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公大人請息怒! 終曲32 顧綿嫉妒她以前存在於季深行心裡的那個重要位置
莫語冬捏着那張精緻卡片一直不鬆手。
顧綿擔憂的瞧瞧看她,臉上神色安靜。顧綿瞭解這孩兒的性子,心裡有什麼坍塌了也不會表現在臉上。
“鼕鼕……鈐”
莫語冬彎腰把很新鮮的馬蹄蓮拾起,幾分憔悴的臉蛋在笑,“姐,快回吧,我收拾一下也該去上班了。洽”
顧綿看這抹笑容更不放心走了,不論什麼原因先在心裡把凌楓暗暗罵了一遍!
很明顯送花附帶卡片,這個女人一定是凌楓的愛慕者,宣誓自己的存在來的!
顧綿也理解,凌楓這類型男有招惹女人的外在內在一切條件。
“姐,再用那種眼神看我我該叫你媽媽了。”
顧綿氣笑,扯她一下頭髮,“怎麼說話!聽姐的,今天再請一天假,你們公司少了你不至於不能運轉!”
莫語冬微低了頭,纖白手指攥緊那張卡片,幽幽地說:“還是讓自己忙起來充實一下吧,我身體已經好了。”
顧綿頓了一下,還是說:“我看這女人多半是自作多情,我還是瞭解凌楓的,什麼事兒你別憋着當面問他。”
“我會處理。”莫語冬轉身開門,輕輕地笑了下,“還不至於沒見着人被一籃子花打倒。”
顧綿看不到她的表情,不確定這丫頭是不是真的和表現出來這麼灑脫,多半是爲了讓她放心吧。
揉揉太陽穴,顧綿很困,進電梯前叮囑她:“你姐夫買的藥按時吃,好了也再吃一天鞏固!”
“知道啦!”莫語冬甜甜一笑,關上門。
不大的客廳裡,拎着那籃花呆呆立了許久,面無表情的,莫語冬最後把籃子裡的花一枝一枝取出來插進找來的水瓶裡,並且拍了照,卡片也拍了一張。
對着鏡子搓了搓臉,化了個比職業妝稍濃一點的妝容,遮蓋一臉蒼白,拿包出門。
手機裡除了上司和幾個部門來的公事電話,凌楓的電話和短信,沒有一個。
電梯裡,莫語冬閉上泛紅的眼眸,心慢慢下沉,手機在汗溼的掌心裡捏着,忍了再忍,沒有給他打過去。
昨天洗手間裡彼此用盡力氣地纏吻,今天他就能當做什麼都沒發生過回覆到三年裡的冷然。
莫語冬,摸不清這個男人究竟心裡在想什麼,有沒有她的位置?如果只是曖-昧的遊戲,她玩不起。
……………
顧綿出了soho公寓保安門,季深行安排來的司機開着一輛半舊的奧迪,等在馬路邊。
顧綿上車,跟季家的老師傅司機禮貌點頭。
皺着眉頭思索,顧綿覺得直接打給凌楓質問送花的女人,過於莽撞,思來想去,打給了小雙。
那頭很吵,顧綿問她在哪裡?
“醫院!衰死了,紳紳感冒,一直咳嗽流鼻涕,衛川那死人在手術室就出不來!我不好走後門,老實排隊掛號。”
顧綿心一揪,最近采采的女兒也是感冒,蘇雲說折騰了蠻久了。
更換季節的時候,天氣轉涼,許多寶媽稍不注意就讓孩子感冒了,看來家裡四個小傢伙也得看緊點。
顧綿看了看時間,上午十點,說了句‘等着,我馬上過來’就掛了電話,拜託老師傅轉個方向不回家了。
………
醫院二樓的輸液室。
顧綿上了樓梯剛巧碰到去自動飲料櫃買兒童熱飲的藍雙。
“紳紳呢?”
藍雙指了指玻璃門,“那不是,睡着了。”
兩人走進去,身後有一位男醫生直走過來,“請問哪位是衛主任的妻子?”
藍雙回頭。
那男醫生態度立刻恭謹,並且熱情,抹了抹額頭上的汗,“太太您來醫院怎麼不吭聲偷偷排隊?醫生家屬直接走vip的,尤其您是衛主任的妻子!抱歉,我才從幾個護士那裡聽說看到您了,這不立刻跑過來招待!您是哪兒不舒服?”
顧綿看着被恭維表情不好的藍雙,識趣走開。
紳紳快五歲了,還沒張開的臉型隱約有王子範兒,膚色白得像個女娃娃。五官是隨了衛川的,細長的桃花眼,高挺的小鼻樑,顧綿覺得唯一慶幸的是紳紳的性格既不是藍雙這樣咋呼也不是衛川那樣死不要臉,這位冰王子很冷,一板一眼不愛笑。
眼界兒也高,兩家人聚在一起時顧綿開玩笑問她,喜歡姐姐皺皺呢還是喜歡妹妹季粉語?
冰王子眉眼不擡,一臉古板地跑回自己臥室一個人看書去了,可不是皺皺不離手的漫畫書,而是帶拼音的兒童版《火星撞地球》,高端大氣的科幻著作。
瞅瞅自己家裡那四個,除了崢崢……
顧綿花癡模樣望着睡着了也嚴肅皺着小眉頭的紳紳小王子,在琢磨季粉語小胖妞配不配的上這位小王子的高深問題。
藍雙打發完男醫生,扶着額頭走過來,“我這暴脾氣!衛川手底下都是些什麼屁精兒啊,非讓紳紳拔了針頭去vip單間病房重新紮針,有病!”
顧綿樂意看她暴躁的樣子,覺得好笑,“你們家衛主任怎麼也是泌-尿-科一把手,泌-尿-科如今在社會低能男性中的作用有多大?每年要給這醫院帶來多少盈利你明白嗎?醫院領導方面款待你也是正常。”
“我喜歡他們直接把咪咪一大把一大把塞給我,不喜歡在醫院被款待!除了醫生變-態地喜歡醫院,咱們病患可沒那變-態神經!”
顧綿幽幽搖頭,“言傳身教。紳紳在你和衛川的荼毒下居然沒被污染,我喜歡這個小女婿。”
藍雙拍大腿笑哈哈,“送給季粉語小胖胖啦。”
“粉語太二,只知道吃,要被紳紳看扁的。皺皺嘛,又大了。”
顧綿真有點岳母看女婿,越看越喜歡的感覺。
藍雙挑眉,“孩子們的將來不還得隨孩子們麼,咱們現在定娃娃親做不了數,開玩笑沒問題。對了,你找我有事兒的吧?”
顧綿找個沒人坐的椅子坐下,把早晨的事情說了,這幾年她和凌楓關係疏遠,小雙可能好點兒,先打探打探什麼情況。
藍雙聽了就擰眉,漂亮的眼眸裡一片氣憤,“沒準兒就是個自作多情的狐狸精!”
顧綿分析着沒起鬨。
藍雙推她胳膊:“凌楓什麼人你我還不知道嗎?硬塞給他一個女人都正直刻板的不會解皮帶的呆子!而且這些年我沒聽說他身邊有走得近的,我還一直取笑他有功能障礙,三十好幾的大男人就沒個生理需求?”
顧綿掐她,又說到不正經上頭了。
“我媽的公司和張玲的公司有業務來往,兩個大人算合作伙伴吧,我媽看不慣張玲那行事作風,私下裡好像跟我提過,那**女人一直沒放棄過給凌楓安排相親對象,不是名媛就是官員千金,一個一個排隊等着凌楓相親,不過凌楓挺爭氣的,一次沒去,把張玲氣得!所以,這女的頂有可能是張玲看上的硬往凌楓身邊塞得唄。我不信張玲不知道鼕鼕,那女人太可怕了,兒子婚事想一把抓手裡控制着,哪有這樣當媽的!”
顧綿從醫院出來,覺得藍雙分析的方向是對的,她相信凌楓,從他的眼神一些細微舉動來看,分明是喜歡鼕鼕的。
凌楓是她認識中少有的特別專情的男人,從自己身上就能看出來。
她絕不認爲凌楓喜歡鼕鼕的同時會默許別的女人留在身邊,不管是心理需求還是生理需求,凌楓這種瀕臨絕種的正派男人。
只不過有點爲鼕鼕發愁,真把這丫頭當妹妹疼了。她和凌楓之間,白美鳳恐怕都不是最大的阻礙,張玲那個亙古不化的頑石,纔是最可怕的。
看來也是情路坎坷。
顧綿惆了一會兒,撥電話給季深行,臨近中午,孩子們都在上學,可以和他吃個浪漫的二人世界午餐,在外面的浪漫餐廳!
電話那頭低沉男人聲音透着愉悅:“老婆請吃飯?”
顧綿對着洗手間鏡子化點透明脣彩,嘴角彎彎:“老婆想趁着還沒交出財政大權前土豪一把。”
“土豪老婆在哪裡?土豪老公去接你。”
顧綿沒忍住笑出了聲,甜蜜的心兒在跳,剛要說自己位置聽見他那頭傳出的優美廣播聲,xxx商務酒店歡迎您。
他剛恢復記憶沒兩天就去商務酒店?談生意?
顧綿的眼裡,季深行是個很上進把生意當做樂趣的男人,錢勢不缺,大概男人天生不甘平淡無憂,喜歡冒險,喜歡動腦筋的危險遊戲。
“我不告訴你,想我請吃飯找到我再說!”
顧綿掛了電話,眼尾彎彎的把手機擱回包包裡,出去攔了輛計程車,往那家商務酒店趕過去,最好從他背後出現嚇他一跳給他一個驚喜。
………
到了商業區中心的廣場,顧綿心請雀躍地下車,司機師傅要找的五毛錢她沒要就提着包運動鞋衝了出去。
陽光下芒果商務酒店的墨色玻璃分外好看。
顧綿跳過花壇,心裡在蒐羅這個城市裡所有好吃的地方。
和季深行夫妻多年,兩個人像這樣單獨出來甜蜜約會午餐的情形太少,顧綿有種想把所有好吃的和他一起吃進肚子裡的衝動。
季粉語小胖的吃貨天性,顧綿覺得,還是有些隨了她這媽媽的。
微風吹拂在臉上,柔柔的小手一樣無比舒服,顧綿眯着大眼睛往廣場中心的旗杆位置那邊走,酒店大門在那裡。
身子剛出旗杆,一眼就看到旋轉門臺階上一身正式黑西裝側影挺拔的高大男人,她的男人。
季深行臉上掛着嚴肅淡淡的表情,左右都有大老闆模樣的商務正裝男子,一同下臺階。
但他身後緊跟着……一個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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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陽光刺目,顧綿停住腳步眯了眼睛,不待她看清,那女人的面容高挑的身材曲線躍進視野。
顧綿臉上表情一下滯住。
季深行側過身,眉宇微蹙地伸出漂亮的手,林妙妙眼眸眨動地把手放入他手指邊緣,在他隔着距離的攙扶下下臺階,一條腿掩飾不住的不方便。
旁邊幾個老闆模樣的男人笑着,大概在調侃兩人關係。
林妙妙一臉嬌羞,季深行側身,顧綿握緊拳頭想看清他那張帥的一塌糊塗的側臉上究竟什麼表情!
下了臺階,季深行收回手,打開了一輛瑪莎拉蒂的後座車門,林妙妙臉上掛着笑容上車,衝季深行說了句什麼,隔得太遠,顧綿是聽不見的。
瑪莎拉蒂駛離。
季深行相繼與幾位老闆握手道別。
左後,臺階的車道只留下那輛刮花了一條痕的賓利慕尚。
季深行從泊車的小生那裡取了車鑰匙,英俊側臉在淡淡光暈裡,視線看腕錶,拿出手機。
顧綿呆呆的,眼睛一眨不眨,聽見手機響,鈴聲很大,此時廣場空曠無人,季深行一手插袋筆挺站立了一會兒,忽然轉過身朝着旗杆方向看過來。
隔着熱烈的陽光,他深邃的眼眸落入顧綿眼底。
四目相對,靜靜地,顧綿右手摁了掛斷鍵,轉身時看見他擰着眉頭大步朝自己走來。
她跑起來,運動鞋方便,越過花壇,之前的計程車還在那裡等客,顧綿打開車門幾乎是飛進後座,“師傅,快開。”
她不知道自己聲音是怎樣的,聽起來有些哽咽,反正。
師傅見是之前的女客人,一邊詫異盯着她柔白臉上的兩串眼淚一邊想問去哪裡,顧綿手指緊緊抓着車門,餘光裡男人一臉慍怒地在拍車門,“離開!隨便去哪裡。”
計程車很快駛離,季深行收回手臂插袋,眉宇緊鎖。
車裡,顧綿仰頭閉目,關掉手機,不知道情緒爲何變得突然不受控制。其實不過是他扶了一下林妙妙而已,林妙妙一條腿是瘸了的,這些她都知道。
可心裡還是被一隻大手,他那隻大手無情掏過一樣,難受極了。他和林妙妙怎麼會見面會在一起?在場那麼多男人,別人扶一下不行嗎?還給她開車門!
她覺得自己敏感過了頭,在意過了頭,情緒也太脆弱。
可是,可是,就是見不得他和林妙妙再有任何形式任何方式上的牽扯,見面都不行。何況,他已經恢復了記憶。
顧綿已經習慣了三年失去記憶的季深行對待林妙妙的徹底冷漠陌生態度。林妙妙,這個差點毀了她和季深行生活的女人,顧綿對她無理由的忌憚討厭!
哭得兇的時候司機師傅一句嘴都不敢插。
顧綿擦了眼淚往後視鏡裡看,一排等紅燈的車裡,賓利慕尚很顯眼,她收回目光,“師傅,可以開快點嗎?”
“這有攝像頭,過了給你加速。”大叔師傅頓了頓嘆口氣,“和男朋友吵架了?”
顧綿隔了會兒又看後視鏡,賓利慕尚不見了,被車流擠得也許跟丟了。
揉着太陽穴眼睛紅紅的,希望他就這樣一路跟着,又不希望他跟上來把她堵住,此時此刻不想看見他那張臉,不知道以後的人生裡,還要面對今天這樣的失望多少次,林妙妙就像根刺,不在他們的生活裡這根刺也時不時扎一下手指。
顧綿嫉妒她以前存在於季深行心裡的那個重要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