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車子上插着耳機看着電腦畫面的南宮楓笑的燦爛至極:“好玩好玩,真好玩!我要的就是這樣!明明以爲希望來了,卻陷入更加巨大的絕望之中!好樣的!”
話音剛落,監控器的顯示畫面便消失了,很顯然,炎瑾瑜那邊將畫面切斷了。
南宮楓輕鬆悠然帶着人駛離遊樂園,享受着片刻勝利帶來的愉悅和快感,卻不知道,從某一個不經意的瞬間開始,他已經成了甕中之鱉。
市中某普通公寓小區,這裡人多眼雜,人來人往。
一輛黑色的商務麪包車徑直駛入地下停車場,以閃爍的遠光燈打出示意信號,黑暗的停車場裡立即走出一個提着大行李箱戴着黑色棒球帽的男人,輕車熟路的走到車子邊,打開後備箱,塞好行李。
“嗨,阿火。”車窗搖下來,露出南宮楓的臉,他興奮地打招呼,“一切順利至極,合作愉快,你不知道我炎瑾瑜看到自己放棄自己老婆去救的人身上綁滿炸彈時那一臉醬菜色,哈哈哈,真是太好玩了!”
然後用大拇指指了指車子後面的人:“瞧,我輕鬆地抓到了小白兔。”
“不要在這裡露面!我和你說過多少次?!”慕青火急忙用身子遮擋住南宮楓的車窗,“這裡到處都是監控!”
“怕什麼,我又不是小孩子。”南宮楓輕鬆道,“飛機已經準備好了,等在碼頭,上車,我們馬上就可以帶着戰利品離開了!”
慕青火左右環顧了一下,打開車門上車,瞟了一眼罩着黑麪罩的人,面容冷肅的問南宮楓:“來之前你有沒有注意尾巴的問題?”
“不會有什麼尾巴的,這邊混亂得很。”南宮楓道,“炎瑾瑜現在正備受煎熬的蹲在我們爲他準備的倉庫裡解救他岳母大人呢,我覺得比較有趣的事,當她解救完岳母大人的時候,纔會發現,什麼都不對勁兒了,因爲……”
“我問你有沒有注意尾巴的問題!”
南宮楓話沒說完,慕青火突然暴起,一把抓住南宮楓的衣領,低吼道。
南宮楓怔了怔,戲謔的臉突然變得陰冷:“你和誰說話呢,慕青火?”
“我是先生的僕從,發誓一生效忠於他,但我不是你的僕從。”慕青火從口袋裡掏出一把刀,眯了眯眼睛,“我再問你一遍,你有沒有帶尾巴回來?我可不想因爲你的自以爲是,讓我們滿盤皆輸!”
南宮楓不服氣的努了努嘴:“你把我當小孩子嘛?我當然注意到,沒有帶尾巴來你這裡,膽小鬼!”
慕青火甩開南宮楓,向司機道:“直奔碼頭,速度快一點。”
“是!”
南宮楓斜着眼看慕青火:“我哥可是讓你照顧我,你最好對我尊重些。”
“幫你保住你的命已經是對你最好的照顧了。”慕青火低聲道,“解決完炎瑾瑜夫婦、報完仇之後,我們分道揚鑣。”
“你以爲我想和你在一起?你以爲我是仗着你活到現在?”南宮楓厭惡道,“整天和一個邋里邋遢的男人在一起,真的是噁心死了!當初若不是你留下了米小白這個禍害,我哥會死!告訴你!根本是你間接害死我哥!狗奴才!”
慕青火抿了抿嘴,沒理南宮楓的惡語相向,臉上閃過一抹痛苦的神色,其實從南宮冥出事後,他一直活在愧疚之中。
沉默了幾秒鐘,慕青火重新把目光轉向了旁邊戴頭套的米小白,他想了想,把米小白的頭套摘了下來。
突然到來的光明讓米小白縮了一下,眯着眼睛看不清東西,慕青火伸出一隻後給她遮了遮光線:“米小白。”
米小白終於能看清眼前的人了,但她被綁住雙手,嘴上塞着東西,什麼都不能做,於是只能用惡狠狠地眼光瞪着眼前的人。
慕青火和以前的樣子大相徑庭。
一頭火紅色的頭髮也染成了低調的黑色,臉上冒出青色的胡茬,整個人削瘦萎靡,如果不是輪廓太過熟悉,米小白險些認不出他的樣子,看樣子這段時間的逃亡生活,讓這個意氣風發的男人吃了不少苦。
“不用這麼看着我,這是你應該付出的代價。”慕青火面無表情道,“一命抵一命,你殺了先生,就應該償命,”
頓了頓,苦笑道:“其實你們所有人的命,包括你,包括炎瑾瑜,包括你的孩子們,甚至所有朋友的命,加起來,在我眼裡也不如先生一條命。”
米小白冷冷的笑了笑,嗤之以鼻。
“你在笑什麼,米小白,你在嘲笑我當年一念之仁將你救了回來?”慕青火咬牙切齒道,“如果時間可以倒回,我絕不會犯這樣愚蠢低級的錯誤!”
米小白別過頭,不看慕青火。
不管怎麼說,當初確實是慕青火救了她和孩子們三條人命,雖然當時他的動機也並不單純,但是實際上,對慕青火這個一直對她還算照顧的人,她倒是瞪不起來是真的。
“最毒婦人心,我沒有想到看似單純的你會包藏那樣深的心機,明明先生已經按照約定將你和孩子們送出冥島,你還是帶着那些人,回來要了先生的命。”慕青火捏住米小白的下巴,冷冷的俯視她,“雖然我知道現在做什麼都來不及了,但是米小白,你最好裝的虔誠一點去死、去懺悔,否則我一定讓你後悔。”
米小白麪無表情——都要死了,還有什麼能更後悔的?
慕青火看出來她表情裡的含義:“不明白我的意思,覺得我的威脅簡直滑稽,是嗎?”
慕青火從口袋裡拿出一個黑色的手錶大小的黑色圓盤,將它打開,展現給米小白看,米小白看着上面跳躍的數字,瞪大眼睛。
“也許你不知道,我爲你母親精心研製了一件火樹銀花的衣服。”慕青火譏諷的笑道,“炎瑾瑜現在正聯繫拆彈專家給你母親拆彈,他們會看到一個計時器,但他們不會知道的是,那個計時器根本是假的,遙控在我的手裡,那裡幾點爆炸,什麼時候爆炸,根本不是由計時器決定的,而是由我,炸彈的研製者和開發者決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