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瑾瑜話一出口,米小白幾乎條件反射的寒毛豎了一下,轉頭立即觀察了一下前面的情況:“怎麼辦,瑾瑜,他堵了我們的路,我們無法去和救援會合了。”
炎瑾瑜四處觀察了一下,最後擡頭望向最高的地方:“前面那裡是什麼地方,有路嗎?”
“那裡是鯊魚礁,沒有路了。”
“我們去那裡和他打,不能折回,折回對我們沒有絲毫好處。”
“可是我們這個樣子,怎麼和他打?!”米小白看着炎瑾瑜渾身是傷的樣子,焦急道。
炎瑾瑜眯着眼睛看了看前方的情況,拉起米小白的手:“不能打也要打,我們沒有其他選擇,跑是跑不過的,南宮冥分明是因爲即將失敗,心裡不甘纔要追過來的,他現在恐怕非常狠辣,直接想要了我們的命。”
“聽你的。”
兩個人快讀到達了鯊魚礁最高點,率先佔據了有力的位置,炎瑾瑜看了看海里成羣結隊的灰色三角型鯊魚鰭,眼眸沉了沉,米小白立即解釋道:“這裡是南宮冥的私人刑場,他會在這裡處死他不喜歡的人,把他們活生生的扔進去喂鯊魚。屍骨無存。”
“呵呵,怪不得南宮冥處理的人總是連屍體都找不到,他還的確聰明,找這樣的一個地方……”炎瑾瑜收回眼神,看了看米小白,認真的捧着她的臉道:“待會兒無論發生什麼,等我拖住他,你想辦法繞過我們跑掉好嗎? ”
“都說了不要分開……”
“小白……”炎瑾瑜快速的親吻了米小白一下,閉了閉眼睛,然後再睜開時眸子已經是一片決絕,“我這次來的目的本來就是要解決這件事,原本就怕他跑了,後患無窮,既然他現在過來送死,那我絕不能放過這個機會。不要讓我分心,好嗎?只要我能拖住他,勝利就是我們的!我們再也不會有任何後顧之憂!”
米小白知道這些話裡隱藏着什麼信息,流着眼淚點點頭:“說好了,都聽你的。我不會讓你分心,你按照計劃就行。”
炎瑾瑜欣慰的又親了親米小白,抱住她:“等明天太陽升起來的時候,我們就會回到幸福的原點了,小白……我們會幸福生活下去的。”
南宮冥雖然跑得快,但是畢竟和炎瑾瑜他們有一點差距,而他們又立即果斷放棄向海面方向逃跑求救,直接去了鯊魚礁,南宮冥心中冷笑,知道炎瑾瑜果然狡猾不已,因爲執着於尋求救援只會讓他們死的更早。
不過這就和死刑犯要上刑場了,半路車子是是否拋錨一樣,延遲這樣幾分鐘也不能有任何意義,因爲這是他南宮冥的地盤,他更熟悉這裡,他更有信心在短時間內處理掉炎瑾瑜!
無論如何,一定要這個男人死!這麼多年的糾纏,這麼多年的仇恨,是該有個了斷的時候了!
炎瑾瑜把米小白藏在身後,從高處對南宮冥射擊,南宮冥靈活躲過,對路線和地勢的熟悉讓他沒有什麼負擔,速度比想象中還快的上來了,隔得近了,兩方交火更加劇烈,看的也更加清楚,南宮冥看見躲在炎瑾瑜身後端着銀色手槍看着他的米小白,冷笑至極。
那把槍還是他送給她的,如今她卻拿來對付他,真是讓人心中鄙夷至極——果然他那些微微出現的奇妙感覺,留下了米小白和她的孩子們,是多麼愚蠢的善良,他真的沒有想到他南宮冥竟會有一天對一個女人仁慈至此,而且這個女人還是仇人的女人。
今天他來,除了要手刃炎瑾瑜,也要親手殺死米小白,他必須親手扼殺掉這個女人,親手扼殺掉自己根本不該出現的微妙感情。
他姑且當做對女人的美色心有柔軟,擔當這個女人成了威脅她的東西的時候,他決不可把她留下,他可以蠢一時,不可蠢一世。
他要把那些愚蠢的東西,直接扼殺在搖籃裡。
他要在這裡,將這對左右他一生的男女統統殺掉。
米小白也看到南宮冥盯着自己的惡毒眸子,那雙深綠色的如同狼一般的眼睛,又恢復到了兩年前初見他時的那副模樣,殘忍、冷酷、毫無波瀾。
這讓人不寒而慄。
南宮冥將目光移開,看向炎瑾瑜:“炎瑾瑜,你的小算盤打得很好,一波接一波的衝擊,一次又一次的設計,只可惜……”
南宮冥往手槍裡裝填子彈:“你還能和你女人一起掙扎多長時間呢?我告訴你,就算這一局我輸了,失去了冥島,我失去了冥島也還可以全身而退,但是在這之前,你要付出的代價是你和你女人的性命……相信我,你們會爲你們今天對我的挑釁付出代價!”
“呵呵,南宮冥,你不過已是窮駑之末,還在故作輕鬆,你的根據地裡除了冥島以外幾乎都被我瞭解了,你失去了這裡還能去哪裡呢?”炎瑾瑜也嘲諷道,“今天,我會讓這一切結束,你帶走我起妻子孩子的仇,今天就做個了斷!”
“呵呵,放心,我會把你丟進海里喂鯊魚,這次無論你耍什麼伎倆都不會有任何生還的可能!”
兩個男人之間的戰爭一觸即發,而海里的鯊魚們似乎聞到了血腥味,也開始興奮起來,在水裡拍出白色水花,歡樂的跳躍。
……
冥島主樓側面的地窖裡。
這裡是冥島專門用那個填埋焚燒垃圾的地方,下面是燃燒過的垃圾焦炭,上面則是新扔進去的垃圾,焦炭的糊味加上垃圾的餿臭味讓這裡令人作嘔,如同地獄一般令人難以忍受。
伊麗莎白捂着腹部喘着粗氣半靠在垃圾堆裡,也不顧什麼髒不髒了,看着對面握着刀同樣受傷但是精神狀態比自己好太多的楊俊,道:“好了,你贏了,殺了我吧。”
楊俊滿臉怒意的看着伊麗莎白,他也是氣喘吁吁,身負重傷,不過他畢竟是個大男人,雖然只是個文質彬彬的大男人,但也比伊麗莎白這種弱女子好很多,所以他的狀態還可以,不似伊麗莎白那樣奄奄一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