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別這麼對我。”沈安夏不停地輕囈出聲,雙手不停地揮舞着。
徐赭煜的大掌握住了她的手,緊緊地握着,如果,有那麼一天,他決定要毀掉一切,是不是他也同樣可以忍心棄她於不顧?
一整個晚上,徐赭煜都陪在她的身邊,親自喂她吃了退傷藥,只不過,這些藥對於沈安夏的體質一點點也沒有用。
到了早上,她全身更燙了,徐赭煜將她換上了一套衣服,抱着她下樓。李嫂聽到了聲音走出了房間,“先生,太太她怎麼了?”
“她發燒了,我送她去醫院。”徐赭煜一邊說着,一邊就往外走。
“先生,要不要我也陪着一起去,太太一旦發燒了就會很嚴重。”李嫂是從沈安夏進徐家就開始照顧的,哪一次她發燒,她不是需要住院好幾天才能好。
徐赭煜猶豫了一下,點了點頭,這個女人的很多事情,他都不知道吧?他都沒有了解過吧?他也從來都沒有想着要去了解。
沈安夏打了退燒針,就一直昏昏沉沉地躺在病牀上,李嫂看到有徐赭煜陪着,她纔回了別墅,準備給沈安夏煮點清淡的粥。
許藝馨一早就等在房間裡,等着徐赭煜,可是,他卻不見了,沈安夏也不見了。他們昨天晚上不是才鬧成那個樣子嗎?今天就和好了?許藝馨好不容易盼來的結果,卻只是一天而已嗎?甚至連一天也沒有。
李嫂上樓要帶些換洗的衣服,許藝馨一看到她,就叫住了她,“赭煜呢?赭煜她去了哪裡?”
“許小姐,先生他出門了。要是許小姐有什麼事可以直接跟我說。”李嫂是個傭人,所以,對許藝馨還是有着一點點的尊敬的,不過,沈安夏會變成這樣,也是因爲許藝馨的原因。
“你能做得了什麼?我要你有什麼用?”許藝馨狠狠地瞪了她一眼,“那沈安夏呢?”
“太太也出去了。”李嫂沒有明說,也只是不想讓事情變得複雜,如果許藝馨知道徐赭煜和沈安夏一起去了醫院,她怕是又會不高興,要是許藝馨再鬧出點什麼事,這個家真的無法安穩了。
許藝馨聽到李嫂說沈安夏和徐赭煜都出去了,她就覺得昨天晚上肯定有什麼事發生過。
“他們一起出門了,是不是?”許藝馨看着李嫂,“你說,到底是不是?”
李嫂遲疑着,她是不該說的,要是讓許藝馨知道,徐赭煜和沈安夏在一起,事情又該鬧大了。
“好了,不想說就算了,看你這個樣子,我也知道了。”許藝馨不耐煩地揮了揮手。不過,就算是她知道,那又怎麼樣,她現在又動不了,走不了,一點點辦法也沒有。
沈安夏醒來的時候,已經是幾個小時之後了,李嫂看到她醒來,馬上走了過去,“太太,您醒了,有沒有哪裡不舒服?”
沈安夏搖了搖頭,“李嫂,我怎麼會在這裡?”
“太太,您發燒了,所以,先生他送你到的醫院,因爲公司裡有急事,先生就先離開了。”李嫂想,徐赭煜能夠這麼做,對沈安夏也並不是那麼絕情的。
如果徐赭煜真的對她不聞不問的話,他也不會進到沈安夏的房間,也不會送她去醫院。
如果說,他們之間,徐赭煜稍稍退讓一步,其實他們之間可以好好地過的。沈安夏對徐赭煜的用心,李嫂也是看在眼裡。
“是他送我來的嗎?”沈安夏撐着坐起身,她只覺得頭重重的,全身都痠痛着,這是發高燒的後果。
“是啊!太太,我煮了點粥,您先喝點吧!”李嫂端了一碗溫溫的粥,一口一口地喂着她。
徐赭煜坐在辦公室裡,有些心神不寧,連辦公室的門被推了開來,他也不知道。李德仁走到了辦公桌前,“赭煜,你在擔心安夏?”
他也是無意中知道的,所以,他就來看看,他也知道,徐赭煜現在已經開始決定要結束一切了。
徐赭煜擡頭看着他,“我哪能爲她擔心,我想要做的事,怎麼會因爲一個女人而有所改變。”
李德仁走到了酒櫃前,倒了兩杯酒,“你現在說這些話,我是怕你以後後悔。”
他,親身經歷過的事情,只是不想要讓徐赭煜也重蹈覆轍,不過,徐赭煜的固執性子,倒是他怎麼也勸不了的。
“我,從來不會讓我自己後悔,一個女人,怎麼比得上我這些年的心血?”徐赭煜開口說道,他的心裡放不下的,始終就是當年,顧藍出事。
“那件事情,也許並不是你所想象的那樣。”李德仁幫他去查過,不過,什麼也查不到,而且,當時,不管怎麼樣,事情過了這麼多年了,真的說不清究竟是怎麼回事。
只不過,徐老太太有意讓夏家佔領董事會,以徐赭祺的名義去管理。雖然說,徐老太太對徐赭煜也沒有虧待,但是,徐氏集團畢竟姓徐。
“不管怎麼樣,安夏她也是無辜的,你和她結婚了這麼久,她爲你付出的,也不少了,再說,你和蘇姚的孩子,也是她帶着,如果你真的要讓她不好過的話,我想,以後,不好過的人是你。”李德仁對着他說道。
徐赭煜從大班椅上起身,“李德仁,你這是來替她說好話的?”
他生意上的好夥伴,這會兒都開始替他的女人說好話了。
“我說的是事實,要是你以後也到了我這個地步,我怕就算是想要挽回,也沒有辦法。”李德仁當年也是這樣,不然,他現在的妻子也不會帶着兒子獨居國外,除了偶爾的見面,她不願意回來了。
徐赭煜知道李德仁說出這樣的話,是因爲他和前妻愛過,恨過,所以,才能說出這樣的話。不過,他徐赭煜絕對不會愛的,絕對不會。
沈安夏吃了藥,就一直昏昏沉沉地睡着,李嫂寸步不離地陪在她的身邊。
徐赭煜離開了公司,開着車子在市區裡疾馳了好幾個圈子,沒有回別墅,也沒有去醫院,也許,他心裡已經矛盾了。不過,他最後還是去了醫院,他站在病房門口,看到了正沉沉睡着的沈安夏,他才推門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