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最後,她醉得一塌糊塗,不知道怎麼開車回去的,更不知道她發生了什麼事,也許,現在,她就覺得痛,全身都痛,哪裡都痛。
“許小姐,您醒了。”護理人員見到許藝馨醒了,就倒了一杯水,“許小姐,您喝點水,醫生說您一醒來,就要把這些藥吃了。”
許藝馨看着她,“你是誰?我爲什麼在這裡?”
“許小姐,您昨晚出車禍了。”護理人員搖起了病牀,讓她半靠着,將藥遞給了她。
“我不要吃藥!”許藝馨一把揮開了護理人員遞來的藥,白色的黃色的棕色的藥丸,散亂了一地。
“許小姐,你不能不吃藥的。”護理人員沒有想到許藝馨會耍上脾氣。
許藝馨靠着牀,想要起身,卻發現她自己的右腿動不了,而且,稍稍一動,就讓她痛得嘶牙。
昨晚,她只是記得,她喝了很多酒,然後,在她準備回公寓的時候,卻因爲誤闖了紅燈,而打轉方向盤,車子不受她的控制,才橫過了馬路,撞向了另一輛小車。
“我的腿怎麼了?”許藝馨問着面前的護理人員。
她的腿會廢了嗎?她昨晚撞了誰,那個被好撞了的人是什麼樣的,她根本就不在乎,她在意的是她自己的腿怎麼樣了?
“許小姐,您的腿只是骨折了,現在只要好好地休息,會好的。”護理人員也實話實說。
“骨折?”許藝馨尖叫出聲,那是不是意味着,她就要一直躺在牀上。這樣的日子,她怎麼能過?
下一秒,她就像發了瘋一樣,將一旁的水杯,水壺全部揮倒在地,發出了砰砰的響聲。
沈安夏還沒有走進病房的門口,就聽到了聲響,等到她推門進去,就看到了一地的狼藉。
“藝馨。”沈安夏馬上想要走過去,卻被李嫂拉住。
“太太,您會傷到腳的。”李嫂跟着她一起來,就是來照顧許藝馨的,可是她剛到,許藝馨就已經鬧上了。
沈安夏走進了房間,看着許藝馨,“藝馨,你別再鬧了,你再怎麼鬧,只會讓你自己不好過。”
“我的事,不需要你來管!我現在變成這個樣子,你不是該滿意了吧?”許藝馨看到沈安夏對她說着這樣的話,她的心底裡就更加的不高興了。
“藝馨,你明知道我不是這個意思,你昨天晚上這樣子,你知道有多危險嗎?”沈安夏看着她,許藝馨總是這樣,她想要怎麼樣就怎麼樣,她從來不會顧慮到別人的感受。
更何況,她昨晚開車還撞了人,現在那個人還躺在醫院裡,生死不明,許藝馨怎麼能說出這樣的話。
“我現在斷了腿,你不是應該高興嗎?”更何況,危險不危險的,她也同樣這樣只剩下一條腿地躺在牀上了。
“我沒有什麼可高興的,現在最重要的是你,你應該好好地吃藥,好好地在這裡養傷。”沈安夏只是想要讓許藝馨明白,不管怎麼樣,她都應該做些她該做的事,而且,沈安夏心底裡還在爲另外一個加護病房的人擔心着。
許藝馨也不說話,也不回答。
沈安夏從椅子上起身,“李嫂,你在這裡看着藝馨,我去看看那位先生。”她是不放心那個人,如果說那個人真的出了點什麼事,她想,她心底裡也放不下什麼。
“太太,我陪您去吧!您一個人過去,我有些不太方便,醫生說那位先生的家屬情緒不太冷靜,我怕您會受到傷害。”李嫂和沈安夏剛纔上樓的時候,遇到了醫生,沈安夏關切了一下,不過,醫生的話讓李嫂有些擔心的。
“沒事的,我就是去看看,能有什麼事。我不是讓你燉了點湯嗎?不管他能不能喝,那我還是得要給他們送過去。”沈安夏拿起了另一個保溫壺,轉身就要往病房外走。
李嫂想要跟着去,又因爲許藝馨沒有吃藥,她也就只能陪着許藝馨。
沈安夏一個人走到加護病房前,她站在玻璃窗前,看着依舊昏迷不醒的男人,這一次,許藝馨是惹了多大的禍,她,幾乎是要了這個人的命啦,沈安夏只希望加護病房裡的那個男人能醒過來,能夠慢慢地好起來。
沈安夏這樣站在那裡,許久許久,不過,如果許藝馨昨晚沒有喝醉酒開車,也不會出這樣的事。
正在她愣着神的時候,突然一道有力的力量將她拉開了好幾步遠,“你是誰?你爲什麼在這裡?昨晚,是不是你開車撞的我兒子?”
沈安夏一轉頭,就看到了一個頭發半白的中年婦人站在那裡,對着她大聲吼着。
“你好,伯母,對不起。“沈安夏對於面前的中年婦人,只能開口道歉。
‘’對不起?你跟我說對不起有用嗎?我兒子現在還躺在病牀上,昏迷不醒,我的孫子也還小,我們全家就靠他一個人工作賺錢,現在他躺在這裡,生死不明,你跟我說一句對不起,就想要斷了所有的一切嗎?你覺得一句對不起,能換回我的兒子嗎?’’中年婦人對着沈安夏又是撕打,又是拉扯着。
她,似乎要將所有的怒氣都要發泄在沈安夏的身上,或許也只有這樣,才能讓她自己的心底裡才能稍稍地好過一點。
沈安夏的頭髮被扯痛,可是,看到面前的中年婦人,她也說不出什麼話來,也許,她的心底裡也有着對他們的同情和可憐。
李嫂不放心沈安夏,她走過來的時候,就看到了一箇中年婦人拉扯着沈安夏,她馬上走上前,拉了開來。
“太太,您沒事吧?”李嫂拉離了沈安夏,纔看向了對面的那個中年婦人,“這位太太,您怎麼能這麼對我家夫人。”
“我告訴你,你別以爲你有錢就了不起了,你就仗着你有幾個錢,就可以亂開車撞人了,要是我兒子真的有點什麼意外,我一定會告你的,我會讓你坐牢的!”中年婦人看着她們,她現在有什麼好怕的,她也不過是個鄉村婦人而已,更何況,現在她唯一的兒子被撞成這樣,躺在那裡,生死不明,難道她不應該爲自己的兒子討回公道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