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姑雲霜喬裝易容裝扮出一張普通青年女子的面孔和略顯臃腫的身材抵達了官莊城,她沒有飛舟只能御空結合步行的方式趕路。來到官莊城兩個目的,第一買頭妖獸當作腳力,第二看看葉家的反應。
如今的葉家在官莊城是如日中天,而老家主最疼愛的孫子百歲壽辰兼大婚,整個城池也不得不透着各種喜氣洋洋的樣子。在客棧裡休整了幾天的雲霜並未打聽出任何異常,於是就隨着當天看熱鬧的人羣前往了葉家一探究竟。
新娘子早就被接回了葉家,當葉凡滿臉得意的出來和人羣打着招呼時,雲霜從他的臉上看不到憤怒,反倒是滿足之中還帶着點疲憊。看來樊冰已經成功的俘獲了葉凡,雲霜心裡給樊冰下了一個不簡單的定義後,就悄然退出了人羣。
騎在風狼背上再次易容成一箇中年道人的雲霜正走在前往青龍國的官道上,終於拋去了身上的枷鎖,以後她要爲自己而活,散修的日子也不錯,就是不知道那個人走到哪裡了。
雲霜是按照正常的路線前進,進巖山關前往青龍城,再從寶華城離開青龍國一路向東前往良行城,而被伏擊之後的胡言此時也在朝着青龍城的方向前進。
胡言神魂之力隨時監控着四周的動靜,他不知道對手又會在哪裡佈下陷阱,不過小心總是沒有大錯的。即使這樣胡言依然被暗襲了不下十次,而且胡言猜測在後面的追兵也應該不遠了。暗襲的人馬分別來自東面和北面,而且北面來的人馬更多更強。稍微思考了一下,胡言依然選擇朝着北面衝去。
宗侯已經佈置完誘餌的行動,此時已經和雷灣在埋伏之地等候魚兒的落網,同在此地的還有一臉氣憤和不甘的李奎。
“啓稟諸位長老,目標已經朝着咱們而來。”有屬下上來稟告最新的情況。
“哈哈,老宗,還是你行啊!”雷灣讚揚着自己的同伴,還不忘瞄了李奎一眼。
“這沒什麼。接下來不但要繼續派誘餌把他往咱們這裡推過來,另外還要多派人手盯住目標。”宗侯一邊說着後續的計劃,一邊用目光暗示着李奎。
“我加人就是了。”李奎自然不會告訴二人他曾經和胡言交手的經過,只是自己的人怎麼去做他是要好好叮囑一番的,他可不想再損失人手了。
“老雷,咱們這邊也多派些人手吧。”宗侯對着雷灣說道。
“好。”雷灣很乾脆的應承下來。
一張大網正在收緊,胡言此時並未一味地向北突進,而是突然一個折返朝着後方疾馳而來。找到一個隱蔽的地方放開神魂之力探查四周,潛伏了許久終於被胡言找到一個突破的機會。一個七八人組成的小隊正在推進之中,胡言突然出現在他們的面前,手裡的板磚就是一頓亂拍。收割掉這個小隊所有人的生命後,胡言潛行離開。
“混賬!他們不是說要把目標引入陣法中嗎?他怎麼跑到這個方向來了?”史義紳很是生氣,他也對宗侯存着不滿,對着手下咆哮道:“立刻散開找出目標的位置,一個化意境而已,真不知道他們有什麼可計劃的,這麼多長老一起出手不就解決了嗎?”
史義紳丟下屬下,獨自一人找到一處高點發出神魂之力,他相信只要找出目標憑他自己就能解決掉。
史義紳還未發現胡言,胡言就已經朝着他潛行過來,想要瞞過史義紳並不麻煩,現在胡言的神魂之力已經遠遠超過了史義紳。
就在史義紳還在眺望遠方的時候,胡言朝着他的背部發起了攻擊。胡言擔心凝聚靈氣萬一被對手察覺就不妙了,所以選擇了近身肉搏。
“大膽!”史義紳也察覺到了異常,好在他經驗豐富並未立刻轉身,而是向前一滾堪堪避過了胡言的攻擊。見對手躲開了自己的第一下,胡言加速靠近對手繼續拿着板磚揮舞。
史義紳一上來就落入了下風,幾經掙扎終於找到個間隙,取出一把劍御空而起試圖和對手拉開距離。胡言可不需要他那麼麻煩,直接催動踏雲靴緊隨而上。
史義紳稍稍緩了一口氣,手持長劍向着緊追而來的對手攻去,兩邊碰撞在一起長劍生生被板磚擋回。史義紳畢竟是成道境,有了自己的劍道,他見對手手中的板磚甚是古怪,也就不再硬碰硬,反倒是伺機偷襲。
這樣一來讓胡言有了空隙可以利用,一隻手藏在袖中開始凝聚靈氣。史義紳的劍道明顯並不是特別的強悍,只能牽制卻不能壓制住胡言。史義紳一邊打鬥一邊驚歎,對手還真不是個普通的化意境,本以爲是輕鬆地戰鬥,現在反倒是有些吃力。
就在他走神的一剎那,兩個人也互換了一下身位,而就在錯身而過的瞬間,靈氣彈結結實實的打在了史義紳的身上。這一下傷的着實不輕,史義紳的半條臂膀都被轟碎。史義紳沒有任何的猶豫直接奪路而逃,可胡言不想給他機會。先是板磚扔出砸向了史義紳腳下踩着的寶劍,隨後手裡快速凝聚着靈氣。史義紳想要避開終究還是沒有躲過,隨着二者的碰撞,他腳下的劍瞬間破碎。就在史義紳急忙中再次取出一把劍還未來得及御物,第二波的靈氣彈已經到了。
沒有太多的時間給胡言凝聚大威力的靈氣彈那就加快頻率,史義紳抵擋得是越來越狼狽,不得已放棄了在空中盤旋,跳落在地開始在山地中狂奔。奔跑中的史義紳心裡極爲的憋屈,他居然敗了,而且敗得如此的狼狽。
佔盡優勢的胡言不想就此放過對手,而且他已經感應到有人正快速趕來此地。點燃紅日手頭又多聚了些許的靈氣,然後就砸向了還在地面上閃轉騰挪的史義紳。
“阿嘟根!阿嘟根!阿嘟根!”一連三發,山體被轟得到處是坑,飛沙走石中從地裡跳出來一個光頭。光頭本想慶祝一下自己大功告成的,結果剛從閉關的坑洞裡爬出來就被震飛了,還落得被石頭砸被灰土埋的境地。
前方的不遠處好像有一個人,還好像受了些傷,正單膝跪在地上,手裡還不停地往嘴裡扔着東西。光頭再擡頭看向空中,他想搞清楚到底發生了何事,結果他用手指着天空喊道:“又,又,又是你,法勒!”
“不可不戒,我們又見面了,你先到一邊歇着去,待我結果了這傢伙!”胡言一邊和不戒和尚打着招呼,一邊舉着板磚砸向了史義紳。
不戒和尚本想上前阻攔,順便和那個受傷的人交流一下怎麼聯手,可當他看到那塊板磚的時候,不自覺地用手往身體的後部一捂,愣是沒動地方渾然忘記了自己的功法剛剛提升。
胡言滿意地看了不戒和尚一眼還點了點頭,不戒和尚卻咬了咬牙。史義紳再怎麼說也是棋盤洲血河路南路的一個長老,哪裡會沒有特殊的手段?只見史義紳同時取出十幾把長劍列於身前,每把長劍都懸於空中劍尖對準了胡言。
“萬劍攢心!”那些長劍不是同時衝向胡言,而是在空中碎裂,然後所有的碎片從不同的角度攻向了胡言。胡言不敢大意,立即燃起了四輪紅日玄武甲遍佈全身。長劍的碎片呼嘯着從各個角度刺了過來,玄武甲總算是勉強撐住了。當碎片最終飛去,胡言的身上藍光一閃,玄武甲也宣告被破。
此時史義紳的狀態可以說是極差,剛剛的奮力一擊並未殺死對手已經讓他心中罩上了一層陰影。可就在這時候,一道身影快速接近爭鬥的戰場。胡言頓時放棄了繼續擊殺對手的念頭,而是集中全力防備着這位不速之客。
“阿彌陀佛!”一聲佛號送入現場三人的耳中,隨後一個看着能有三十左右歲的和尚出現在衆人的眼中。
“貧僧迦葉寺成信,不知幾位施主因何爭執?可否看在貧僧的面子上暫且罷手?”成信和尚用沒有一點情感的語氣說道,就好像不是來勸和的,反倒像是來做法事的。說完成信和尚又看到了不戒,雙手合十朝着不戒行禮又張嘴說道:“阿彌陀佛,不知這位師兄在此,師弟多有得罪。不知師兄法號可否賜教,師兄在哪處寶剎修行?”
“阿彌陀我...,佛!”不戒和尚口誦佛號,不過幸虧反應的快將他慣用的佛號生生截斷。然後不戒和尚繼續說道:“貧僧見壬,乃是來自鐵蓮寺。”
“原來是鐵蓮寺的見壬師兄,師兄可否許我在此調解一二?”成信問向不戒和尚。
還未等不戒回答,他的腦海裡就傳來了胡言的傳音:“和尚,你到底是見壬還是不可不戒?”
“法勒道友,我再說一次,我的法號不戒,不是不可不戒!”
“這可是我第二次聽你跟人說你叫見壬了!”幸虧這是傳音,否則胡言就要笑出了聲。
“呃,那個鐵蓮寺有點實力,別人不敢惹的,所以我就借來用用。”不戒和尚隨口解釋道。
成信見不戒和尚站在那裡一言不語沒有理會自己,心中也有着些許的不高興。
這時不戒和尚考慮了一番,是否可以和這二人聯手,只要拿下了這個法勒,不戒相信肯定好處不會少。況且自己不但將舊傷修復,自己的金剛不滅更是又增進了一重天。就在不戒和尚權衡利弊的時候,他不經意間一個轉身面向了胡言,反倒是把背影留給了成信。
“是你!”成信不自覺的冒出了兩個字。
聽聞這一聲不戒和尚轉身再次打量成信,這才發現他的身影有些熟悉。
“惡賊!把我的東西還給我!”成信直接對着不戒發動了攻擊。
不戒一揮手擋住了成信的一擊,成信和尚對着還在調息的史義紳喊話道:“道友,助我一臂之力拿下這個和尚!你的事情,我幫你擔了!”
史義紳很是鄭重地點了點頭,在所有人的注視下加快了調息。不戒和尚則根本不理會史義紳,直接和成信纏鬥到了一處。胡言見此情況,立刻衝向了史義紳。
“血遁!”來不及徹底恢復的史義紳,只好用出保命的手段,一道血光直奔西南。血光之快,以胡言的身法都無法追上。另一邊兩個和尚的爭鬥也接近了尾聲,只聽到成信喊了一句:“我還會找你的!”,隨後成信和尚也覓得機會逃離了此地,現場只剩下了胡言和不戒和尚二人。不戒打量了一下胡言,也不說話直接發動了攻擊,嘴裡還不閒着:“法勒,你的東西歸我了!”
不戒和尚想得很美好,可是當他直面胡言的時候,一個拳頭出現在他的眼前。
“哎呦!”不戒的眼眶承受了這一擊。
胡言怎會給和尚翻盤的機會,順勢就是一個衝拳奔着和尚的氣海打去。不戒和尚身形一個變幻,勉強躲過了這一記拳法。
“阿加不擼尬!”
不戒和尚躲過了拳頭,卻沒躲過腳丫子,被胡言的靴子底連着在臉上摩擦了好幾下。
“停!法勒,我認輸,我有話說!”不戒疾速後退,直接告饒。
“我不想聽!”胡言是奔着弄死不戒的目的出手的。
“我,我有個秘密!”不戒和尚一邊抵擋一邊拼了命把要說的話喊了出來。
“哦?說來聽聽。”胡言收起了攻勢,秘密這東西很難提起胡言的興趣,不過胡言不介意看看這個不戒和尚打算耍什麼花招。
不戒和尚終於喘了一口氣,藉機靠近了胡言好像怕人聽去似的,然後嘴中用很小的聲音訴說道:“法勒道友,貧僧不打誑語,我...”不戒停頓了一下,然後立即催動自己的神功金剛不滅,凌厲的一拳朝着胡言的重要部位打去。
“和尚找死!”胡言早就提防着和尚,玄武甲瞬間籠罩全身,腳下騰挪輕鬆地閃開了不戒的偷襲,隨後一擊重拳回贈給了和尚。
當,當,當,隨着拳頭落在和尚的身上,清脆的打鐵聲或者說是撞鐘的聲音傳來。
“哈哈,法勒,這回你能奈我何?受死吧!”不戒和尚對自己剛剛修煉提升的金剛不滅很滿意,這個法勒一點也破不開自己的防禦。滿臉得瑟的不戒和尚,全然不顧對手的攻擊,就是掄拳對打一副不要命的樣子。
胡言被不戒和尚的樣子給氣笑了,還真以爲自己拿他這身硬殼沒招呢?都不用費力去掄板磚,拳頭就能解決了,於是笑着對和尚說道:“不可不戒,你哪來的自信?你瞧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