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穎疏,不要用這種口氣和我說話。”
“即便我們的相遇並不完美,但你不可以否決我們經歷的一切,請你想一想,我並不是神,怎麼可能操控所有發生的事件呢?”
渾沌,穎疏渾沌了,司慕川太過深不可測,也許莫庭說的是對的。但是,她確實沒有看出來司慕川除了騙色騙婚之外,其他沒有值得他可騙的東西。
穎疏沒有和他說話,彷如一潭死水般的沉寂。
這是要分手的預兆嗎?
司慕川眉毛幾不可聞的跳了跳,他這是要被甩了嗎?
視線突然落在遠處的低矮的山頭上,眸光越見深意,異樣的神采從他臉上稍縱即逝,迷人的下頜線條彷彿與一池湖水融爲了一體。
“穎疏,我所做的一切都是爲了你,你捫心自問,你愛我嗎?”
白穎疏擡起頭來,怔怔的望着他。她愛他,怎麼可能不愛,若是不愛,何必如此糾結,直接分手豈不是更痛快!
司慕川不同於凌哲修,她喜歡凌哲修,因爲三年的戀愛時光裡已經將凌哲修當作了她的親人,最親密的朋友,她一度憧憬會和凌哲修結婚生子過着她平淡而有計劃的生活。所以,當司慕川的出現打破了她的計劃,將所有的事情弄的一團糟。失去凌哲修她是傷心和難過的,最傷心難過的莫過於他和親妹妹的雙雙背叛,如果說凌哲修是在和自己分手之後和穎婷在一起,也許白穎疏還不會那麼難以釋懷!
因爲認識了司慕川,愛上了他,白穎疏才真正體會到了什麼叫牽腸掛肚,什麼叫刻骨銘心,什麼叫真正的愛情。那種戀愛中患得患失的心情,他們一步步攀升的驚心動魄的情感,每一次他帶來的悸動與驚喜,都給了她全新的無與倫比的愛情觀。
司慕川已經深入了她的肺腑,所以心纔會疼得那麼厲害。她的眼中他是完美的,她不知道自己愛上的究竟是他完美的一面,抑或是他爲了迎合自己而刻意渲染的。真實的司慕川是如何的,她想要走進他的內心世界,一探究竟。
“我知道了,如果你依然介意,我們取消婚禮吧,穎疏,對不起!”他的背影落寞和孤寂,語氣中的頹廢讓穎疏爲之一振。
他在說什麼?
白穎疏忽然像是清醒了過來,看着他一步一步的離去,那是他愛的男人啊!白穎疏啊白穎疏,你到底在作些什麼?司慕川已經認錯了,他承認算計了第一次相遇的事,他所有的一切都是真實的,你又有什麼地方值得他欺騙,如果一個男人願意欺騙你,那就說明他愛你。他說要取消婚禮,這真的是你想要的嗎?
司慕川走的極慢,嘴角微微的泛起一個完美的弧度:白穎疏,你到底有多麼在意我?
白穎疏,你的愛情爲什麼如此糾結!
她全身顫抖的厲害,爲什麼感覺司慕川這一次會走的無影無蹤,爲什麼感覺她會失去他,她原本是不用失去他的。爲什麼他那麼體貼周到,提前做出了選擇!
這一刻,這一眼,白穎疏緊緊的盯着他的腳步。
腦中抑鬱着強烈的前所未有的情感,她回憶起了他帶給她的一切,他們在一起的繾綣,他們經歷的那些驚心動魄的故事,恍如隔世卻異常的清晰,是真真切切發生過的,爲什麼她要計較,原則和自尊心真的那麼重要嗎?比司慕川更重要嗎?
昨天她問,如果唐文雋有女朋友了怎麼辦?
葉子說,那就是還沒有結婚,沒有結婚我就有機會。
唐文雋就是中等之姿一般的條件,你憑什麼覺得自己喜歡他?
因爲就是喜歡啊,看見他的時候心砰砰的跳個不停。
……
葉子對待感情是如此的濃郁大膽,她果斷的要了唐文雋的電話,忐忑不安的打探唐文雋對她的印象,鬥志昂揚的勢要將唐文雋拿下……爲什麼葉子做的到的,她不可以?
白穎疏,你還矯情什麼?
取消婚禮是你真心想要看到的嗎?
司慕川覺得他落下的每一步都是賭注,難道他苦苦經營的那麼久,就差結婚,難道就這麼功虧一簣了嗎?白穎疏,你看似情感不濃烈,可實際上呢,真的如此容易就能放下他嗎?難道經過了那麼久,他司慕川只能得到和凌哲修一樣的地位嗎?
幽藍的雙眸霎時染上了一層厚厚的陰霾,眉峰冷硬似鐵,脣角微微勾起的弧度漸漸僵硬住了,白穎疏,難道他真的看錯她了嗎?
穎疏,千萬不要令他失望!
驀地,司慕川指尖的溫度變得冷硬,觸碰到車把手上,指甲與車身碰撞出激烈的摩擦,眉間第一次微微皺起,是的,他很煩躁。
自信能夠處理一切問題的司慕川煩躁了,因爲白穎疏而煩躁。
就在他打開車門的一瞬間,一個溫涼的綿軟的身體貼了上來。
他手中的動作一頓,性感的薄脣抿成了一個奇妙的弧度,眉梢眼角勾起的笑意,如清風寫意的點綴在一張刀削斧刻的臉上。
“司慕川,我愛你。”
輕柔的蘊藏着無數的胸潮澎湃的六個字從身後傳來,細細密密的摩擦着他。如美妙的歌聲一般的動聽。
一切盡在這六個字中。
司慕川抓住她的手,轉過身,覆上了她精緻的眉,烏黑的眼,小巧挺直的瓊鼻,細膩的光滑的臉頰,削尖的渾然天成的下巴,最後視線落在她微微泛着紅色的櫻脣。
美好的脣形如同胭脂。
彷彿是一種無聲的,蓄謀已久的,蓄勢待發的,又是在預料之中的,他抱着她彷彿要揉進他的身體裡,炙熱的脣貼了上去。
他是那樣的用力的啃噬,反覆的碾磨和蹂躪她早已呈現出紅腫的脣瓣,汲取她那磨人的甜美的芳香。他強勢的探入她的嘴裡,與早就躍躍欲試迫不及待的香滑小舌激烈地絞在一起,分不清什麼時候現實,什麼是虛幻,沉溺在一片濃烈的激吻之中。
兩個人的熱情似乎要將對方融化,化爲脣上的最直接的表達方式。良久,如狂風驟雨般的吻漸漸停歇,兩個人的喘息聲越來越高,穎疏簡直快不能呼吸了。可是,這一次,她無論如何不想放開,就然她吻到窒息的那一刻,才能表達出濃烈的不可替代的情感。
是的,她承認,她不想放開司慕川的手。
無論他做過什麼,她都將包容他。她愛他,所有的一切條件都不重要了,什麼自尊心,什麼原則,什麼矜持,都滾到一邊去吧!
司慕川,這次換我靠近你!穎疏在心裡說道。
她閉上眼睛,忘我的投入,甚至主動伸出了舌尖攪入他的口腔內,重重的按壓下去,像是要將他印在最深處。似乎覺得還是不夠過癮,她稍稍用力,司慕川沒有防備,竟被她推入了駕駛座上,隨之而來的是白穎疏濡溼的脣瓣。
密密麻麻的吻落在他光潔好看的額頭上,英挺的劍眉上,黑長的睫毛上,漂亮如藍寶石的眼睛上,高高挺立的鼻子上,以及線條完美的下頜,最後才繞回了妖豔的兩片脣瓣上,雙手按在他的胸口上,力量之大連白穎疏自己都渾然沒有覺察。
過程之中穎疏偷偷的呼吸了多次,等到她覺得夠了,不,也許她永遠都不會覺得夠,這麼出色的男人,她捨不得,永遠都捨不得拱手相讓別的女人。
漫長的吻終於結束了,穎疏這才平復了胸口的呼吸,離開他的身體。
司慕川迷人性感的聲音傳來,“你這是在誘惑我嗎?”
穎疏愣了一下,看着他一副慘遭蹂躪後的小受模樣,說不出的感覺。脣瓣被蹂躪的紅腫,臉上不均勻的佈滿了可疑的狀似唾沫的透明液體,胸膛上的襯衫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大敞了開,露出裡面肌理分明的紋路和精壯結實的胸膛,春色無邊。
白穎疏,你個禽獸!
穎疏不禁低罵自己,這真的是她乾的嗎?
“你這是在說不要取消婚禮的意思嗎?”司慕川明知故問,戲謔的眼神中透着一股子精明和商人的狡詐。
穎疏姑娘羞澀了,一想到他算計的舉動,馬上變得理直氣壯起來,“司慕川,什麼時候你說取消婚禮就得取消婚禮,一切都由我說的算。”
司慕川難得的沒有揶揄她,“好,一切都由你說的算。”他知道,白穎疏已經徹底陷入無法自拔了。
“我們回去吧!”出來好半天了,她才發現自己居然穿着居家服,居家服不是最可怕的,她居然穿着一雙拖鞋!
她站起來想走回副駕駛座上,誰知道下一秒右手被司慕川牢牢的抓住,“幹什麼?”抽了一下,司慕川的力量太大,他存心的怎麼可能讓她得逞。
“穎疏,你以爲在你撩撥了我之後,想要全身而退,可能嗎?”他腆着一張激起嚴肅的認真的,甚至是陰鷙的臉,如獵豹一般的目光掃射着她。
穎疏忽然有一種不詳的預感,“你……我累了,爸爸有打我電話,讓我回去吃午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