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youspeakEnglish?”(會說英語麼?)
Alan見他們都盯着自己,表情各異,怪的很,不由小心翼翼的問了句。
以深此刻情緒有些低落,沒什麼精神替他們介紹,只打了個招呼,而後便上樓回房間了。
齊瀟瀟看了眼Alan,什麼話都沒說,也徑自走開——
“齊……瀟瀟……”
非常彆扭而且難聽的中文!!
齊瀟瀟第一次覺得自己名字這麼難聽!
她轉過頭,看向這個用異常蹩腳的中文叫住她的Alan,眉頭輕蹙……
Alan擡手,衝她笑了笑,“HI,MynameisAlan.”
瀟瀟此刻看着Alan的表情,實在算不上好看……
這句話,他剛纔就說了一遍。
“哦。”
她應了聲,而且還是用很乾脆的中文。
Alan一張標準的法式面孔,高挺的鼻樑,深邃的藍眸,白皙的皮膚襯得那張嘴紅紅的,看起來煞是漂亮。
他衝齊瀟瀟笑的很開心……
只是齊瀟瀟的心情卻越來越糟糕,爲什麼在她看來,原本俊美的笑容會顯得這麼輕浮?只讓她反感?
明明人家這般紳士的和她打招呼。
“你……不記得……我了?”
我靠!
齊瀟瀟豎了一腦袋黑線,他這算是會說中文還是不會?
你,不只嘚,哇烈……
是啥意思?
Alan見瀟瀟一臉茫然的樣子,眼裡閃過一抹黯然……不過很快,又明亮起來,“MynameisAlan.”
“……我知道。”
“我知道,你已經說了三遍了!”
齊瀟瀟豎起三根手指,不懂他要幹嘛?
他後面還有兩個大男人,一個透着面具緊緊盯着他,另一個……也緊緊盯着他。
他是不是每個人都要這樣自我介紹一遍?
“我……”Alan指了指自己,他努力道,“見過……你,你……不記得了……”
齊瀟瀟皺眉,又說的啥?
瀟瀟失了耐心,明明Alan也沒有得罪她,但她就像是被人踩了尾巴一樣,心情煩躁不已。
男人的搭訕,她見多了,笨成這樣的還是頭一回!
既然中文說的讓人聽不懂,就說英文啊!
不僅如此……
他這張臉挺讓瀟瀟不爽的,說不出來哪裡不爽……
可能因爲……是張想要搭訕她的男人的臉吧。
也可能是因爲……他是個男人。
雖然知道以深和這個叫Alan的男人認識,齊瀟瀟依舊對這個男人沒有半點好感!
瀟瀟一直沒聽懂Alan的蹩腳中文,又不能表現的太過不禮貌,她突地一笑,對Alan一串“巴拉巴拉巴拉巴拉”之後,又是一笑,便上了樓。
Alan站在原地聽了老半天,愣是沒聽懂齊瀟瀟說了什麼,眨了眨藍色的眼睛,看着齊瀟瀟離開的背影……
歐陽璽和容桑此時大概算是看出來了,這男人……就是在搭訕而已。
語言不通,怎麼交流?
歐陽璽搖了搖頭,本來還想問問這傢伙是什麼來頭的好奇心也被壓了下來。
容桑和歐陽璽都徑自上樓,什麼話也沒說。
Alan還站在原地,一雙幽藍的眸子還看着瀟瀟離開的方向,他脣角勾起的淺笑在他瘦削的臉頰上帶出兩個小酒窩,他的笑容有着很獨特的異域風格——唔,用簡單點的詞形容,就是……很甜。
齊瀟瀟……
Alan萬萬沒有想到會在這裡,會在這個時候重新遇見她。
如果不是從白天麟那無意間聽到這個名字,他可能這輩子都不會知道原來齊瀟瀟一直都在EMPIRE工作。
沒有刻意找過,卻沒有一天忘記過。
Alan來的這一路,心都緊緊的提着,這一刻,鬆了下來……
他纔剛喘出一口氣,手機響了……
Alan看了眼來電顯示,而後淡定的接起,“LING……”
————
江城。
一大早,白天麟坐在公寓的餐桌前,一邊看着今天的新聞以及處理一些網上的郵件和留言,一邊給Alan打着電話……
說了些無關緊要的話之後,他才淡淡問了句,“嚴重麼?”
“你啊!”
對面的Alan嘆了口氣,“既然這麼擔心,又何必做的這麼絕?”
“……”白天麟沒有說話。
Alan知道他不是無話可說,而是在等他的回答……
“看樣子,不算太嚴重,不過吃了點苦是肯定的。”
“……哦。”
“話說……歐陽家的大少爺怎麼也在這?還是狂瀾的那個面具男人。”
白天麟眉頭微動,神情閃過一抹異樣,只一瞬間,他似乎就想通了什麼……
“知道了。”
“好了,我不和你說了,忙了一天,我也快累死了。”
Alan伸了個懶腰,打了個呵欠,正要掛掉電話的時候,只聽那邊白天麟略帶戲虐的問了句,“見到她了?”
Alan的藍眸不禁又看向瀟瀟上樓的方向……
好似眼前還有她的窈窕身影,頰邊的酒窩又打起了旋,“見到了。”
他的心情很好,即便只是見到,即便……她壓根就不記得他了。
“那就好。”
白天麟似乎也鬆了口氣,Alan自然明白他爲什麼會鬆口氣,輕笑了下,“我掛了。”
“……恩。”
白天麟把手機放在一邊,他的手指還在平板電腦上來回划着,並沒有半點停下來的樣子……
EMPIRE的事情也好,顧氏的事情也好,包括從巴黎珠寶展上遺留下來的那些問題也好,都讓白天麟一時間忙得焦頭爛額。
他機械的回覆着來自不同人羣的郵件,修長的手指那麼利索,彷彿大腦在用最快的速度做出最爲適宜的回覆……
可……
天知道,他的這些動作真的就只是機械的而已,他的腦中……沒有這些郵件。
只有……
以深闖進房間,看到他和顧曉靈在一起時,那質詢的神情,那從未有過的憤怒和失望,那近似於死心的痛苦……
他看的那麼分明,她那時候的眼神在他的腦中,怎樣都揮之不去。
以深……
Alan問他,爲什麼不肯解釋,以以深對他的信任,只要他肯好好解釋,她一定會理解並且接受的。
可他卻偏偏什麼都沒有說。
關了平板電腦,他起身,拿起一旁的西裝,勾起桌子上的車鑰匙,看了眼餐桌對面空空的位置,而後徑自走出了房間……
他應該已經習慣沒有以深的日子纔對……
在美國的那五年,不就是這麼過來了麼?
不過爲什麼現在……卻會覺得度秒如年?這麼難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