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輛悍馬行駛在趕往青山的路上。
米小白看着車外快速移動過的場景,表情淡淡的,看不出情緒,她在快速思考如果同時見到炎瑾瑜和南宮冥,她該用什麼方式分散南宮冥的注意力,怎樣挽回這件事,也在擔憂事情恐怕沒有自己想象的那麼簡單。
長長的睫毛輕叩着,有些蒼白的小臉上市難言的落寞,石言玉看了米小白幾次,發現她都只是保持一個動作一動不動,終於道:“伊麗莎白知道你們查出來的東西嗎?”
米小白搖了搖頭:“她想知道,但是我還沒告訴她。”
“聯繫她讓她過去吧。”石言玉掏出手機,“我打電話給媒體,讓媒體跟着伊麗莎白。”
米小白皺眉疑惑的看着石言玉:“她去不去很重要嗎?……雖然她昨天幫了我,但我不喜歡她,我總覺得我之前把她想的太好了,她給我的感覺怪怪的……女人的直覺。”
石言玉點了點頭:“如果你不想,讓我來做吧,如果我們晚了一步,我得幫炎瑾瑜把這件事推到輿論的風口浪尖上,這是我和他的約定。”
“你們都約定了什麼?”米小白看着石言玉,“突然感覺好像你們什麼都知道,只有我一個人被矇在鼓裡!”
“有時候不知道不是一種幸福嗎?”石言玉沉默了一會兒,淡淡道,“只是我們都沒想到,這件事會由伊麗莎白戳破,如果你什麼都不知道,你現在會抱着兩個孩子享受美好而自由的第一天,不是嗎?伊麗莎白可能不想看你過的這麼自在吧。”
米小白不說話了,良久才道:“伊麗莎白確實是喜歡瑾瑜的吧,她在他身邊可以幫他很多,但是我什麼用也沒有。”
“她確實喜歡瑾瑜,否則也就不會一直給瑾瑜下藥了。”
米小白一怔:“下藥?”
“自從你回來後,瑾瑜感覺自己的精神好很多,暫停了服用了之前的鎮定類藥物,然後他和我說發現自己停藥後反而很少出現幻覺,他當時懷疑自己的藥是不是有什麼嚴重的副作用,可是後來……他好像發現自己的藥有點問題。”
石言玉看看向米小白,“瑾瑜沒有和我準確說過後面的事情,但是他當時恍然大悟的表情我還是有印象的,他的起居物品只有殷木和伊麗莎白這幾個身邊人才能接觸,從這次他直接跳過伊麗莎白,而是改成了和阿瑟諾頓合作來看,我想是因爲他和伊麗莎白那邊出了什麼問題,最可能的就是藥物。”
“他一直在服用藥物?!”米小白從沒看見炎瑾瑜吃藥,“他不是已經好了嗎?!”
“……你不知道?”石言玉看了米小白一眼,四目相對,米小白從石言玉的眼睛裡看到了意外,而石言玉卻從米小白眼睛裡看到了震驚。
“好像因爲心理問題一直在服藥,因爲你出事後我和他的聯繫也很少,所以也不是非常清楚。”石言玉沒想到炎瑾瑜真是把米小白瞞了個徹底,自知失言,急忙安撫道,“不過他自己也說最近幾乎好了,可能看到你沒事,而且還回來了,就什麼都好了,你不要想太多。”
米小白眼神黯淡下去,輕輕閉上,沒有說話,石言玉看出來米小白臉上劃過無盡的落寞,他不再說話,看向遠處……
如果炎瑾瑜出事,確實米小白知道的越少越好,他沒想到炎瑾瑜把米小白瞞的如此徹底,但是如今米小白知道了一切,恐怕會更加痛苦吧,到時候他該如何安撫米小白……
……
青山燈塔上,南宮冥見炎瑾瑜久久不說話,冷冷的笑了笑,沒想到炎瑾瑜只是沉默了一會兒,突然道:“也許小白永遠不會原諒我了,也許她已經不愛我了,但是我也不可能讓你得到她,南宮冥,你永遠也不會享受到情愛的滋味。”
南宮冥眼睛危險的眯了眯,一把揪住炎瑾瑜:“情愛?!我不屑於那種東西,我想要得到她只是爲了羞辱你。就像當年的夏初晴,我會從你手裡搶到她,讓你陷入痛苦,然後拋棄她,讓你看到無論何時,你都是我的手下敗將。你求而不得的東西只是我南宮冥不屑的東西。”
“哦?是嗎?那真是再好不過了……”炎瑾瑜眼神一厲,直接給了南宮冥一個左勾拳,南宮冥快速偏頭,但是臉還是被擦了一下,眼神也跟着驟然變厲,“想打架?”
“不敢嗎?”炎瑾瑜將外套脫掉,擺出一個拳擊的姿勢,痞痞的高傲一笑,“我雖然對不起小白,但是這一切的根源都是因爲你,今天,我們有的時間,就做個了斷吧,我要替我的妻子和我的孩子們討回公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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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宮冥旁邊的金耀立即上前一步擺出姿勢,殷木同時而動,南宮冥拉住金耀,冷冷道:“都退下。”
“先生!不要衝動!”金耀勸道,“這裡不是我們的主場,速戰速決!他可能故意在拖延時間,不要上當!”
“不,他如果有什麼計劃,也早就準備好了,雖然他提出來的要求很幼稚,但是我也確實很想要親手教訓他一頓。”南宮冥將身上的大衣和西服外套脫掉扔下,看向炎瑾瑜,沉聲命令道,“你們都退下,沒有我的吩咐,都不準上來!”
金耀看了看對面的殷木,猶豫不決,炎瑾瑜也道:“殷木,你們也下去。”
“炎總……”
“下去!”
“是!”
手下們迅速離開,只有十來平方米的燈塔頂層,只剩下南宮冥和炎瑾瑜兩個人對峙。
有火同時在兩個男人眼睛裡點燃。
有些仇恨,光是殺了了對方或者打壓對方已經完全不能解氣,只有一拳一拳,親手砸在對方身上才能解恨。今天大家相約在這裡,兩個男人很默契的都想狠狠地教訓對方一番,炎瑾瑜是這麼想的,南宮冥也是這麼想的,炎瑾瑜怕南宮冥不來,而南宮冥迫不及待千里迢迢的跑來左寧,也是怕炎瑾瑜臨陣脫逃。
他們倆之間積累的太多,新仇舊恨、利益名譽、金錢女人,總而言之,彷彿天生的死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