體內。
“灰灰,你要做什麼?”老者憤怒的咆哮聲傳來。
“老傢伙你就休息吧,還有我不喜歡灰灰這個名字,記住了今後我的名字叫水泥!”老者和胡言同時聽到了水泥的傳音。
胡言不解地問道:“水哥,你這是?”
水泥也不解釋繼續傳音道:“老傢伙還有什麼事趕緊說吧。”
老者看了一眼驢子說道:“也罷,寒離玄火被這頭畜生封住了。爲師這裡還有一個頂級的獸火名叫九蛟焱火,當初助你煉出第一輪紅日的就是這個火種,是爲師斬殺一個九頭蛟龍妖帝所獲。這九蛟焱火的火力已去十之八九,不過這九蛟焱火有一個特性,只要火種不滅,通過吞噬其他火種就可以成長,當年爲師已經有了寒離玄火就沒有刻意去培養這九蛟焱火,至於它能成長到什麼地步,今後就看你的了。”隨着老者話音落下,一條小火蛇從老者體內竄出,被老者屈指一彈飛出了氣團的包裹,在竹屋裡遊走。
“師父,這個火種徒兒也不要,水哥說過這個火種對您有用,若是您煉化了這個火種?”
“爲師已經不需要了,這頭驢子舍了修爲將爲師封禁,已經足以了。”
“老傢伙趕緊的,時間不多了。”水泥的再次傳音給師徒二人。
“徒兒,當年之事爲師已經寫在了牆上,爲師只希望在你沒有自保的實力前千萬不要涉入其中。”老者說話已經有些疲憊,頓了一下繼續道:
“時刻警惕暗魔一族,他們滲透入修煉界已經很久了,很多人都成了他們的爪牙,爲師也是誤信奸人才被害到如此地步的。暗魔的一切都來自暗魔幽火,爲師在這裡的這些年一直參悟此火。給你留下這一縷暗魔幽火精華正是爲師這些年所煉化出來的,等你實力再提升一些就琢磨一下,至少可以熟悉一下暗魔的氣息,省得被那幫狗東西暗中下手。記住暗魔這些狗東西,乃是害死爲師的大仇人,替爲師誅之!”
老者說完又是一團閃爍着黑色光芒的晶體彈出了身體。
黑色的晶體剛剛出現在胡言面前,就散發出一股森冷的氣息向胡言包圍而來,胡言甚至能感覺出那黑色晶體的目標就是吸食掉自己的魂力。
水泥一撅屁股拱開了胡言,驢嘴一張將晶體吞入口中。胡言這才緩過勁來,擡手擦了擦額頭冒出的冷汗,給了水泥一個多謝的眼神。
“師父,徒兒一定會替您報仇雪恨,絕不放過他們!”
“徒兒,不可大意,暗魔一族不簡單,切勿輕敵。”
“老傢伙,沒別的說的就趕緊去睡吧,我也快挺不住了。”水泥將自己的話傳給師徒二人。
“臭驢,怎麼說也是老夫把你帶回來養大的,你就不能尊重一下老夫嗎?徒兒,爲師還有最後一個要求,爲師要吃你說的那個驢肉火燒!”
“噗—”胡言的身旁又發出了熟悉的聲音,眼見一團白色的氣體衝向了老者。不過這次好像沒啥味道,至少不像剛纔那麼噁心了。
“啊,臭驢,老子要吃醬驢肉—”老者的聲音一點點消逝,白色氣團將老者完全包裹起來,推着老者飛向着桌子上的那盞油燈。老者的身形也在快速的消逝,最後變成了一團冰藍色的火苗落在了油燈之上,油燈隨之燃起。
“水哥,你就沒什麼要說的嗎?”胡言把問題拋給了水泥。
“那燈名爲星魂燈,我用僅存的仙氣將老傢伙封禁。點燃星魂燈的正是他的本命靈火,這樣一來老傢伙就可以在燈火中沉睡,還能多存活一段時間。只要你找到滋補神魂的天材地寶送入寒離玄火中,就可以給老傢伙續命了,等你進入仙界尋到可以重塑金身的材料,興許這老傢伙還有機會可以活過來。”
“水哥,多謝!”
“你抓緊時間煉化火種提升修爲,那黑色晶體用我最後的仙力鎮壓住了。我先去睡一覺恢復恢復,等我醒來咱們就離開此地。”水泥傳話給胡言後,不再多說轉身出了竹屋。
胡言看了一眼在屋子中四處遊蕩的火蛇,氣海上空的那一輪紅日燃起,整個人的氣息隨之升騰。小火蛇好似懼怕些什麼,不再四處遊蕩而是蜷縮在屋子的一個角落裡。
胡言彎下腰來,對着那條瑟瑟發抖的火蛇微微一笑。
“來吧,小乖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