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南宮楓回到公寓,一進門看到沙發上坐着的男人,不禁一怔,然後立即恭謹道:“哥。”
南宮冥沒有開燈,月光和樓外的燈光打在他的側臉上,朦朧的一片,他給自己帶有冰塊的杯子裡倒了一些深色的酒液,然後才道:“小楓,時間快到了。”
“還有兩天不是嗎?”南宮楓立即道,“哥哥說過給我一個周的時間的。”
“前五天的時間你都做不到,最後的兩天又能做什麼?”南宮冥沉沉道,“回美國吧,這裡的事情交給我,我不希望你涉險,我希望你可以離開這件原本與你毫不相關的事情。”
“哥哥是不希望我涉險,還是根本不相信我?!”南宮楓焦急的解釋道,“我的魚馬上就上鉤了!我馬上就能證明我自己了!”
南宮冥的眼神犀利的一閃,直射南宮楓,南宮楓立即噤聲,不自然的退後一步,解釋道:“通過我的線人彙報,炎瑾瑜可能真的發現了我的存在,他現在正在試圖將米小白轉移,利用其它女人分散我的注意力,但是米小白這個女人太愚蠢了,她很快會成爲我的囊中之物,她很快會成爲我制約炎瑾瑜的砝碼!”
“你如何判斷那個女孩兒是真蠢還是和裝蠢?炎瑾瑜真的會愛上一個那麼蠢的女孩嗎?或者說,這個女孩子對炎瑾瑜來說真的那麼重要嗎?”
“哥哥,請相信我的直覺。”南宮楓道,“我在這個女孩子身邊潛伏的時間並不是只有這幾天,其實很早之前,在她剛和炎瑾瑜有接觸的時候,因爲夏初晴的關係,我就已經開始對這個女孩子有了解了,她的家庭情況養成了她謹慎和懦弱的性格,因爲炎瑾瑜的幫助,使得她揚眉吐氣,使得她爲自己父親的事情報仇雪恨,她自從和炎瑾瑜在一起之後,將自己的所有希望都託付到了炎瑾瑜身上,她根本離不開炎瑾瑜,所以她絕對無法接受炎瑾瑜對自己三心二意的事實。”
南宮楓興奮地解釋道:“哥哥可能不知道,這個女孩子是有些小精明的,但是很可惜,炎瑾瑜把她保護的太好了,她根本不能透過炎瑾瑜的保護屏障看到我們的存在,炎瑾瑜連這個女孩兒出去工作的幾天時間都要派洛紫陽那樣身份的人過來保護她,難道還不證明一切嗎?炎瑾瑜很愛她,她也懂得自我保護,不會隨便向別人透露自己和炎瑾瑜的關係,但是這次的事情明顯讓她承受不住了,她以爲炎瑾瑜變了心,她亂了方寸,這正是我下手的好機會!”
南宮冥聞言,沉默了一會兒,將杯子裡的酒飲完,然後站起來,走到南宮楓面前,南宮楓不由自主的往旁邊躲了一步,南宮冥卻只是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小楓,既然你這麼有信心,那我就給你一次機會,來尊重你的決定,不過,注意安全。”
南宮楓立即目光興奮的閃爍起來:“哥哥,你放心,你等着我的好消息就可以了!我一定會幫你報仇雪恨,向你證明我的能力的!”
南宮冥點了點頭,擡步離開。
“對了,哥哥。”南宮楓突然轉身,看着南宮冥的背影喊道。
南宮楓頓住腳步,聲音毫無起伏道:“還有什麼事嗎?”
“如果我能替你將這件事做好,你能答應我一件事嗎?”
南宮冥頓了頓:“你想見她?”
南宮楓眼神閃爍了一下:“我替哥哥解決心頭大患,作爲獎勵,讓我見見她可以嗎?”
南宮冥歪了歪頭,語氣不置可否:“首先保證自己可以活着回來見我吧。”
“……謝謝哥!!”南宮楓聽懂了南宮冥話裡的意思,立即興奮道,“謝謝你!哥!我會想你證明的!我會讓你看到我的能力的!”
南宮冥直接開門離去,樓梯拐角處立即竄出兩個影子跟他一起進入電梯。
站在他左邊的黑風衣女人恭謹的彙報道:“先生,事情已經查清楚了,現在可以確認,我們在炎瑾瑜車子上安放的炸彈並沒有炸死炎瑾瑜,而是炸死了炎楚銘夫婦。”
“恩。”
黑風衣女人頓了頓,小心翼翼的看了南宮冥的側臉一眼,才道:“先生,我們的謀殺計劃失敗了。”
“如果一顆炸彈就能送炎瑾瑜歸西,他早就死過好幾十次了。”南宮冥將手插在褲兜裡,冷冷一笑,“還好,他這幾年還沒有變成白癡,否則接下去的遊戲又有什麼意思呢?”
黑風衣女人頓了頓:“可是如此,我們已經打草驚蛇,再殺炎瑾瑜恐怕就更加困難了……”
“不用在意。”南宮冥不以爲意道,“一切按照原定計劃就可以。”
“是,那楓少這邊怎麼辦,炎瑾瑜現在恐怕已經知道了楓少的身份,楓少可能會有危險,是否加派人手保護楓少?”
“不必。”
電梯下行中,南宮冥垂頭沉默了一會兒,然後擡起臉,深綠的眸子自信卻毫無感情的漣漪,“我既然答應楓這次放手讓他做,那就讓我看看他的手段吧,無論結果如何,這都是他的選擇。”
“是!”
“對了,金耀什麼時候到左寧?”
“最晚明天下午。”女人頓了頓,“不過先生,讓金堂主過來做什麼,我洛水可以保證,我們水之堂完全可以擔負您這次的出行任務,而且金堂主與殷木當年便不和,向來水火不容,見面難免分外眼紅,恐怕到時候會做出失控的事情。”
“如果將金耀的‘失控’利用好,也不失爲一種不錯的手段。”南宮冥嘴角微微勾起來,“美國那邊的事情讓阿火佈置好,不可出差錯,既然我千里迢迢來了左寧,又做好出手的決定,我們便要讓炎瑾瑜輸得徹徹底底。”
頓了頓,深綠色的眸子沉澱出一層晦暗色彩:“他雖已經不是當年莽撞無知的毛頭小子了,但我南宮冥也不是當時那個意氣用事的年輕人了,這一戰,我必定讓他一敗塗地。”
黑風衣女人頓了頓,立即垂頭:“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