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戲,纔剛剛開始。”金童回味着李倫剛剛說過的話,金童木訥的被李倫牽引着來到帶有一雙翅膀的座椅上,此時的一雙純白色天使般的美麗翅膀,在金童的眼裡是那樣的刺眼,險些就將金童的那雙本身就近視的眼睛灼瞎,隱形眼鏡在金童的眼睛裡抗議,剛剛的眼淚太多,以至於隱形眼鏡的身體變得殘缺,金童的眼睛有些微的疼痛,不敢用手揉,因爲已經傷害到了一次,揉,只會加重傷害,就像李倫對金童的傷害一樣,傷一次還不夠,還要變本加厲的傷。
金童是時候醒了,對於這些漫無目的的行走,已經夠了,走了這麼長的路,她應該知道這幾個月的美好只是一場夢而已,何必讓自己圍困在裡面不能自拔,何必。
金童剛剛坐定,舞臺上面便出現一個身影,是攝像男,就是秦女士口中、婚禮上搗亂的金牌搗蛋,只見金牌搗蛋出現在舞臺上,秦女士原本變了味的臉上露出了耐人尋味的笑意,金牌搗蛋看了秦女士一眼,輕輕的頷首,算是打過招呼了,秦女士頓時得意的張開嘴巴,哈哈大笑,聲音尖銳的給了李倫不小的打擊。
“金童,我沒想到你就是那個賤女人的小雜種,哼哼,不過你居然嫁給了你同母異父的哥哥,這本身就是報應,就是你那個無恥的母親,那個小賤人,害了我們原本很幸福的家,跟你說這麼多也沒用,今天過後,我會將一切都補回來的。”秦女士坐在椅子上,扭頭刺激着金童,金童已經快沒有力氣,但金牌搗蛋的出現,讓金童原本已經枯萎了的心,再次的長出新芽,金童沒有正面回擊秦女士,而是使勁的瞪了秦女士一眼。
“誰輸誰贏,等着看結果吧。”金童的語氣堅定,不帶有一點感情色彩,眼睛並沒有直視秦女士,像是在迴應秦女士,更像是在挑戰將要走向舞臺的李倫,因爲在李倫看到舞臺上的金牌搗蛋的時候,身體明顯的停頓了一下,他想去阻止,可是好奇的心,讓他站在原地,看着即將發生的一切,背對着後面的兩個女人,卻並沒有擋住她們的視線。
只見金牌搗蛋走到舞臺中央,從大廳的頂端落下一張白色的幕布,垂直倒下來,金牌搗蛋打了一個響指,便見到白色的幕布上出現了一張圖片,是秦女士和閆勇以及田靜坐在一起的畫面,音響師這時候也很聽話,一段不是特別清晰,但能聽到內容的錄音響起,配合着上面的視頻,口型和對話全都對應在了一起,終了,觀衆席上的人有一個人看向秦女士坐的方向,接着就是一羣人看,閆勇和田靜在看到這段視頻的時候站起身向離開,可是卻被不知名的坐在他們身邊的人攔截了下來,坐在椅子上,不時地受着別人異樣的眼光。
秦女士從椅子上站起來,眼睛裡滿是震驚,難以置信,金牌搗蛋背叛了她。
“被人揹叛的滋味如何?秦女士,害了我母親的兇手,你這個惡毒的女人。”金童輕描淡寫的說出這些話,句句扎向秦女士已經被傷透了冰涼的不能跳動的心。
“你,你。”秦女士被噎得一句話都說不出來,站起身想要伸手去打金童,卻被轉過身來的李倫制止住。
“金童,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李倫看着面前的這個他認爲肚子裡不是他的骨肉的女人,但是他一直覺得金童還是善良的沒有心機的,因爲當李倫從田靜那裡知道金童肚子裡懷的不是李倫的孩子時,他第一時間想到的是金童被人脅迫所致,可是沒想到,金童的心機居然這麼重。
“你不是什麼都知道的嗎?你編排的這一部劇,不就是想告訴我,我們是不可能在一起的不是嗎?你覺得肚子裡的孩子不是你的,是因爲你覺得我是回來報復的不是嗎?你的日記裡記載的所有,不都是懷疑我,恨我的字句嗎,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你還要來問我,是不是覺得你做的還不夠,是不是還要把我偷人的事給抖摟出來,你說啊!”金童一句一句的反問李倫,金童隱忍了這麼長時間,爲的就是今天,今天將會是所有事情的了斷。
“對,我就是要將你偷人的事給說出來,明明在結婚前你就已經不是純潔的了,爲什麼這段時間裝成一幅什麼都不知道的樣子,你的心機怎麼這麼重。”李倫還想再說下去,可是看到金童用手捂着胸口,疼着彎下了腰,李倫見狀鬆開秦女士的手,扶着將要倒下去的金童。
“滾,滾啊!”金童掙脫出李倫的懷抱,心卻疼得不能自己,重重的倒在李倫的懷抱裡。
“金童,金童,對不起。”李倫看着蒼白着臉的金童,心底裡小聲的對金童訴說。“這一切,都不是我想要看到的,我是真的想要給你一個驚喜,可是今天,不是我,不是我,怎麼能是我策劃了傷害你的一切,我怎麼能做到。”
李倫抱着金童瘋狂的跑出“尚姿”的大門口,全然沒有發現擦身而過的警察,站在角落裡的一雙和李倫相似的鷹眼看着大廳裡發生的一切,不動聲色的轉身消失在黑暗中。
警察徑直走向二樓,將秦女士以“故意傷人罪、涉嫌挪用資金罪,挪用公款罪,職務侵佔罪”被帶入了警察局。
觀衆席上的人看着這一幕一幕,金牌搗蛋在金童倒下的那一剎那停止了一切動作,緊跟着李倫的步伐跑了出去,唐小小和戈東東看着現場的一切,大眼瞪小眼,這樣的場景,恐怕只有在戲劇裡才能看得到吧。
接着是閆勇和田靜也被帶了出去,出現在幕後的高白白看着這一切,沒有任何表情,賈凌峰則出現在高白白的背後,看着高白白的背影,若有所思。
還是在仁和醫院裡,還是在775室,李倫依舊坐在病牀邊,心疼的看着金童,他們的角色由原來的上下級關係變成現在的親密愛人。
金童是緊張
過度造成的昏迷,沒有任何大礙,但是李倫的心卻是不停的跳動,事情發生的太過於突然,他沒有時間準備,在金童走進“尚姿”時,他們還是很親密的戀人,可是當李倫離開了化妝室去外面安排事宜的途中,遇到了田靜,是田靜策劃了這一切,可是爲什麼田靜知道的那麼多?爲什麼。
李倫處在一處深淵裡,暫時的走不出來,他現在最擔心的還是躺在病牀上的金童,如果真如田靜策劃的那樣,那麼他們是不是真的是同母異父的親兄妹,如果真的是這樣,那李倫和金童豈不是違背了現在的道德理論。
李倫在想起他上初中時,同桌嘲笑李倫的名字一樣,李倫原名“李仁倫”,因爲名字總是被人拿來當作笑柄,年輕氣盛的李倫暴打了那個嘲笑他名字的人,他不知道任何緣由,爲什麼對“仁倫”兩個字異常的在意,難道僅僅是因爲同“人倫”諧音嗎?還是冥冥中,上天知道會發生這種事。
李倫不停的在心底尋找着線索,他希望找到的是和現實不一樣的結果,可是他知道什麼呢,田靜告訴自己一切的時候,他不是瘋了一樣想去找金童問個清楚的嗎,他不是懷疑這金童的嗎,現在找這種答案有什麼意義。
金童不舒服的動了一下,李倫緊張的抓緊握在李倫手裡的手,浸出細密的汗,期待着金童的醒來。
金童真的動了動畫了睫毛膏的長睫毛,緩緩的睜開了眼睛。
金童在看到李倫的那一刻,努力的不讓自己的眼淚流下來,她心疼,在“尚姿”的那晚,她能就這樣忘記嗎?真的能嗎?
“放開我。”金童再次閉上眼睛,聲音很輕,卻不容置疑。
“金童,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李倫極不情願的鬆開,他現在不想惹到金童,畢竟事情模糊的誰都看不清。
“不是我想的那樣又能怎麼樣,我們是親兄妹的事實已經擺在了面前,你既然也已經知道了,那我們何必還要繼續現在的不倫。”金童說這麼多感到很累,像是用盡了所有的力氣。
“難道,你早就知道我們是親兄妹的事實?我們,”李倫依舊不敢相信,可是金童卻說出這樣的話,不管李倫願不願意接受,不是都跟事實一樣嗎?“真的是親兄妹嗎?”
“我們,離婚吧。”金童還是說出了這句話,她在唯一的選擇就是這樣,只有這樣才能保住李倫的事業,昨晚的服裝秀看到離真相很近的人很多,況且這樣的事肯定會引起社會上的軒然大波,金童不想讓她愛的人因爲上一輩的恩怨,在繼續侵害下一輩的人。
很多事情還沒有明瞭,她只能這麼做。
“好,我們離婚。”李倫看到金童在眼角流下的一滴淚,心揪了一下,但隨即便轉化爲厭惡,面前的人真的很會裝不是嗎?“那你肚子裡的孩……”
“不是你的。”金童打斷李倫的話,說出了今天她說的最大的謊言。
“好,我們從此以後,只是路人。”李倫很想抽金童,可是他畢竟還愛着病牀上蒼白着臉色的女人,現在是他的妹妹,他能做什麼。
李倫的腦子快要崩潰掉,腦子瞬間覺得不夠用了,事情太多,太快,他需要時間解釋,需要時間來消化這,一切的一切。
金童在李倫離開病房的那一刻,原本努力的忍着的淚水,崩潰般的流了下來,她是因爲不確定是不是和李倫是親兄妹,她雖然懷疑這個目前看來是真正的事實,但是很多東西都還沒與解開,她需要的是放棄自己現在所擁有的,她要查清楚一切,自己辛辛苦苦在金緣沉默到現在,不就是爲了那一個事實的真相嗎。金童捨棄了那麼多,何必急在這一時。
金童坐在病牀上,想起她在鄉下時李倫遞給自己的那瓶飲料,還有在自己的小屋裡李倫不停的叫着自己的名字,卻什麼都說不出來的樣子,那時候的金童是幸福的,擁有這些回憶,已經夠了,金童的一生,都是活在復仇裡的。
金童在醫院住了一夜,第二天早晨是高白白接自己回的家,回到的是以前金童租住的房子。
“你真的打算和李倫離婚?”高白白喝着汽水,她剛從外地旅遊回來,本來是要給金童過一個難忘的生日,可是卻發生了那麼多事,現在想來,高白白回來的還真是時候,如果只靠金童一個人承擔這些,她得受多大的罪啊。
“恩,現在我們的關係這麼複雜,只能離婚了。”金童喝着汽水,面無表情,好像說的不是自己的事。
“你,真的是李倫親生母親的女兒?”高白白昨天在“尚姿”呆了一整個晚上,算是從那些演員的嘴裡聽到了些什麼,雖然斷斷續續的,稍微聯想一下,還是能看出其中的貓膩的。
“恩。”金童還是點了點頭。
“那你在鄉下的父母,他們是誰?”高白白和金童從小一起長大,從高白白第一次見金童的時候就是在鄉下的那件算不上牢靠的茅草屋裡,那個時候,金童開心的叫着金媽媽爲媽媽,而且特別的親暱,根本看不出不是親生的。
“他們,是我母親的哥哥和嫂子,”金童陷進了回憶裡,小時候的記憶都是還快的樣子,“金媽媽告訴我,我的親生母親在生下我之後,就送給了金媽媽,讓他們來撫養我,其實,我在18歲之前一直都以爲我是金媽媽的親生女兒,因爲她待我真的跟親生的一樣,我真的很感激他們,但是就像在那步舞臺劇上面所演的一樣,我的親生母親死的那一天,我才被告知我的親生母親另有其人,她……”
“小童,別哭,別哭,”高白白走到金童身邊,拍打着金童的後背,希望能減輕一點金童的痛,“我知道一時之間你很難接受這個事實,可是畢竟是事實,你總
要接受的。”
“小白,我很痛苦,我看到我的親生母親那個樣子,還有她臉上的疤痕,我恨,我很恨,可是我不知道該恨誰,我什麼都不知道,就連我是她的親生女兒都是金媽媽告訴的我,你知道嗎?她爲了我能得到一個很好的教育,自己一個人和我的父親,那個拾荒者,他們在外面風風雨雨,掙到的錢,全都是爲了我,他們全部都是爲了我,可是我還來不及喊一聲媽媽,她就不在了,我還來不及,我好恨那個毀了這一切的人,我好恨。”金童咬牙切齒的說着這一切,在高白白的懷裡不住的顫抖。
“小童,別說了,別說了,我終於知道,爲什麼在你18歲的時候把自己封閉起來,原來都是這些原因,我不問了,你別說了。”高白白在心裡不停的對金童說着對不起,她鬼迷心竅,她也做了對不起金童的事,呵呵,命運真是笑話。
“不,小白,其實我很想告訴你這一切,可是我不知道怎麼開口,你是我最信任的朋友,我只信任你,可是18歲,我的驕傲在知道真相的那一天被徹底粉碎,我沒辦法能做到什麼都沒發生一樣,還想從前那樣面對你,我沒有辦法,所以,”金童停止了還在高白白懷裡顫抖着的身體,坐起來,面對着高白白,“你做的一切,我都不怪你,因果報應,這一切都是誤會,我們回到從前吧。”
“你,你都知道了?”高白白不可思議,這還是她認識的那個金童嗎?
“對不起,小白,其實在很長一段時間,我都沒有告訴你我的很多秘密,我來到金緣,只是爲了那個我該恨的人,我要找到他,爲我的母親報仇。”金童坦誠着這一切,她什麼都知道,可是爲了大局,她卻什麼都不能阻止,她只能計劃着計劃中的一切。
“金童,我們還像以前一樣吧。”高白白抱着金童,“可是,還能回到以前嗎?”
“謝謝你,小白。”金童閉上了眼睛。
迷迷幻幻,真實總是離的很近,可是當你想要出手去觸摸的時刻,它總是悄然離開,金童幾次想要衝出黑暗的,卻總是被一股旋風給颳了回來,最後還是停在原地,她還是迷茫的患者。
李倫和金童辦了離婚手續,在走出民政局的那一刻,李倫想要說些什麼可是被金童冷冰冰的眼神給回擊了過來,他始終沒有張口解釋些什麼。
“真可笑,我們的婚姻只維持了三個月不到。”金童看着李倫坐上保時捷離開的背影,笑的淒涼,“可是,李倫,即使我們是親兄妹,我還是要把孩子生下來。”
外界的輿論一聲大過一聲,金緣有限公司董事長的弟弟,也就是現在最流行的服裝設計師李倫,居然和同母異父的女人結了婚,而且還育有一子,雖然報道這些的媒體想着是能從中謀取一把利益,可是被截然相反的“節點”報社報道的一篇新聞給截取了眼球,以至於報道過這些不倫之戀的報社,紛紛的改頭換面,緊跟着“節點”的步伐,但大部分都是模仿。
“據有關人士透露,lunli時裝秀的設計師李倫和金緣有限公司的董事長秘書金童結爲連理,是因爲李倫設計師看上了金童的知書達理,美麗典雅,而且他們並不是民間傳言的是同母異父的關係,主要原因是因爲金童在外養着一個小白臉,並且還懷了那個小白臉的孩子,所以在不得已的情況下,金童選擇了和自己相識不到一個月的李倫結了婚”等等等等,很多對金童不利的報道一篇接着一篇。
李倫看着這一切,將報紙撕的粉碎,如果真像報道上所說的話,那他是不是就是一顆棋子,金童是不是很早就有這樣的打算,李倫站起身,想走出去,卻被地上的一張小板凳絆倒。
“連你也欺負我?”李倫暴怒,將小板凳踢翻,恨恨的走了出去。
李倫走出別墅,想找金童,可是他知道這麼做什麼意義都沒有,自己何必自討苦吃,最後晃晃悠悠來到了金緣有限公司的門口,他來找他名義上的哥哥,那個給了他很多,又奪走了他很多的人。
來到它曾經呆過的辦公室門口,伸出的手縮了回來,一切都還沒有弄清,看到哥哥,他要問什麼?
李倫轉身離開,李仁強則在出門的那一刻看着李倫離開,沒有去追,他也被那晚的一切震撼到,他的計劃在襁褓中被扼喉,來不及喘息,便沒了生命,李仁強一直以爲掌控一切大局的是自己,可是卻被一個任何人都看不起的金童掌握在手中,呵呵,越來越有意思了。
金童請了一個星期的假,外界的報道完全沒有給金童帶來任何影響,畢竟這一切都是金童的所作所爲,她怎麼可能陷在自己和自己設的局裡。
金童特意將唐小小給拉了出來,金童這段時間真的要好好的散散心。
和唐小小坐在美食店裡,大口大口的吃着冰激凌,突然想起,有好長一段時間沒有這麼痛快了。
“金童,你。”唐小小在上次尚姿的事件之後便沒有再見過金童,她很想知道這喜劇般的事請,到底是怎麼回事。
“哎,是朋友就不要說這些啊,總有一天我會告訴你一切的。”金童知道唐小小想要說什麼。
“切,感情誰想要知道似的。”唐小小對着金童翻了個白眼,大口吃起了和金童一模一樣的冰激凌。
她們吃東西從來不看牌子,只要是能入得了法眼的,看起來還算是美觀的,都是她們的階下食。
“哈哈哈,金童,怎麼樣,這次是我勝利了吧。”唐小小得意的向金童搖晃着吃完了的冰激凌空玻璃杯。
金童看着唐小小笑的香甜,突然覺得跟夢幻似的,但金童清楚的知道,夢醒之後,自己將承受的不再是夢裡的花香。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