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徐鍺煜回到房間裡之後,房間裡面黑漆漆的,沈安夏並沒有開燈,一個人坐在牀頭上看着熟睡的沈小澈在淌淚,沈小澈的臉上呢,也掛着點點的淚痕,顯然是剛剛被沈安夏安哄入睡。
徐鍺煜覺得自己的嗓子有些發乾,想說一些安慰的話,可是怎麼也說不出口來,要說什麼呢?
是和沈安夏說一聲對不起還是說和沈安夏說一聲不要和江川一般的見識,不管怎樣總歸是有點蒼白的感覺,很無力。
徐鍺煜上前去按住了沈安夏的肩,微彎着腰把頭枕在了沈安夏的肩上,想說的話堵得慌。
“阿煜,許小姐回來了嗎?”沈安夏側過頭來問徐鍺煜,徐鍺煜的角度正好可以看得見沈安夏姣好的鎖骨,晶瑩圓潤,真的很好看。
“沒有,江川出去找她了。今天江川說的話你也不要太放在心上,他,他只是太着急了,並沒有什麼意思”說完,徐鍺煜便直起身來,走到衣帽間拿出西服。
沈安夏的心裡咯噔了一下,心裡的危機感是越來越嚴重了,阿煜是要出去找許藝馨嗎?
“阿煜,這麼晚了你是要上那裡啊?”
徐鍺煜眼神閃爍了一下,他其實是要去找許藝馨的,但是面對沈安夏的目光時這句話是怎麼的也說不出口去,他其實也擔心惹得沈安夏難過。雖然,他覺得因爲這麼點小事,沈安夏不會難過什麼的,但是那句話說不出口。
“我出去一下,安安,許藝馨這麼晚不回來,我有點擔心。”
沈安夏深吸了一口氣,語氣倒是有些平靜的嚇人,“嗯,好,不過這麼晚了你也要注意安全啊,開車不要太快,你放心許藝馨一定不會有事的。”
徐鍺煜走出門的腳步頓了頓,在門口站了幾秒鐘,便折了回來,一臉平靜看不出喜怒來,“我不去了,江川和江山大哥出去找了,我想他們出去了應該會找回來許藝馨的,那丫頭只是一時玩嗨了,忘了回來罷了。”也不知道是安慰沈安夏還是安慰自己。
“其實,阿煜你去找她也沒事的,多一個人多一份力量,你在這裡也會坐立不安的。”
到最後徐鍺煜最終是沒有出去找許藝馨,他在書房裡做了一夜,手裡的煙抽的是一根接一根的,心裡放心不下,他從許藝馨小時候接觸的人開始想起,到底有什麼人是自己沒有打電話的。
許藝馨認識的人自己差不多都認識,這幾年裡她裝驕橫跋扈的樣子,厲害的人不會聯繫很多的,多的就是那些金玉其外敗絮其中的富家公子和小姐,而現在許藝馨也不會聯繫他們的。
那會是誰呢?許藝馨主動去見的,肯定不會是穆逸軒的,以許藝馨的性格不會主動去見那個人的,那會是在生意上的合作伙伴嗎?
徐鍺煜的眉頭鎖了起來,不自覺的又深吸了一口煙,心裡愈發的煩躁了起來,他又一遍一遍的把許藝馨可能聯繫過的人打了一遍電話,還是沒有,那許藝馨會上哪了呢?
沈安夏看到徐鍺煜上了書房,眉頭都沒有下過,蹙着個眉,現在的事情她越回味越感覺不對勁起來,徐鍺煜對許藝馨的態度並不是自己所認知上的,徐鍺煜會爲許藝馨訂上天價的sun,會擔心許藝馨回來而一夜不睡,擔心的要命,那麼自己算是什麼呢?
沈安夏感覺自己的胸內有一股子鬱氣,不吐不快,徐鍺煜其實她認爲自己在這個氛圍下不應該再給徐鍺煜添亂的,可是自從回來之後,這裡的一切都給沈安夏一種不安全感,就好像是自己喜歡的人隨時都會被其它的人搶走似得。
“阿煜,我有話要和你說。”屋裡沒有開燈,明明滅滅的光亮在徐鍺煜的指尖瀉出,沈安夏憑藉着那點香菸的光亮勉強可以看到徐鍺煜的人影。
“什麼事?安安。”抽了好一會的煙此時徐鍺煜的嗓子有些暗啞。
“阿煜,你,你是不是喜歡許小姐啊。”壓在心裡的石頭終於是落了下來,沈安夏平白呼出了一口氣。
徐鍺煜明顯就是一愣,“安安,你怎麼這麼說?”
“Leo是許藝馨吧,你一直給她買了十年的sun。”
“安安。”徐鍺煜想說什麼但是還是被沈安夏打斷了。
“阿煜,可能你會說我很不可理喻,你說我吃飛醋也好,如何也罷,但是阿煜這幾句話我堵在了這裡一直不上不下的難受的緊,阿煜,我想知道你到底喜歡不喜歡我。”話未說完就聽見沈安夏細細的抽泣聲。
徐鍺煜嘆了一口氣,他在心裡反省是不是自己做的事情有不太在意沈安夏感受的地方了,徐鍺煜細細的一項想,突然發現好像有很多吧,自己在警察局出來之後的就陷入自己的世界裡,自己一直想要抓住擾亂自己的繩子,可是怎麼也抓不住。
他自己捫心自問一下,自己是喜歡許藝馨的嗎?答案是否定的自己對許藝馨的感情是什麼樣的呢?好像就是和對江川他們一樣,出生入死的兄弟,對許藝馨那麼好不是應該的嗎?她爲他們死,爲他們活,從來就沒有自己真正的活過一天。
徐鍺煜手下壓着之前讓人蒐集來的資料,身體微微的顫抖,“安安,我並不喜歡小沫的,我對小沫的感情就像是許沐對小沫的一樣,有兄妹之情,也有感激,可是安安,我愛的是你啊。”
徐鍺煜將桌上的檯燈打開,接着微弱的燈光朝着沈安夏走了過去,“安安,在這之前我一直忽視了你的感受,有一些話也沒有告訴你,這是我的不對,安安,我錯了。”
沈安夏一時聽到徐鍺煜的告白有些反映不過來,她自己已經打好了最壞的打算,就算是徐鍺煜說是自己也要賴在徐鍺煜的身邊,可是現在的這個情況是說阿煜還是喜歡自己的。
“阿煜,我......”
“安安,之前我沒有考慮到你的感受是我的不對,我什麼事情都悶在心裡一直不和你說,安安,對不起。”
“安安,其實之前的事情都是我們搞錯了,或許穆逸軒和整個穆家並不是我們想得那樣,所謂的世家之仇只不過是有人爲了滿足自己的貪念所釀成的一起禍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