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公大人請息怒! 192 給你打電話爲什麼不接?去哪裡了?誰送你回來的?!
將手中那份資料翻開又合上,確定公司名字的每個字都確認過,顧綿心裡咯噔兩下。
不會這麼巧吧……
可是,像這樣的頂尖跨國集團,會有重名的嗎洽?
不再做揣測,顧綿手指拎了拎鬢邊在風中亂卷的碎髮,朝着最中間那棟高樓走過去鈐。
步上十幾階的臺階,感應玻璃門兩邊有支付嚴謹的保安攔住了她。
顧綿沒有進這種大公司的經驗,被攔住了,老實地尷尬在那裡。
兩個保安面無表情,詢問她,“姓名?找誰?”
顧綿被這嚴肅氣氛弄得,禮貌的微笑都擠不出來。
只好拿出手機,把剛纔那條簡訊給保安看。
保安對視一眼,來自總經辦的號碼,立刻放行。
………
顧綿擡腳踏進這光可鑑人也足夠冷亮的大理石地板的公司大堂裡。
每走一步都有些小心翼翼。
進了感應玻璃門,大堂非常寬闊,清一色白的設計,很現代化簡約的風格,冬日下午將近五點,天黑了,白色光線充盈每個角落。
非常明亮的大堂裡,衣着工作正裝的男男女女掛着職牌,每一位的腳步都快而輕。
顧綿看到了前臺兩位站得筆直也長的非常標緻的秘書小姐。
送采采回到家,她沒有換衣服。
身上的棉襖是韓版樣式,帽子上還有兩個毛絨絨的耳朵,特別隨意休閒,因爲皺皺喜歡那兩個耳朵顧綿才常穿,櫃子裡季家給她買的那些名媛小香風的高端品牌,顧綿穿着彆扭,可能真是窮人的命。
現在站在這裡,格格不入,好在也沒有人有閒工夫看她。
顧綿挪動身子躲到一株高大的盆栽後面。
出於禮貌,不應該再給秦先生打電話,耐心等他會議結束。
………
大廈三十層。
會議室裡,站在演講臺上正講解ppt的劉副經理注意到,總裁的目光第三次掃過手上的腕錶了。
“秦總,具體就是這樣的執行方法。”劉副經理站正對着話筒講。
秦律把鋼筆放下,雙手交握地嚴肅擡頭,“ok,大家還有什麼要補充的?”
都是些人精,多年辦公室修煉出的火眼金睛,齊齊答,“沒有。”
秦律挑眉,目光犀利地掃了一遍衆下屬,抿脣開腔:“散會。”
旁邊的秘書立刻過來把擺在他面前的資料收拾好,秦律已經站起來,扣上西裝第二顆鈕釦,率先出了會議室。
女秘書跟着進總裁辦公室。
秦律沒有回辦公桌,在黑色真皮沙發上坐下,側目看了眼落地窗外的天色,修長手指在膝蓋上彈動兩下。
秘書看見這個細微的動作了,覺得他心情不錯,微笑道,“秦總,今晚有和工商局幾位的應酬,吃飯地點在假日會所,是否現在換身衣服?”
“時間是八點?”
“是的。”
“現在提前通知他們,我今晚缺席,讓張總過去。”
秘書合上日程表,“好的。”
秦律回到辦公桌,“十分鐘後我下班,有今天必須簽字的文件,讓他們立刻送上來。”
“是。”
出了總裁辦公室,女秘書通知下去,同時湊到同事面前,八卦不可避免,“秦總今天準時下班。”
“什麼?!”
“出奇!”
“工作狂準時下班不可思議!”
女秘書笑,“再告訴你們一個勁爆的,我看到他笑了,秦總笑和別的男人笑不一樣,隱晦不張揚,味道,迷死人了。”
“是去約會?春天到了?”
“八--九不離十。”
女秘書是一路從國外總公司跟過來的,“總之,以前夫人在世時他也沒有在八點前下班過。”
………
筆力飛揚地在數份文件上籤上名字,秦律起身。
辦公室有內置私人電梯,走之前,他有去裡間的休息室轉了一下衣帽間,把黑色大衣換成了駝色,不想在她面前過分嚴肅。
…………
顧綿看手機,五點十五分,大堂裡暖氣太足,她不能當中脫掉棉襖,悶出了一層細密的汗珠。
五點十八分,斜前方的電梯叮的一聲。
同時,手機響起。
顧綿恭敬接起,“秦先生。”
打開的電梯門裡,身形削瘦挺拔的男人一手插袋,一手舉着手機,目光搜尋到盆栽後安靜細瘦的身影。
“過來電梯區這邊。”
“好的,”顧綿擡頭四處茫然地看,怕自己笨找不到電梯區在哪裡,耽誤他的時間。
電話那頭他聲音幾分笑意,“左前方。”
顧綿看過去,看到了一雙正注視她的男人黑眸。
“秦先生,您好。”顧綿扎着馬尾韓版棉襖雪地靴,跑起來馬尾左右蕩,小小一張臉,在秦律眼裡,很像學校裡的女學生。
秦律按住電梯鍵,凝視她秀氣鼻尖上的汗珠,“進來。”
顧綿進了電梯,瞬間覺得涼快了。
身軀高大氣場沉斂的男人帶來的壓迫感,電梯下降到負二層的短暫時間裡,誰都沒有說話。
出了電梯,地下車庫裡,幾米外的黑色商務車旁邊,小左已經等着了。
看到顧綿,小左將目光投向自己老闆。
秦律開腔,“我自己開車,今天放你假。”
小左:“……”
奔馳商務車開出地下車庫。
顧綿擡頭看一眼男人筆挺的側臉,“秦先生,我小姑子的事情棘手,沒有宋先生的聯繫方式我纔不得不來麻煩您。”
男人修長手指熟練掌握方向盤,車匯入馬路上的車流。
“采采不能打掉孩子這件事,宋先生得知道。”
他專心開車,似乎沒有開腔的意思。
不說話也沒看不出情緒的男人,顧綿真不好揣測他的心思。
“秦先生……”顧綿不知道他要開去哪裡。
“餓不餓?”他總算開口。
“……”話題跳躍得她跟不上。
顧綿馬上猜想,會不會是他餓了?
也意識到自己有點急,顧綿摸一下耳朵,“呵呵,是餓了。”
秦律看她一眼,莞爾,“可以邊吃邊說。”
還欠着他一頓飯,顧綿立刻拿手機搜索附近比較高檔的吃飯場所。
搜到一家,離這不遠,顧綿提議,“秦先生,不如去福來居,下個路口右……”
他好看的大手卻轉動方向盤,車靠路邊停。
顧綿:“……”
秦律下車,走到她這邊,紳士的給她開車門。
顧綿下了車,擡頭正對的霓虹大字:江南一品居。
“就在這裡吃,好嗎?”他略低頭看她,霓虹光景裡,身上的駝色大衣有削弱他的嚴肅。
江南一品居顧綿來過一次,四年前剛和季深行領證,他去警局接她看電影,電影完後就在這家餐廳吃的飯,還被他揪出她在電影院賣他色-相的五百塊錢……
在回憶裡,顧綿跟着秦律進餐廳。
吃飯的人不多,隔了四年,餐廳的佈局沒有變化。
秦律走到靠窗的一個位置,那次和季深行吃飯顧綿記得很清楚,坐的也是這個靠窗的位置。
舊地重遊,心情難免複雜。
“想吃什麼?”秦律紳士的拿過她脫下的棉襖遞給侍應生。
“隨意,您點就行。”
上菜很快。
幾道菜陸續上來時,顧綿震驚地看着那彩色,回憶模糊記得,那次和季深行點的也是這幾道菜,因爲有道清炒油菜裡放了小白蔥,顧綿印象非常深刻。
幾乎是場景重現,顧綿驚愕地擡頭去看對面坐着的男人。
秦律坐姿隨意,沒有點酒,他給她倒一杯白水。
顧綿看他許久,“秦先生,這家餐廳您經常來?”
他搖頭。
“那四年前您是不是來過這?”
男人深邃眼眸注視她片刻,眼神裡是深沉的墨色,他抿脣:“或許吧。”
模棱兩可的答案,顧綿不敢妄自揣測他之前認識她,畢竟天差地別的兩個人。
“吃吧。”他拿筷子,男人的手好看,拿筷子的動作更優雅。
顧綿應了聲,也拿起筷子,他不說話,吃的不多,氣氛尷尬,顧綿只好一個勁兒地往嘴裡夾菜。
秦律看着她吃東西的模樣,和四年前沒有差別,看着會讓人覺得這些平淡的菜好像很好吃。
他點燃一根菸,偶爾抽一口,把顧綿所求一併解答:
“超愈那邊我會聯繫,我對他和蘇小姐的事情瞭解不多,不過,自從他和蘇小姐在一起後,他開心很多。和前妻復婚他是出於八歲孩子的考慮,生活不下去再次離婚,遇上蘇小姐,是他的福氣。喝醉時他對我坦誠,說他配不上蘇小姐,年紀大很多,怕耽誤蘇小姐的人生,更怕真的開始,蘇小姐家裡人不會同意。”
顧綿驚訝,在她認爲裡,宋超愈是想玩玩收手不管的。
秦律笑,看穿她心思地調侃,“我的朋友裡,大多數靠譜,都不年輕了,考慮的要比二十出頭的小夥子多很多。”
顧綿略囧:“秦先生,我沒把你看成那種人。”
“哪種?”他挑眉,手臂靠在桌前,傾身朝她過來些距離,眼眸湛黑地朝她吐一絲煙霧。
顧綿愣住,臉紅起來,發現這個一直很正經的男人輕佻起來也蠻輕佻!
“嗆到了嗎?臉很紅。”他坐直,深邃目光盯着她,聲音裡也聽不出輕浮。
不過顧綿知道他在逗她,低頭吃菜,心砰砰了兩下,不願意招架一個三十多歲成熟男人開的一丁點玩笑。
………
吃飯的時間已經把蘇采采的事情談好。
秦律答應會讓宋超愈主動找蘇采采認真商量。
從江南一品出來,時間是晚上七點。
這頓飯在顧綿的堅持下,她付的帳,雖然沒有吃四千塊,不過顧綿明顯鬆了口氣。
沒有要和秦律過多接觸的意思,之所從餐廳出來還願意上他的車,是因爲通世集團的事。
車上,秦律恢復嚴肅清冷,進退有度,不想讓她反感討厭。
顧綿聞到車裡含笑花的味道比較濃。
秦律解釋,“我在吃藥,身上藥味濃,談生意時會不方便,不習慣噴古龍水,醫生說,含笑花可以時常聞,對身體好,我本人也很喜歡。”
“的確很好聞。”大致有提神沁人心脾的作用。
他笑一下,不再開腔。
………
車安靜地在道路上行駛。
顧綿先回季家別墅看一趟皺皺,晚上再給季深行熬湯做點東西送到醫院,兩個人一起陪崢崢。
從市區到別墅山莊,四十多分鐘的路程裡,顧綿一直在措辭。
直到車,停在別墅山莊外面,兩個人都下車,顧綿才吞吐的問出來。
“秦先生,冒昧問一下,您公司是通世集團?”
秦律依着車門蹙眉看她,眼神裡有審視,點一下頭,“有什麼問題嗎?”
“業界內叫通世集團的公司應該只有您這一家吧?”
秦律在路燈下低頭看她,她不像是會對商業圈感興趣的人。
“小公司或許會有重名的,但大集團企業在註冊上會特別注意這個。”
顧綿乾脆大膽地把話挑明,“秦先生,我直接說好了,想問您,貴公司是不是握有a市莫氏公司百分之二十的股份?”
通世集團秦律一手創立,領域拓展,涉獵特別廣,投資買進有潛力公司的股份只是其中一項。
“莫氏?”秦律沒有太大印象。
顧綿把凌楓給她的莫氏資料拿出來。
秦律結果,光線不太好,他皺着眉頭大致瀏覽。
顧綿緊張,“秦先生,這件事對我來說很重要,您對莫氏真的沒印象嗎?”
“抱歉,投資參與的項目太多,不是每一個都能記住。”
秦律把目光從文件資料移到她的小臉上,“我回去和幾個高層瞭解一下,回頭電話和你聯繫。”
顧綿感激地直點頭。
秦律驅車下山,行駛大約五十米,迎面開上來一輛白色奧迪。
兩輛車駕駛座車窗都降下,四目對視,兩個男人的眼神陌生交匯。
季深行把車開到別墅山莊門口,門衛放行,他一眼就看到了站在大門裡正轉身準備往上走的顧綿。
聯想到剛纔迎面經過的奔馳商務車裡的男人,季深行看着顧綿心情不錯的側臉,一瞬擰眉。
下車疾步走過去拽住她,顧綿無防備,被他嚇了一跳!
“你不聲不響的幹嘛?”
季深行走進她就聞到她身上那股香花香,他鼻子嗅覺靈敏,不消片刻就想起之前在醫院那兩件男士西裝上的花香,一種味道,含笑花。
他擋在她面前,盯着她,路燈下的眼神像披了這雪天裡的雪,寒惻逼人:“給你打電話爲什麼不接?去哪裡了?誰送你回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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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七夕,咳咳,更新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