編舞老師做着手勢喊着‘一二三’的拍子,結果音樂一開始,兩個妹子統統跳錯;
這已經是無數遍了,連我都看得着急了,何況是那向來沒有耐心的傢伙。
我算是看明白了,這倆妹紙怕是心裡掛了事,兩張臉上就寫着‘有心事’三個字!
而且一向親密的兩個人,現在互相都不搭理,一看就是內部矛盾,我這心裡愁啊……
拍拍手,編舞老師喊道:“休息五分鐘!”
說完,回頭衝我笑了笑,我衝他舉個掌點個頭算是打了招呼,然後,我喊了兩妹紙到近前來;
嗬,兩人一副無精打采的樣子,跟小姐脾氣犯了似的!
“怎麼着,不和氣?想散夥?”
兩人不約而同的對視了一眼,然後,偏過臉,各自心事重重的樣子。
“嘖,怎麼了?瞧你氣的!”
範齊俞竟然也不動聲色的上來看了看,半點褶子都沒有的襯衣納進西褲裡頭,筆挺的像個模特,瞧着怪讓人心動的。
尤其還有娛樂大佬這個身份在,越是女人家趨之若鶩的角色,越是挑的眼花沒個姻緣。
瞧,範齊俞就是這樣的!
他走近我,毫不避嫌的長臂往我肩上一搭,偏頭衝我笑:“哎呀,小女孩子嘛!幹嘛那麼兇,調教不好就先放着,你再挑兩個先培養,等懂事了再說唄!”
他說的風輕雲淡,卻把兩個小姑娘嚇得臉色都變了變,對視一眼,嗯,沒了仇恨剩下的就只有團結了!
兩妹子連忙衝我笑:“甄姐,我們先排練去了!”
我點點頭,心裡在發笑!
倆妹紙一轉身範齊俞的長胳膊就立馬從我肩上撤了下去,身子站的更直了,他偏頭衝我耳語:“嘖,看你怎麼謝我!”
看着她們比剛剛用功多了,我也就‘了無牽掛’的往外走。
回頭,我笑:“我謝你什麼?你不也是在爲你自己麼?”
“我可是做了惡人,這麼貼你,你這人怎麼變得這麼不嚴謹了!”
我覺得好笑,憋着問他:“行,你想吃點什麼!”
“哎呀,說吃的多掉檔次。”
“那你說!”
他認真的沉吟片刻,然後衝我狡黠的笑:“可我啥都不缺啊……誒,不對,缺個老婆,你要填空嗎?”
我哈哈大笑:“可我不缺老公啊!”
“老公哪嫌多,我做大,你家裡那個你反正也不公佈,做個小的我也不介意。”
我捂着胸口做驚嚇狀:“我去,你也忒嚇人了,我沒那福分伺候兩個大爺。”
“嘖,你傻啊,哪是你伺候我們,當然是我們伺候你了。”
我切了他一聲:“說的跟真的似的!”
他就笑,抿着脣笑得格外燦爛,修長的手臂耍帥似的往下一垂、往兜裡一插,典型的高富帥啊!
才下到一樓,兜裡的電話就響個不停,接起來,那頭是竇曉宏的聲音,她說:“開心,回來一趟吧,結果出來了!”
我答應了一聲掛了電話,心裡卻有些不安!
範齊俞問:“怎麼了?”
“家裡有點兒事,我得回去一趟,賊重要的事!”
他摸摸鼻子,眨眨眼衝我笑:“行,去吧!”
我攔了輛車就往竇家那邊趕,一路上越想越不對勁;怎麼不是竇包子給我來信呢?
到了才發現,哦,原來竇包子也還沒回來,其餘的人卻也到的齊;寶哥、竇曉宏、韋婷、婆婆……
真的就差竇曉偉了!
那結果就在茶几上放着呢!我有點忍不住想先看,畢竟,大家的臉色似乎都不大好,也不曉得各自在想着什麼。
但婆婆不肯,硬要等人齊了一起看,一副生怕不夠隆重的樣子!
韋婷一直全身放鬆的坐在沙發上,手輕撫着她五個多月肚子,那隆起的幅度怪刺眼的。
終於,竇曉偉來了,氣喘喘的往我身邊一坐,臉上帶着馬上脫離苦海的興奮,我倆四目相對;
微微一笑,心照不宣!
公公不在,婆婆頂上了大家長的位置,文件袋被拆開,她小心翼翼的抽出那份文件來,也不念,直接扔到了竇包子的懷裡;
我的眼睛不自覺的也跟着落進了他的懷裡!
竇包子衝我拋了一媚眼,拿起那份文件翻到結果的那一頁,然後,眼神發直、全身僵住了……
我湊近了把視線往他那邊一看,一行刺眼的字衝進了我的視線:
經鑑定,竇曉偉和胎兒構成99.99%的物理親子關係……
意思就是,韋婷肚子裡的孩子……確實是竇曉偉的!
感受過什麼叫做信念的崩塌嗎?
你覺得信任的、一直堅固的東西,‘譁’的一聲轟然倒塌,一點點的準備都沒有,讓人措手不及的一瞬間就斃了命。
像極了突如其來的地震,只是,壓死的只是我一個,我的那些……希望!
毫不誇張,我的頭是麻的,眼前也一陣陣的發黑,我的身上一是一批一批源源不斷涌來的雞皮疙瘩……
痛苦、噁心、絕望!
整個竇家讓我坐立難安,彷彿這個世界上就只有我是多餘的,而我,還是赤身果體的站在大家的面前,一股子濃重的羞恥感直往我的腦門上涌。
我要走,馬上走,逃離這裡!
竇曉偉彷彿預料到我會是這樣的反應,他的大手往我胳膊上一扯,另外一隻手也直接扔了那鑑定文件,他說:
“老婆,你聽我說,不是這樣的,根本就不可能!”
說不出心裡的味道;
大概還是苦澀居多!
要說上次我離開的時候是憤怒,那麼這次,我是恨!
竇曉偉不斷的通過實際行動爬上了我的信任頂峰,然後,一跺腳,摧毀了我全部的意識,甚至扭曲了我的三觀;
我怎麼能不恨呢?
我伸手狠狠的去解他箍在我的手臂的上的大手,然後提包起身,再也不看他們一眼!
竇曉偉在大門口追上了我,還是伸手來掰我的身子,我像觸電一樣立馬躲開,然後回身面對他……
他像個犯錯的大孩子一樣筆直的杵在我面前,一臉豬肝色急於開口向我解釋;
我什麼都聽不見,我只是當着他的面伸手去擼我無名指上的戒指,一點點的、一點點的從我的心上撕扯開。
我太愛他了,有些錯,原諒我無法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