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要一輩子和他在一起,想要努力站在能夠配得上她的位置,想要想要,縱使有那麼多的想要,也只是她最理想的期待,也只是她一個人的想要……
從不敢去揣測白天麟的心思,甚至也鮮少去試探白天麟對她的感情……
怕的不過是,自己的這份期待,自己設想的美好未來,會破滅。
“以深?”
雖然全身都汗涔涔,他還是感覺到她眼角滑落的那一滴溫熱眼淚。
英挺劍眉攏起,他想要拉開她,看看她是不是真的哭了……
然某人卻緊緊的巴着他的身體,不放。
只聽一聲軟軟的,能酥進人心的輕喚隔着他胸口傳來……天麟。
白天麟心一動。
“天麟,嘿嘿!”
她抱緊了他,此刻倒是不覺得和白天麟這樣貼緊有什麼危險的了,怕只怕是抱得不夠緊。
白天麟低頭吻了下她的頭頂,起身把她抱起,進了浴室。
稱呼於白天麟而言,從來都不重要,他固然喜歡她叫他名字,但也一樣喜歡她叫他“少爺”……
不過……是從什麼時候開始,想着一定要把她對自己的稱呼……至少是在公衆場合,在別人跟前對自己的稱呼改過來的?
那天,秘書不在,他便下樓去設計部門找她,樓梯轉角,他聽到幾個女員工在聊天……
“我今天看到白設計師和白總一起來公司的……都傳言說他們住在一起,也不知道是真的假的。”
“這樣看來應該是真的吧……”
“白設計師真是一點都看不出來,背後竟然有白總這樣一座大靠山……”
“他們到底是什麼關係啊?”
“白設計師總是叫白總叫少爺……上次我看到他們走一塊兒就是這麼叫的!之前pray發佈會上,她不是也說了嘛,她是少爺帶大的……”
“你說青梅竹馬一起長大的,會叫少爺麼?像個傭人一樣!哈哈!”
“我看她可能也真的就是伺候白總長大的,白總看起來那麼尊貴,白設計師怎麼說呢……總之和白總完全不是同一個檔次的就對了。”
“不過如果對象是白總,我也不介意叫他少爺,給他當一輩子傭人伺候他啊!”
“命沒有白設計師好啊!”
“不過說實話,被一個男人當成傭人一樣,這兩個人之間本就是存在一種階級,一種不平等,這男女之間一旦存在着不平等,那就沒什麼意思了……”
“也是。”
傭人……
當初,他就是那麼一時興起,成了她的少爺,成了她“此生都該伺候”的少爺。
可,後來究竟是誰伺候誰呢?
白天麟看着身邊已然睡熟了的白以深,輕笑。
他一直都笑母親傻,所以即便在母親去世的時候,他都是氣憤多於悲哀。
愛上一個把她視如草芥,視如工具的男人,卻不知回頭,任人利用。
現在,他依然不敢苟同於母親那時所堅持的愛情,可他卻好像明白了那份被人笑癡,被人笑傻的感情中,那一點點……那一點點爲了某個人,願覆滅一切的衝動。
想來也可笑。
他從來不是個黑白分明,明辨是非的人,卻偏偏要讓以深的三觀端正,懂得是非黑白。
他從來不在意旁人看待自己的眼光,卻偏偏在意旁人看待以深的眼光。
他不在乎以深叫他少爺還是天麟,可這份稱呼在別人聽來,是一種等級,是代表了兩個人之間的關係。
這樣也好……他把她當妻子,總不至於讓自己的妻子叫自己一輩子少爺吧?
而後,第二天早晨。
以深撐着自己幾乎快散架了的身軀轉了個身……對上白天麟看着她的目光,她齜牙一笑,臉蛋紅紅的,有點羞,嘿嘿一聲,“少爺……”
“……”
這叫一覺睡回解放前,昨晚一整晚的威脅利誘,算是白瞎了。
“少爺,你不舒服麼?”
她擡手摸了摸他的額頭,見他臉色這般差,神情這麼陰沉,她不禁擔心他是生病了,畢竟昨晚……
白天麟翻身下牀,心情很不好,他沒什麼耐心,要他再苦口婆心的誘導她叫自己的名字……還不如讓他撞死得了!
“少爺?少爺!少爺……”
“砰”的一聲,房門關上,白天麟黑着臉走了出去。
以深看着被關上的門,眨了眨眼,而後狡猾的笑了出來!
讓你昨晚那麼折騰我!
洗漱後換了衣服,以深出了臥室,白天麟在廚房裡做早餐……
以深悄悄的從後方靠近白天麟,而後一把將白天麟抱了個緊,“你生氣了啊?爲什麼你現在總是這麼容易生氣啊?”
“……”
白天麟冷冷瞥了眼她環在他腰間的手,哼了聲,“你要是不這麼蠢,我需要生氣?”
“天麟……我也沒有很蠢啊,我覺得我現在比以前聰明多了!”
以深靠在他背上,輕聲道。
她心口撲通撲通的跳,突然間換稱呼,她有些不習慣,但更多的卻是一種害羞……
白天麟倒是因着她這一聲“天麟”而驚喜了一下,轉身看着她羞赧的面孔……
以深齜牙輕笑,
“我叫的對不對啊?”
白天麟揚了揚眉,輕哼,“唔……還不算太笨。”
說完,他便轉身繼續煎蛋。
以深站在他身邊,看着他怎樣把蛋煎到七分熟,而蛋黃卻絲毫不破。
“去倒兩杯牛奶。”
“好。”
他們坐在客廳桌子上吃早餐,桌子上的法式大餐收了,可客廳沙發上的玫瑰花還有……忘情時撕扯開的衣服,散了一地,光是看到……
“回來再收拾吧,時間不早了。”
白天麟見白以深要去收拾客廳,忙道。
以深不自在的應了聲,吃了早餐便和白天麟一起去了公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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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以深到了公司,春光拂面,立馬便被畢勝源給戳穿,“小白,你這是磕春yao了啊?心情這麼好?”
“你才嗑春yao了呢……”
以深白了他一眼。
畢勝源上上下下又把白以深給打量了一遍,而後湊在她跟前,神神叨叨的嗅了嗅,以深忙縮了下身體……
昨晚放肆了一夜,她光是回想起來都覺得面紅耳赤,竟真怕自己身上會留下什麼味道,讓這畢勝源給聞出來,那就真的是找個地縫鑽下去的心都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