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瑾瑜!你在你母親的事情上太不理智了!”
“既然爺爺如此相信二叔,那爺爺就讓二叔回來和我對質吧。”
米小白幾乎從沒看見過炎瑾瑜頂撞炎老爺子,看到炎瑾瑜說完直接上樓,急忙追上去。
房間裡,炎瑾瑜似乎很煩躁,一進門就直接衝入浴室,米小白想了想,拿着浴袍等在門口,十幾分鍾後炎瑾瑜光着身子從裡面出來,米小白急忙將浴袍給他披上,幫他擦頭髮。
炎瑾瑜俯身將她抱進懷裡,氣息有些不穩。
米小白感覺炎瑾瑜渾身有些輕微而隱忍的戰慄,鼓勵道:“冷靜一些,親愛的,兵來將擋水來土掩,爺爺只是不願意相信自己的親人互相殘殺,如果你有證據,伯母的事情一定會得到圓滿解決的!”
“可是我沒有證據……”
米小白一怔。
“那麼久的事情,所謂的兇手都已經死了,我去哪裡找證據?”炎瑾瑜聲音顫抖道,“我唯一的證據就是我的感覺。”
“感覺?”
“那隻袖珍貓是我父親生前摯愛,父親去世後,母親一直和這隻貓形影不離,但是爺爺並不知道,母親雖然一直帶貓,但只限於熟人之間辦私事,那天母親帶着貓,說明她去見的人是熟人。”
“可是這並不能作爲指正二叔殺人的關鍵問題。”米小白松開炎瑾瑜,看着他,爲難道,“而且……爺爺很明顯不想讓你查清楚這件事,他不想二叔真的入獄。”
炎瑾瑜眸子沉沉,帶着一層冷酷的寒光:“所以這件事我會靠自己解決。”
然後撫了撫米小白鬢角的碎髮,溫柔道:“小白,過不了多久,我就會給你這個世上最好的婚禮,我不會讓任何人成爲我們未來的絆腳石。”
米小白看着炎瑾瑜眼睛裡的陌生,搖了搖頭:“瑾瑜,我支持你將讓壞人付出應有的代價,但是不希望你被仇恨衝昏頭腦,其實有一件事,我覺得不太對勁兒。”
炎瑾瑜頓了頓:“你說。”
米小白想了想:“我覺得剛纔那個蔡勇並不是放行李箱的人,因爲那天在Z市,我聽到過那個和炎楚銘接頭的男人的聲音,他們大喊的時候,聲音很不同,你可能是中了什麼人的離間計。”
炎瑾瑜沉默了一會兒,鬆開米小白,走到酒櫃前拿出一瓶酒,給自己倒了一杯,喝下一口,才目光沉沉道:“蔡勇本來就不是放行李箱的人,他只是我請來的演員,二叔在Z市有過暴露,肯定會將那個人穩妥的藏起來,怎麼會讓他被我輕易抓到?”
米小白驚訝的看着炎瑾瑜。
“沒想到竟然被你看了出來……”炎瑾瑜自嘲的笑了笑,彷彿剛纔痛苦顫抖的人已經不是他,“多希望你什麼都不知道。”
“這是什麼意思?”米小白急忙上前,問道,“你爲什麼找蔡勇和你演這一齣戲?”
“因爲爺爺的態度。”炎瑾瑜目光沉沉道,“你看到了,爺爺並不想真正懲罰二叔,將來恐怕就算是我真正的找到了證據,爺爺也會爲了保全自己兒子的性命而干涉阻止,所以我必須趁着爺爺還在動搖的時候早些下手。”
米小白不解道:“所以你現在是故意找人陷害炎楚銘了?”
炎瑾瑜點了點頭,若有所思:“談不上陷害,我只是引蛇出洞而已。”
米小白看着炎瑾瑜的側臉,他的相貌依舊英俊迷人,和她說話的時候依然溫柔至極,可是她還是在他的臉上看到了陌生的肅殺氣息。
米小白想了想:“你想怎麼樣?讓爺爺把炎楚銘他們徹底趕出家門嗎?爺爺看到你們互相殘殺會很傷心的。”
炎瑾瑜晃了晃酒杯,直接道:“小白,這種事情不能有婦人之仁,把他趕出炎家是最仁慈的做法,炎楚銘,對我來說是永遠的威脅,我會在我們的婚禮之前,將這些不乾淨的事情都妥善的處理掉。”
“反正只是利益之爭……”米小白眼前閃過炎老爺子的滄桑的老臉,咬了咬脣,“如果可以的話,能不能等爺爺過世了再對炎楚銘下手……”
“小白!”炎瑾瑜突然的厲聲嚇了米小白一跳,米小白立即不敢再說話,閉上嘴巴,退後一步,然後想了想,垂下頭,像個做錯事的孩子,“抱歉……”
“呼……”
炎瑾瑜舒了口氣,甩了甩頭,放下酒杯,走到米小白麪前,輕輕環住她,將臉埋在他的頸窩上輕輕親吻着,“親愛的,我剛纔口氣有點重,嚇到你了嗎?”
米小白聞到炎瑾瑜口中的酒氣,搖搖頭,抱住炎瑾瑜:“沒有。”
“小白,我和二叔之間的問題遠遠不止是利益問題。”炎瑾瑜輕輕將米小白抱起來,將她放到牀上,俯身望着她,“如果你沒有發現真相,我其實不想將你捲入這件事,我希望你一直做一個誠摯的觀衆,所以,你就當做你根本不知道這件事吧。”
米小白眼神閃了閃:“恩。”
“你答應過我,無論發生什麼,會一直信任我,支持我……”炎瑾瑜溫柔的笑了笑,用手與米小白十指相扣,然後俯下身,噙住米小白的脣,認真道,“小白,無論發生什麼事,無論付出怎樣的代價,我都不會和你分開,我愛你。”
米小白緊緊抱住炎瑾瑜:“我也是。”
炎瑾瑜的柔情持續蔓延到了兩個小時之後,直到有些累了睡着了,躺在他懷中的米小白卻有些輾轉難眠。
沒有任何證據的“陷害”對於一向行事縝密的炎瑾瑜來說實在是太莽撞了,炎瑾瑜雖然在母親的事情上表現的比以前淡定很多,但是米小白很清楚的知道,他其實離真正的理智還差太遠。
米小白有些糾結,她知道炎瑾瑜母親的事情是他心中過不去的一道坎,但是又覺得勸說他會讓他生氣和反感,想來想去還是決定不攙和,但是總覺得炎瑾瑜這次的行爲非常不符合他平時的作風,尤其是今天的突然動怒,一切都證明他對這件事並沒有做到真正的勝券在握。
最後,米小白覺得自己可能有些多慮,畢竟炎瑾瑜單槍匹馬的和炎楚銘鬥了許多年,不會在大事上出漏子,沒想到,第二天的晚宴上,就出了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