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事實證明,兩年的時間,炎瑾瑜的臉皮也跟着厚了好幾圈。
米小白走進廚房——其實她本想回來後好好謀劃一下哄騙炎瑾瑜,沒想到炎瑾瑜直接在她家裡安營紮寨,這樣讓她根本不能夠整理好思路,從哪方面開始入手討好炎瑾瑜,所以她覺得乾脆先順着炎瑾瑜,起碼炎瑾瑜現在對她很黏,應該很容易下手。
經過一個多小時的忙碌,四菜一湯上桌,炎瑾瑜吃了一口紅燒肉,高興道:“我向來不愛油膩,但是你做的這個一定是顧慮了我的習慣,肥而不膩,還有這個蝦仁,味道見只爲我量身打造。”
“自戀……這是我一貫的手藝。”
“那我們可真是天造地設的一對兒啊,你手藝簡直就是爲了我而量身打造的。”
米小白沒回應炎瑾瑜,沉默的夾着土豆絲,雖然不想誇出口,但是炎瑾瑜的廚藝卻讓她有些驚訝,他磨磨蹭蹭半天才只做了這麼一道菜看着有點寒磣,但是色香味俱全,可以打90分了。
炎瑾瑜給她夾肉,像個標準的家庭婦男一般溫潤:“寶貝,多吃些肉,你太瘦了,怎麼現在這樣瘦了,以前還很圓潤的,我會心疼的。”
米小白怔了怔,放下碗筷,嚴肅道:“炎瑾瑜,既然你已經認出了我,那你不問問我這次回來到底有什麼目的嗎?”
炎瑾瑜動作行雲流水,毫不停頓:“先吃飯,吃飽飯再說其他事,吃飯是最重要的。”
“吃飯能解決問題嗎?……能解決問題早就解決了!我離開幾天,你真的什麼都不問,都不說?!你明明還偷偷在我身上貼了個什麼跟蹤器,算什麼意思?!我不信你什麼都不想知道!這兩年我早就變了,我根本不是你認識的那個米小白了!”
“你會告訴我嗎?誰給你把跟蹤器摘掉了?!”
米小白直接道:“南宮冥。”
“想聽實話嗎?小白?”
“當然。”
“我不在乎。”炎瑾瑜大口吃菜,大口吃飯,絲毫不被影響的樣子,“我根本不在乎你爲什麼目的而回來,報復我將你拋棄也好,想念我捨不得我也好,故意讓我不痛快也好,你跟過其他男人也好,你做過殺人放火的事也好……對我來說都無所謂,我只在乎你活着回來了,小白……”
炎瑾瑜放下已經吃空的飯碗,擡眸認真的看着米小白:“這樣面對面吃飯的場景,我幻想了兩年,直到此時此刻,我仍然不能確定我是否在做夢,不能確定,你是否真的品嚐到了我爲你專門學習的醋溜土豆絲。”
米小白怔了怔:“我不曾明白失去的含義,後來才明白,不管愛恨情仇,活着才能繼續,死亡是最無能的付出,如果人沒有了,空談什麼愛和恨。所以我發誓,只要你能活着,我會接受所有一切的事實,雖然你的樣子和我想象的並不一樣,我曾以爲你會被爆炸灼傷變成醜八怪或者殘廢……”
炎瑾瑜伸出一隻手捧住米小白的臉:“小白,你這樣安全的回來,真好,你想要的東西我都會給你,你想實現的願望我都會幫你實現,保證,一切。”
米小白眼神晃了晃眼神,她感覺炎瑾瑜這句話似乎話裡有話,但是她甩甩頭,認爲石言玉不會隨便將她的秘密說出口,立即拂開炎瑾瑜的手站起來:“我剛回來,要去公司報道,不聊了。”
“小白,現在已經是晚上了。”
“……晚上也有值班的,我要遵守公司的規定。”
“那麼不必去了。”
“你憑什麼管我的事,當老大當慣了,以爲誰都要聽你的?!”米小白生氣道,“不要以爲和我們老闆認識就可以指揮我!我可不想被人知道我和你有一腿!”
炎瑾瑜忍不住笑了笑:“以後別人會知道我們有很多腿的,還有,颶風娛樂已經是我的公司了,作爲老闆,我正式通知你,現在不必去了。”
“……”米小白正準備上樓,不禁怔在原地,驚訝的看着炎瑾瑜,“我和颶風簽了合同的!可沒和你籤合同!”
“兩年的時間,我可以提交最好成績單的只有我的工作。”炎瑾瑜微微笑着,非常驕傲也非常自信,“在左寧,沒有我炎瑾瑜拿不下來的項目,伍明亮也是人,而且還是個生意人,極致的利益誘惑他自然會要,他既然拒絕把你轉交給我,那我就只能廢掉他的話語權了,颶風現在是我的了。”
米小白手足無措的站在原地,原來炎瑾瑜不止把房間重新翻修了,連她的整個生活環境都給翻新了,不知道南宮冥知不知道這件事,果然沒有永遠的夥伴,只有永遠的利益,伍明亮很明顯違背了和南宮冥的約定——
炎瑾瑜把她所有的路都堵死了,再次將她困在他撒下的網裡,讓她無法逃脫。
炎瑾瑜站起來,攬住米小白,溫柔的望着她:“你累了吧,可以早些休息,明天我們一起去山上看看母親,自從你回來後,她的情況變得越來越好,今天護工告訴我,已經可以扶着東西站起來了。”
米小白的心稍微柔軟了一點,也許現在許應茹的身體健康是她最大的安慰,不禁稍微收斂起身上的刺兒,問道:“聽說你答應我媽幫她找找輝輝,有沒有什麼線索?”
炎瑾瑜目光頓了頓:“那種人你真的想找回來?”
“他雖然不是個東西,但母子情深,我媽永遠不可能放棄他……而且我媽也已經明白過於慣縱纔會使輝輝變成這樣,相信以後沒有了米業安的插手,他會收斂很多。”
炎瑾瑜垂了垂眸子,目光暗了暗:“恩……我有在找,前段時間聽說在一個賭場附近出現,可惜我的人去了之後他就跑了,他欠下高額賭債,被高利貸到處追,所以看到誰都會跑。”
“這樣啊……”米小白微微嘆了口氣,這世上唯一有血緣的弟弟沒想到經歷這麼大的家庭變故,還是狗改不了吃屎,不禁道,“算了,只要他還活着就好,讓他過些提心吊膽的日子,讓他長點教訓也好,過不下去了自然會去找我媽,他臉皮很厚的。”
炎瑾瑜笑着揉了揉米小白的頭:“恩,是這樣,我喜歡你心平氣和的和我聊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