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餓了。”冷染淡淡地說出這三個字來,又退後一步從他的懷裡掙脫。
這個男人無情而狠絕,絕不是她可以依靠的。她的失憶到底是怎麼回事他也還未解釋,也只能先保持戒備。
成穆安任她退後一步與自己保持距離,又轉身掃了正愣愣地站着的女傭人。那女傭人立刻會意地恭敬說道:“早餐已經準備好了,請...請先生和夫人就餐。”
其實早餐也準備不了多久,剛剛說沒做好只是想等成穆安回來再端出來,生怕夫人先吃了惹得先生不高興。這會兒她吶吶地對成穆安一躬身就急急跑回廚房去把早餐端上大廳的餐桌之上。
沒想到就在廚房磨蹭這麼點時間,就發生了這樣的事情。
“去吃早飯吧老婆。”他溫聲說道,想着自她中毒之後混混沌沌醒來,就沒吃什麼東西,這會兒也想稍微安撫安撫她。
半個月前到自己手上的她中毒很深,昏迷不醒,這麼短短的時間之內,之前還正常身材的她已經瘦得幾乎是皮包骨了。
前天才醒過來,昨天才能下牀走動,可他卻早在籌備婚禮了。而現在要做的,就是趕緊把她養胖,這樣瘦他心疼。
冷染淡淡地點了點頭,臉色在陽光之下略顯蒼白。隨即轉身準備去吃早餐,她是真的很餓,想着還要防備這個男人,總得先吃飽。
兩人吃飯的時候都不說話,她想着昨夜的種種,也有些懊惱,怎麼就這麼糊里糊塗地給了這麼個危險的男人。
之後兩個人一起在別墅附近的沙灘上走着,他也開始解釋自己的背景。他的生父是前陸軍中將,生母卻是一個殺手組織的殺手。因爲戀情得不到家裡人甚至是上級的贊同,生母便在已經懷着他的時候悄然離開。
“成”是他生母的姓氏,生父雖然對外宣稱他是自己領養的兒子。他父親自然是不願意放棄的,就算是得不到承認,也大可以丟下所有的身份和愛人選擇隱居。
可是這個愛人走得太過決然,他動用一切力量找了很久,若不是她死前將尚且年幼的他託付給那個殺手組織的老大,他也回不到生父身邊。
但是上級也知道他的真實身份,念在他生母已逝,也沒有去幹預生父將他養在身邊的決定。
他也很優秀,完全繼承了父母的良好基因,才三十二歲便已經坐上了軍長的位置。
交代完了他的家庭背景,太陽已經開始有點毒辣了,二人又一起在海邊的椰林的樹蔭下散步。冷染纏着問他們認識的點點滴滴,他也半真半假地編了出來。
母親死在他十一歲那年,而他也是同年遇到從香港某孤兒院偷跑出來玩的還不到六歲的她。那時候的她天真可愛,二人一起玩得也很融洽。之後他母親死了,他也就隨着母親所託之人離開了那裡,與她就此分離。
之後再遇,他已經二十六歲,而她也長成了一個嬌俏的女孩。除了性格冷了點,沉默寡言了點,其它的都還好。
當然他特別強調的是,他們再遇時,她已經完完全全地把他給忘了。
“所以其實我跟你認識得還蠻久了,實際上我也還是忘了小時候我們也見過?”淡淡地分析得出這麼個結果,雖然對他的話有些信不過,也算是可以理清楚了。
“是啊,不管你失憶還是沒失憶,都把小時候的事情給忘了。”
“很少有人能記得自己六歲之前的事情吧。”那個時候她纔不到六歲!淡然吐槽,這實在是很正常,不知道他那麼計較幹什麼。
“好吧,反正我追你的時候你各種自動忽略,稍微熟悉了一點時候還冷不防給了我‘木安好心斯文狼’這麼個綽號。”其實這個綽號是她私底下跟自己的好姐妹叫的,他也不過是偶然聽到,因爲兩個人的交流通常都是他這個本來少話的人在嘰嘰呱呱講。
“我很懷疑,你到底是怎麼追到我的?”冷染覺得,自己應該是對他各種無感纔對,怎麼可能被追到的,這實在是值得懷疑。
他對自己的某些態度,明顯的很可疑。雖然看得出來他很在乎自己,但是有些細節讓她根本就不信自己是自願嫁給他的,比如她內心裡對他觸碰明顯的抗拒。
“我追了你五年誒,石頭也會被感化的好麼!”他在心裡加了一句,她簡直是金剛石,五年也沒感化!
如果不是這麼個意外,他才鑽不了空子娶她。
冷染不以爲然地挑眉,沉默着仔細打量着他,一張成熟而嚴肅的臉。清爽的短髮也掩不住俊逸,眉目之間英氣十足,輪廓分明的臉龐讓在不笑的時候他又多了幾分剛氣。笑的時候...卻是帶了幾分邪肆的。
“這世界上人情冷暖,也許有些人在心裡豎起圍牆是爲了保護自己。”對於他說的石頭全無感覺,淡淡解釋,也不點破他這不完美的謊言。她理智地覺得,戳破了對自己沒有什麼好處。
“不管怎麼樣,你現在都是我成穆安實至名歸的老婆,再想跑就不可能了!”成穆安停下腳步,霸道地摟住她,嗅着她身上清新的沐浴乳味道,某處立刻就有了反應。
她臉上有些發燙,也不知道該說什麼,略微僵硬着身體由着他擁着自己。心裡卻在盤算到底接下來該怎麼應付這個男人,又該如何知道真實的狀況。
m市,某組織內部。
一個神色緊張的女子坐在棕色沙發上,皮製的黑色緊身露臍短馬甲以及同樣材質的超短褲襯得她的身材異常的火辣。
一陣敲門聲響起,隨着她回神冷冷卻明顯帶絲焦急的一聲“進來”,門才被輕輕推開。
“屬下回來向煉火組長報告消息。”那進來的勁裝男人面色嚴肅,語速雖快,吐字倒是十分清晰而嚴謹。
“怎麼樣,赤火找到了嗎?”女子面有急色,斬釘截鐵地問道。
“沒有,衛星上也還是沒有任何屬於她身上芯片的感應。”他如實回答,猶豫着要不要將那個當年追赤火追得像牛皮糖般各種甩不掉的軍長大人結婚的消息告訴眼前這名女子。
“繼續再找!”女子面色一沉,冷冷命令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