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小白沉默了一會兒,面色淡淡道:“對不起,溫先生,我知道我現在很無恥,但是爲了我的孩子們……你的人情我今後會想辦法還。”
溫如初皺了皺眉,站起來:“你在冥島這麼長時間,有些東西卻還是想不通!好吧,告訴你,作爲溫家人,我必須中立,但是我和冥先生的私交卻比和炎瑾瑜深厚的多,所以我給你一個建議,讓你和冥先生做個了斷,既能保下你的孩子,又能恢復自由,你要不要聽一下。”
米小白眼神晃了晃:“什麼建議?!”
溫如初沉默的看了米小白一會兒,大概是因爲自己被誆了一下有些生氣了,臉色沒有了平日的溫和,反而顯得很嚴肅和冷淡:“你,回到炎瑾瑜身邊,拿回炎瑾瑜的那份聯繫名單,爲B.E立功,換回你的孩子們。”
米小白一怔:“爲南宮冥做事?!”
溫如初眯了眯眼睛:“難道你的目的不正是如此嗎?否則今日爲何突然同我翻臉不認人?!”
“我的確想要哄南宮冥高興,想要更多的知道一些細節,比如他爲什麼違背承諾……但是……”米小白緊緊地抓住裙角,“我沒有想過幫B.E做事……我已經不想回到炎瑾瑜身邊了,不想再捲入他們之間的事情了!”
“趁着冥先生還不願意動你的孩子,你最好早早作出決定。”溫如初將醫藥箱收拾好,面色清冷道,“我會幫你向南宮冥提議,否則當冥先生承受不住組織壓力的一天,還真是什麼都說不準!你在消磨南宮冥最後的耐心!”
說完,轉身離去。
米小白心臟撲通亂跳的站在原地,良久還是覺得有些難以接受……
她幫南宮冥做事換回孩子?!這怎麼可能……
溫如初從米小白屋子離開後徑直返回主樓,呆了半個小時後後登船離開,回到城市裡,他又直接駕車行駛兩個多小時,終於在傍晚回到溫家的中醫館內。
那是一所開在城市繁華處的醫館,店裡裝修很具有中國古代特色,中藥櫃和中草藥的香味給這裡平添一份神秘感,客人很多,溫如初卻不和任何人打招呼,直接去了後堂,走進一個小屋子,進入裡間,跪下給上面的老祖宗牌位們上香。
一個鶴髮童顏的黑色唐裝老者拄着柺杖慢慢走過來,慈祥道:“阿初,你怎麼了,這樣匆忙?”
溫如初轉過頭,看到老者,眼神黯淡了一下道:“爺爺……孫子今天做了一件不該做的事情,心內愧疚。”
老者想了想,精明的小眼睛裡都是瞭然的光芒:“你最近和B.E的人走動頻繁,不會是和他們有關吧?”
“我今天被一個小丫頭激怒,做了有失‘中立’的事情,也許,我們溫家將來快要做不了真正的中立家族了。”
“被一個小丫頭激怒?”老者抹了抹鬍鬚,渾不在意的慈祥笑道,“我們阿初可不是一個容易被激怒的人啊,你是溫家孫子輩裡最有出息的,從小就規規矩矩,知書達理的,從來都是好孩子,怎麼會突然就壞了規矩呢?說說吧,你偏向誰了?現在道上的,沒人不知道炎氏聯合諾頓家族和左寧石家跟B.E搞得你死我活,中間甚至還牽涉了政界和墨西哥勢力還有‘惡魔之耳’等等,複雜的連我這個老傢伙都看不透了,B.E現在可謂是腹背受敵,所以你偏向的是B.E吧。”
溫如初垂下頭,良久才道:“爺爺,如果阿初跟您說,他們漩渦的中心,其實只是爲了一個女人,您信嗎?”
老者略一驚訝,轉而道:“我知道起因,南宮冥這個黑道頭子用了卑鄙的手段搶了炎家繼承人的心上人,但是比較過分的是,他不但沒有按照約定放了那個女人,還當着炎瑾瑜的面用了很殘忍的方式殺死了她,所以爲了女人我信,但是……如果說全部只是爲了女人的話,我就不太信了,炎氏那位和B.E那位,可都不像是感情用事的人。”
“我也一直以爲他不是感情用事的人……”溫如初想了想,嘆了口氣,“但是南宮冥這次,再不做點什麼,真的要完蛋了。”
“所以,你爲了幫南宮冥做了什麼?!”
“我向南宮冥進言……把那個女人變成對付炎瑾瑜最好的利刃!而且是極力說服南宮冥考慮!”
老者想了良久,才道:“我們溫家是除了南宮冥和幾位堂主之外,唯一知道那個女人還活着的人吧?”
“是,因爲我中立家族的身份,加之我和南宮冥有些私交,所以南宮冥還算信任我,我最初看不透南宮冥的深意,但是當我知道他連‘惡魔之耳’都用上了的時候,我就知道,我原來一直不瞭解這個男人,他和我想象中的,真的是完全不同!”
“可是你爲什麼要幫他?”老者皺眉疑惑道,“南宮冥並沒有主動尋求你的幫助吧?”
溫如初沉默了很長時間,才嘆了口氣:“我也不知道爲什麼,我就是突然看不下去了……也許是因爲南宮冥對我說的那句話——如果這世上他還算有朋友,那麼我可能就是那唯一的一位了吧……作爲唯一的‘朋友’,我想幫他找到一個解脫的方式。”
老者聞言,良久笑了笑:“阿初,原來你也是感情用事了。”
“我很明白我們溫家立足的根本是什麼,只是,南宮冥雖爲黑道,卻向來對我們溫家敬重有加,對我個人也是十分賞識和重用,有危險他會第一個讓人轉移我,我被人找麻煩了他也會給我擺平,他的確是個壞蛋,但那是他的生存法則,我終究不希望他一敗塗地。”頓了頓,“而且爺爺,諾頓家族掌控醫藥,和我們溫家屬於競爭關係,B.E如果出了什麼問題,我們少了個仰仗,難道我們溫家真的不會受到什麼影響?!”
老者想了想,嘆了口氣:“可是如果南宮冥真的是對那個女人動了什麼心思,他不可能想要利用她,更不可能將她送回炎瑾瑜身邊,他做了這麼多,不就是想要留下這個女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