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起來還真有那麼點恐怖,我是因爲來姨媽了,肚子一直有點不大舒服,平時不起夜的我半夜竟然被尿給憋醒來了!
因爲大家都在睡覺我也不好意思開燈,我就想着摸黑起來上廁所,其實也不是特別黑,眼睛適應了也就差不多能看個大概。
然後我是背對着竇曉偉的牀鋪睡,面對的是竇曉宏的病牀,當時我一睜開眼呢就往她病牀上瞧了一眼,見她被子是鼓着的也就覺得她在睡覺沒想太多。
我的鞋子是放在另外一側的,我這一翻身去穿鞋吧!媽呀……那一亮的牀前是站了個什麼玩意兒?
披頭散髮一身白,就那麼無聲無息的站在他牀頭看着他……
我這個人是受過高等教育,但這心裡總是有點畏神畏鬼的,尤其現在又是在醫院,好多人停止心跳的地方,你說到大半夜的看見杵着這麼一人我能不怕嗎?
我幾乎是立馬就喝了一聲,我旁邊的竇曉偉睡得深沒醒,倒是那邊的那一亮很快就有些響動……
我看見他微微睜開眼然後就渾身一個抖,也是他膽子大,整個過程竟然半點聲音沒發出來,就聽見他病牀因爲他的動作而發出來的吱呀聲。
趁這個時候我猛地往竇曉偉背上揪了一下,他疼醒來還抱怨了我一句,結果一擡頭就被那人給嚇得叫出了聲!
我正想着既然三個人都醒了我就開燈得了,看看這玩意兒到底是什麼鬼,然後我就聽見那一亮在那叫:
“曉宏,你怎麼了?不睡覺站在這兒不冷嗎?過來!”
我這纔回過身去看竇曉宏病牀上的那一堆棉被,臥槽,竟然是因爲我給多加了一牀棉被給堆起來的效果,裡頭壓根就沒人。
既然沒有什麼鬼嘛,那我這心裡也稍稍安靜了一些,剛鬆了一口氣就聽見一聲很大的聲響,竇曉宏嚎叫了一聲……
原來她聽那一亮的話真過去了,但不是去暖身體的,而是去掐那一亮的,很明顯那一亮不敢害怕傷到她一直沒怎麼反抗,他就這樣被她按在牀上掐!
竇曉偉跟沒睡醒似的竟然半點反應都沒有,就任由竇曉宏和那一亮在那兒彼此掙扎着!
老子把燈一開,一巴掌拍在他的屁股上低吼一聲:“出人命啦,傻逼啊!”
如夢初醒的他跳起來鞋都沒穿就去抱竇曉宏,我連忙伸手去扣她鎖在那一亮脖子上的手指,側頭一看,竇曉宏慘白如鬼的臉上猙獰不已。
哎,這是真被折磨狠了,人不人鬼不鬼了!
見她突然這麼大力氣又死活不放手,那一亮的臉都被掐紅了,眼看着真跟要掛了似的,我連忙說道:“竇曉宏,你放手!”
竇曉宏好像突然清醒了不少,她咬牙切齒道:“你倆別管,今晚我們就死一塊算了,活的不痛快下去一家團圓!”
“少說那些七裡八里的,竇曉宏你別想一出是一出,你還有父母的人你敢死在他們前頭嗎?”
“我怎麼不敢,我爲什麼不敢……”
她雖然話是這麼說,但她一邊哭着嚎出來一邊手上的力氣又鬆了點,我把她的手從那一亮的脖子上摳了下來,差點翻白眼的那一亮開始猛烈的咳嗽……
竇曉宏使勁的抓撓竇曉偉鎖着她的手:“放開我。”
“咳咳,放開她!”那一亮喘着氣坐起來,胸腔劇烈的起伏:“你們別管,讓她掐死我沒關係,我不怪她!”
“你又憑什麼敢怪我,那一亮,我恨你,我恨死你了,這輩子,我最後悔的就是和你在一起了,以後永遠永遠我也不要再見到你,你滾吧!”
我示意竇曉偉把她弄到牀上去,不管怎麼樣她的情緒不該太過激動,如果不行的話再打一針鎮定也行!
那一亮好像氣勢敗落到了低谷,就算是聽竇曉宏這麼說,他也只是低着頭吶吶道:“是我對不住你。”
竇曉宏已經陷入了自己的世界,她不依不饒的嘴上詛咒着:
“下地獄,你們都該下地獄,不得好死,我的孩子有什麼錯,你們欺負我也就算了,你媽折磨我也就算了,你在外頭胡搞亂搞也就算了,我都說算了呀,爲什麼不放過我的孩子!”
她身體還是太虛弱,說了這麼一通又掙扎了好久慢慢的也沒力氣動彈了,半晌她幽幽的衝我說道:“開心,給媽打電話讓她把我的結婚證拿過來,我要離婚。”
那一亮這回也是受了不少氣的,聽見她這麼說彷彿把他壓在心底的怒氣全部釋放了出來,他衝她低吼道:
“竇曉宏,麻煩你不要老用這個來威脅我,我都承認是我對不住你了,你還要這麼樣鬧有什麼意思?那家我不回去,以後我們單獨過跟他們不往來也成,孩子還是會有的啊!”
“我不要再跟你生孩子了,那一亮,我寧願去死我也不要再跟你在一起了。”
“說這些也有意義嗎?我在想盡一切辦法彌補,我在彌補啊,你到底想要我怎麼樣呢?”
“想要離婚!”
竇曉宏這四個字說的輕飄飄的,反倒是那一亮的脾氣來了越發的激動起來,在房間裡走來走去弄得聲響極大,我忍不住的皺了皺眉眉頭。
“開心,幫我打電話喊媽來。”
那一亮一個箭步衝上來往竇曉宏門面上懟,我怕他刺激到她連忙站起來擋在了他們的中間,我擡頭死死的盯住他:
“那一亮,不管竇曉宏想要做什麼將要做什麼我請你控制一下你的情緒,你已經沒有立場再多說了。”
“滾開,關你什麼事……”
“那總,注意你的態度!”竇曉偉也怒了。
“那一亮啊!”竇曉宏忽然就這麼哭了,聲音悲慼不容勸阻:“我們糾纏的太苦了,我對你或許早就沒有太多的愛了,其實我很怨恨你的。”
“上次我覺得就該離了,我是真的真的很容忍不了出軌這種事,你是不知道,你碰我的時候我內心覺得有多噁心,多受不了,我真的太介意了!”
“可說到底,我們在一起或許早就是習慣和親情了,沒那麼容易斷,老天給了我一個孩子,我認爲是最後的一根線,不過,現在也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