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趕來的村民拿着手電筒,照亮了木橋上的混亂場面,莫庭一聽是白秘書落了水,沒有片刻猶豫便跳下河,他焦急的火燒火燎,心像是被狠狠揪起,不斷沉入河底摸索,上來換氣,周而復始。幾隻手電筒往河面上照明,緊接着又有幾個水性好的村民摸下了水救人。陳縣長頓感不妙,今天他才知道這白秘書的身份可不單單是一個秘書,她是市長的女兒,還有這莫副市長也跳了下去,萬一真出了事怎麼辦?不由往臉上摸了把也不知雨水還是汗水打電話求支援。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河裡依舊緊鑼密鼓的搜尋着,不知從哪火速的弄來了兩盞光線強悍的探照燈,入眼的河面上亮如白晝。
半個小時過後,臉色蒼白精疲力竭的莫庭被兩個村民給擡上岸。“莫副市長,你怎麼樣,還好吧!”陳縣長焦急的圍上前,確定莫庭沒事才呼出了口氣,卻依舊沒有輕鬆的表情。氣息奄奄的莫庭躺在草泥地上虛弱的說道:“我……沒事,快……快去救白秘書!”“您放心,已經有很多人下水了,白秘書會被救上來的。”因爲體力不支,莫庭當即暈了過去。
“爸爸,我來照顧莫副市長吧!”陳玉自告奮勇杵在莫庭身旁,撐着傘拿着乾毛巾替他擦拭臉頰。陳縣長沒有在意隨便答應着,復投入到緊張的救援中去。
江面上,暴雨狂打,救援行動仍在持續中。
此時的白穎疏覺得她的胳膊越來越使不上勁,起初掉下來的時候,她只是被驚嚇到,並沒有那麼害怕,因爲她是會游泳的。但當她不得不順着河流的方向漂才意識到光會游泳是不夠的,還得有體力。比如現在來說,她的體力已經發揮到筋疲力盡了,連該死的潛能都激發出來了,眼睛被雨水和河水刺激的睜不開來,完全辨別不了方向,小腿開始打顫了,不行,必須得抓住點什麼,否則真的會被溺死的。
意識開始一點一點消沉,雙手和雙腳像是被灌了鉛直線往下沉,快不能呼吸了……但是,不能張開嘴,水會倒灌進來的,怎麼辦?
驟然間,嘴被一雙涼涼的脣瓣給堵住了,她貪婪的呼吸着對方口中的氧氣,得到了舒緩,身體被人漸漸地提了上去,再也沒有感覺到呼吸的困難,直至腦袋一沉,昏睡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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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色的天花板,乳黃的日光燈管,以及一張如花似玉的臉蛋……莫庭感覺頭昏腦脹,用力的咳嗽了起來,陳玉連忙將他半扶起,拍了拍後背。終於沒那麼咳了,只聽他急忙問:“穎疏怎麼樣了,有沒有救上來?”
陳玉的雙臂被他搖的吃疼,臉上糾結了一下,“醫生說你應該休息,爸爸他們還沒有回來,白姐姐肯定能救上來。” wωω▪ тtkan▪ C○
莫庭聽她一說,瞬間變了臉色,“不行,我得去看看。”瞬間掀了薄被,不顧尚虛弱無力的身體,火急火燎的出了屋子。
“哎,你不能去!”
一夜的暴雨,水位高漲。雨勢減弱了不少,漸漸變成細細密密的雨絲,幾不可察。
“嗯……”好涼啊!白穎疏掙扎着睜開酸澀的眼,習慣性的放空幾秒,察覺自己躺在了草叢邊,面前是一條寬寬的水勢渾濁湍急的河流。她還活着!好像是有人救了她!四下環顧,發現不遠處趴着一個人。
一定是這個人救了她。
白穎疏靠近那個人,費力地將他翻了過來,撥開溼答答的劉海,一張毫無生氣卻依舊帥氣逼人棱角分明的臉落入眼眸,她大驚:司慕川?怎麼會是他?他怎麼會來這的?
她張大了嘴巴,難以置信,“哎,司慕川,你醒醒。”推了他幾把,仍舊毫無反應,她開始恐慌,微顫顫的伸手探了探他的鼻息,嚇的怔住,竟是沒怎麼喘氣,不會是死了吧!一股前所未有的恐懼和愧疚竄上了心頭,說不清是因爲鮮活的生命在她手中流逝,亦或是別的什麼……她無法抑制住全身的顫抖,好不容易鎮定下來,用力扯開他胸口的襯衫,雙手交握,一下一下的按壓着,一邊帶着顫音叫喚,“司慕川,快醒醒,快醒過來啊!”
一直做了幾十下,都不見他有反應。白穎疏顧不得矜持羞恥,直接嘴對嘴貼上去,來回的呼氣吐氣,他的脣格外的冰涼,臉色幾乎透明,往日裡總是神采奕奕總以調侃和調戲她爲樂趣的臉死氣沉沉……持續了大概五分鐘的人工呼吸,她猛然睜開漆黑的眸子,原本想要換一口氣卻被牢牢的吸住,怎麼回事?
司慕川,居然在吻她!那麼,剛纔他是在裝死麼!無恥的男人!
“唔……”準備破口大罵的穎疏氣不打一處來,兩隻粉拳重重往他身上一拍,嘴巴靈活的逃了出來,身體也隨即跳開了好幾步。可惡的男人,開這種過分的玩笑,實在可氣!沒等她咒罵聲出口,躺着的司慕川卻劇烈的咳嗽了起來,面色看上去有些發青,她發覺不像是假裝的。難道剛纔出手太重了?
“你……咳……謀殺親夫啊……咳咳……”他困難的支起身子,被風吹的半乾的黑髮有些凌亂,微薄的脣一勾,幽藍色的眸子透着不羈又魅惑的淺笑,因咳嗽而露出的幾顆牙齒炫白閃亮,白穎疏覺得讓他去代言牙膏廣告應該不錯,停止聯想,他剛纔說什麼?
“你活該!”她頓時語氣弱了下來,畢竟是他不顧性命安全救了她,被調戲一下似乎也沒什麼可計較的,“對了,大總裁日理萬機怎麼跑到這種荒郊野地來了?”難不成又是一如既往的跟蹤?
“我當然是專程來陪伴我的女朋友。”他說的理所當然,含深意的目光仰視過來,恢復了血色的脣瓣一張一合,“一日不見如隔三秋,穎疏,我很想你,你呢?”
聲音暗啞低沉,迷人至極。他專注的目光下穎疏的心跳逐漸加快,尷尬的挪開眼,心虛地顧左右而言他:“對了,我失蹤了一個晚上,莫庭他們肯定急壞了,你現在可以自己走嗎?”
見差不多了,司慕川收起了調侃她的心思點點頭起身,整個人才從地上爬起來不到兩秒鐘,“啪”的一聲栽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