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瀟瀟心口又是一緊。?.
她抿了抿脣,沉默了兩秒鐘,剛要開口,季修笑了笑,淡淡道,“沒了就沒了,我會再給你一個。”
“……”
季修起身,“那我先回去,明天……我去接你。”
“……恩。”
齊瀟瀟坐在沙發上,就這麼應了聲,顯得有點冷淡。
好在季修是個通情達理的人,他心知就算瀟瀟答應了嫁給自己,心下對自己的恨,也還在。
他不急,他會給她時間……
季修看了眼通往後院的門,容桑就站在那,見季修要離開,微微頷了頷首,算打了個招呼。
正追着遙控賽車的羊羊正巧看向季修的方向……
他眨着眼睛……
季修胸口莫名的緊張了起來,他微微笑着,儘量讓自己的表情顯得柔和親切,剛擡起手想和羊羊打個招呼,只見羊羊已經又追着賽車跑開了!
特屬於孩子般的洪亮卻有些尖銳的笑聲縈繞在整個客廳裡。
季修走出了玄關大門,羊羊的笑聲似乎都還回響在他耳邊……
他微微勾起脣。
以前,他和小憐總是吵吵鬧鬧,是不是也經常發出這樣刺耳尖銳,卻讓人感到無比幸福的笑聲?
爸和媽是不是雖然無奈,卻更覺快樂?
季修的胸口暖暖的,燙燙的。
眼前彷彿就出現了一家四口……繞在院子裡嬉鬧的場景。
眼眶有些發燙,他忙笑隨手抹了一下自己微微溼了的眼角,像是嘲笑自己一般的輕笑了聲。
坐進保時捷,緩緩駛離。
車子剛離開,張禎禎便從後方的巷子口走了出來。
藉着路燈,季修的神情她看的清清楚楚……
那個女人,答應了?!
張禎禎二話不說,直接敲了齊瀟瀟的門!
齊瀟瀟還坐在沙發上有些失神,被一陣急促的門鈴聲給驚醒,她眉頭動了動,起身,下意識的看了眼一旁的鏡子……
眼睛有點紅。
輕嘆了口氣,她拉開門,“有東西丟——張禎禎?”
齊瀟瀟見到站在門口,有些氣急敗壞的人是張禎禎時……嘴角一勾,“你來幹什麼?張……醫生。”
張禎禎伸手便掐住齊瀟瀟的脖子,一步往前踏進玄關,門自動關上!
“齊瀟瀟!你答應嫁給他了?!”
齊瀟瀟沒想到張禎禎會突然出手,毫無防備之下,脖子被她掐的死緊,一時間真的有些喘不過氣!
“張禎禎。”
冰冰冷的聲音突地響起,緊接着她掐着瀟瀟的手腕便被容桑擡手一掐……
張禎禎的手幾乎是在一瞬間失了力,鬆開了齊瀟瀟。
“容桑!這件事不要你插手!”
“張禎禎,季修走了,你纔敢出現,是不是需要我一個電話讓季修調車回頭?”
張禎禎冷眼看着容桑……
齊瀟瀟瞥了張禎禎一眼,而後對容桑道,“阿桑,幫我把天天帶上樓。”
容桑眉頭輕蹙……
“我想張醫生這個點來找我,應該是有話要和我說,如果是要我的命的話,以張醫生的手段,阿桑,你插手前,我就應該已經沒命了吧?”
“……”
“如果有事,我會叫的。”
齊瀟瀟說道。
容桑冷眼瞥向張禎禎,意有警告。
而後他去院子把天天帶上樓。
“張醫生請坐,要喝茶麼?”
“別這麼假惺惺的!你是不是答應嫁給他了!”
“恩,答應了。”
齊瀟瀟雙手環胸,微微一笑,“張醫生這是什麼表情?雖說和我結婚以後,他不會再管黑道上的任何事情,可在這之前,你好歹也是他的手下,你叫他一聲老大,你該爲他高興啊!”
“你知道他爲什麼會和你結婚!只是因爲那個孩子而已!”
“恩。”齊瀟瀟點頭,“我知道。”
“可那孩子不是他的!”
“那孩子不是他的?”齊瀟瀟一臉吃驚,捂了捂嘴,匪夷所思的看向張禎禎,“張醫生何出此言啊?”
“齊瀟瀟!我真沒有想到你是這樣的人!季修那麼深愛的人,竟然是你這樣的騙子!”
“騙子?張醫生,說話要有憑有據,這樣血口噴人,誰都會。”
齊瀟瀟眸子一冷,“比如……我要是在季修耳邊輕輕說上一句……張禎禎來到我家,差點把我掐死,還打了我好幾個耳光,甚至拿刀架在天天的脖子上……要不是容桑眼疾手快……”
“齊瀟瀟!你這個賤人!遲早有一天,季修會知道的!他會知道的!”
齊瀟瀟輕笑,“你知道在你來之前,他做了什麼麼?”
“……”張禎禎的拳頭攥緊,渾身都在發顫……
季修來這是做什麼的,她很清楚。
“他知道了,能有什麼好處?”齊瀟瀟勾起脣,看着張禎禎此刻扭曲的神情,她心裡有無限的滿足!
“他所有的一切都是我的了,他知道了,和我撕破臉,他只會落得一無所有。而你……一個深愛了他那麼多年的女人,幫他做了那麼多的事情,到頭來,他會把你恨之入骨!”
“……”
張禎禎的手還在打着顫……
齊瀟瀟向前一步,鼻子幾乎都快湊上了張禎禎的鼻子,她眯起眸子,一字一句道,“你知道這孩子不是他的……可你爲什麼不敢把來龍去脈告訴她?恩?張醫生……”
“……”
“你以爲我齊瀟瀟是白癡麼?你以爲我不知道你心裡害怕的,擔心的是什麼?”
“就算原本你打算告訴他,可看到他這段時間爲了這個孩子,爲了讓我嫁給他做出的這一系列舉動後,你也不敢了。”
“你知道他有多在意這個孩子,你知道爲了這個孩子,他願意付出到什麼地步……可想而知,如果他知道,是你擅做主張,把他的孩子殺死了!”
齊瀟瀟惡狠狠道,見張禎禎被她說的話嚇得渾身一縮,心下暢快極了!
“你猜……他會不會殺了你?”
張禎禎攥緊了拳,她擡頭看向齊瀟瀟,“你的孩子不是我殺死的,是你自己不小心流掉的。”
“行啊,你當然可以這麼告訴季修,不過……”齊瀟瀟的眸子更狠,“當初你在巴黎醫院,穿着白大褂,進了我所在的病房,藉着檢查身體給我打針,而後我便流產……這個過程,有太多的證人。你覺得以季修的性格,他不會繼續去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