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偷偷微信了林樂怡,就林子豪的事情,她回了兩個字給我:
賭博!
我猛然就想起,之前小舅媽生日的時候林樂怡在KTV裡頭就因爲氣憤說過這件事,當時,林子豪義正言辭的否認了!
所以,林樂怡的一番話真的就貢獻給了空氣,小舅媽他們一昧的相信,而林子豪一昧的隱瞞。
這世界上我不懂的東西多了去了,所以對於這種事到如今仍舊偏心的狀況我也能過得去!
只是,身爲他們家庭的一員,我估摸着林樂怡又該不好受了。
剛剛小舅媽在我病房裡不是說了那麼一句嗎?
‘樂怡有錢但記仇,幾十萬也堵不上那窟窿。’
這意味着:林樂怡接下來不管是願意還是得被道德綁架,這幾十萬她肯定是要出的!
我並不具體瞭解林樂怡現在的工作量和公司對她的包裝計劃,我只知道,她現在賺的每分錢都是她自己努力得來的;
而這些錢,得拿去填父母偏心的坑,從來都瞧不起她的人挖的坑!
一行人一路說着很快就到了竇曉偉的病房,大人們碰面又是一陣熱鬧的寒暄,而竇包子則始終認真歡快的衝我揮着手。
我抿脣笑着從縫隙裡麻溜的鑽到了他的身邊,他一點兒也不害羞的一把抓住我;
殷紅的脣拉開燦爛的幅度,他捏着我的手小聲的問:“想我沒?”
我擡眼瞄了衆人,再低頭時輕輕的掐了他的手心一下,用嗔怪的眼神告訴他‘矜持點’!
她不管不顧正想還開口說點什麼的時候,火終於燒到了他的身上,長輩們開始輪番的問候他的傷勢……
而我,只能默默的退開一點,生怕擋着他們的‘熱情’。
我趁機抓住老媽小聲的問:“你見着那一亮沒有?”
老媽見竇曉宏並沒有在近前,她就用更加小的聲音回答我:“說是來看你的,這事兒待會兒說。”
我連忙點頭,沒想到,竇曉宏卻毫不避諱的問婆婆:“那總來過了嗎?”
婆婆的臉色瞬間變得十分不好,陰着眼神沉着嗓子說:“他來幹嘛?”
臥槽,那總的演技也太差了一點,做戲做全套他不懂?就去我的病房把那妹紙帶出來就算完了?
要復婚的人吶,這點誠意都沒有,竇曉宏還考慮個毛線?
雖然,我看竇曉宏這樣子也不像要考慮的!
纔想着這茬呢,林樂怡忽然就發了條語音信息過來,我沒戴耳機,想聽就只能往走廊去了!
結果,我才往外邁開步子,竇包子就咋呼道:“開心,你往哪兒去呀?”
嘖……我還能跑了不成?
看着衆人投過來的視線,我當然得心平氣和啦,所以我就揮揮手機衝他們笑:“打個電話。”
婆婆連忙叮囑道:“別走遠了,小戴馬上就要來了,待會兒早點吃,你早上沒吃多少東西吧!”
我連忙點頭應下,一出病房門連忙先舒了口氣,這才把聲音儘量調低一點了湊近耳朵聽語音。
林樂怡:開心姐,我爸媽肯定找二姑借錢去了吧,林子豪欠了有六百多萬,我家房子肯定是不夠的,他們要我出一百萬,我不打算出。
我打字過去:怎麼會那麼誇張,去澳門了?
林樂怡:我不清楚他是去哪裡揮霍掉的,我只知道他們現在就認定我有錢不肯出,開心姐,我真是受夠了,我這次要是出了,他們以後肯定就是一羣吸血鬼。
吸血鬼式的家庭撫養模式在這個社會實在是見怪不怪,可一旦遇到,一兩個波瀾還是能蕩起來的。
總而言之,爲了林樂怡的將來做打算,我支持她現在做的這個決定;
林子豪是成年人,本來問題應該他自己承擔,作爲父母的小舅夫妻願意幫着想辦法是他們自己的事,他們沒有權利去壓迫林樂怡。
在這個問題上,不管誰站在‘道德制高點’來試圖征服都不好使,這不叫自私,叫自保!
我正按下錄音鍵準備說句‘我支持你’呢,那一亮的電話就打了進來;
我大概能猜到他要說什麼,但出於無聊,我還是接了!
“嗯,我聽你說!”
那一亮沒事兒人一樣的語氣:“要幫我勸一下曉宏嗎?給你點勞務費什麼的。”
我咧嘴:“您的錢腥羶的很,我不願意拿!”
“哈,甄開心你有必要這麼矯情嗎?我實話給你說,娜娜肚子裡的是試管嬰兒,曉宏子宮壁過薄根本就沒法兒留住受精卵,我只能……”
“代孕?”我猛翻一白眼:“別編了,連我都不想聽,真的,那一亮,咱不裝逼還是朋友好嗎?”
“所以,做錯過一次就永遠都得不到原諒了?你們女人都這麼想的?”
“什麼叫我們女人?”我被氣笑了,叉着腰我反問他:
“那一亮,我現在不帶任何情緒的問你一遍,如果是竇曉宏在外頭跟着別的男人放縱了一場,然後事發了回來向你認錯,你會接受嗎?”
那一亮沉默了五秒鐘以上,正當我準備掛斷的時候,他卻有些氣憤的開口:
“那能一樣嗎?男人和女人不一樣好嗎?女人要是出軌就整顆心都沒了,可男人……”
我木着臉順着他的話說了下去:“所以男人的出軌是跟感情無關的。”
“開心,我愛曉宏,那隻不過就是逢場作戲出了錯罷了!”
他的語氣很真誠,甚至帶了點點哀求的意味,總裁的身段放下來,他盡力的在粉飾着他癡情的一面,妄想着以此打動我重新拉開他的‘抗戰’陣營!
但很可惜,三觀不合,我永遠都會站在他的對立面!
我沉下聲,嗤笑他:“恕我直言,沒有感情的啪啪啪跟動物發春交媾有區別嗎?”
“麻煩你不要講的這麼難聽。”他的聲音同樣沉了下來,明顯的不悅。
“那一亮,我說話是直了點,但絕對是心裡話,你對曉宏好過我都看在眼裡,但這麼些年你是真的變了。”
我拋開對他的鄙夷,語重心長的繼續下去:“不是愛情到親情的轉變,是從愛到不愛的質變,你傷她太深,再厚重的感情也削沒了,懂嗎?”
他沉默的聽着,久久沒有回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