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礪穩重的腳步踏進辦公室,看見自己的辦公桌上坐着一個人。
那姿態那膽量,除了於川延也沒別人了。
當時裴礪進來於川延正拿着一本書在看,笑得十分陰險,即使看見了裴礪進來他也沒把那笑容收回去。
那本書的名字叫做孕婦指南。
裴礪臉不紅心不跳,“有事?”
於川延從桌子上跳下來,笑眯眯的調侃裴礪,“懷上啦?”
這簡直就是裴礪的心病,平時最淡定是他,最走心的也是他,這一戳軟肋簡直要了命。
沉沉的威脅一句,“皮癢了是吧?”
於川延笑得不行,“我就是試探試探,你怎麼一點也藏不住事。”
裴礪無謂道,“沒必要藏着。”
不像你那麼多心眼,鬧大了才知道收心。
於川延不着痕跡的輕笑一聲,問得還挺認真,“是不是一直懷不上啊?”
裴礪斜他一眼,“不懂就別瞎問。”
“我這怎麼是瞎問呢?”於川延瞪着眼睛,“你怎麼不在自己身上找找毛病?是不是不育啊?”
這話一出口,裴礪臉黑了幾個度,要是手上握着皮鞭,於川延身上得出一個血窟窿。
“我自己我還不清楚麼?我比誰都健康。”
於川延專挑他不愛聽的,“誰知道呢,表面越健康隱藏的隱患就越大。”
裴礪握緊拳頭,青筋暴跳。
於川延趕緊認輸,“好了好了我們不說這事,我找你有正事呢。”
裴礪暫時壓下脾氣。
於川延來這裡的原因,是想入股裴礪的集團。
裴礪的實際產業於川延是知道的,真的有機會合作了絕對能輝煌騰達。
裴礪並沒有很快給出回覆,問他,“怎麼突然想經商了?”
於川延一本正經道,“不混道了,肯定經商啊。”
裴礪毫不猶豫答應了,叮囑道,“要做就認真做,我有錢也不會給你玩。”
於川延連連點頭。
裴礪知道他有經商的頭腦。
兩人相對沉默了一會,於川延笑了一聲,“你對我是真的寬容。”
語氣裡的嘲弄裴礪聽得出來,他說,“我不是對你寬容,是贖罪。”
他沒看見於川延眼裡一閃而過的不屑。
裴礪定定的看了他一會,問,“你真的洗心革面了麼?”
裴礪的話帶着不怒自威,於川延卻毫無壓力,聳聳肩,“我已經和那些人徹底斷了聯繫,你不是都查得到麼?問我有意思麼?”
話音落下,再度沉默,在裴礪眼裡,無論什麼都不會尷尬的。
最後,他重重的說了一句話,“我只給你這一次機會。”
於川延彷彿不在意這回事,還是那樣笑着,“你真不去檢查一下自己的弟弟有什麼問題?”
裴礪,“……滾!”
……
於川延似乎真的變回原來的樣子了。
認真開公司,混跡於各大經銷商的堆子裡,不勾三搭四,每天一套西裝穿得一絲不苟,頭髮剪短幹練帥氣,舉止投足都透露出一股精英的味道。
他一加進來,裴礪就不怎麼泡在溫柔鄉里了,加班的時間也多了些。
剛好可以從懷寶寶這件軸事裡跳出來,分散注意力。
夏天開始進入最熱的時候,太陽無情的炙烤大地,讓人的心情也煩躁起來。
於川延一有空就當裴礪這邊跑,蹭吃蹭喝,蹭空調。
這陣子也差不多忙完了,於川延剛親自跑了一趟工地,路過裴礪的公司就上來坐坐,吹着風吃着瓜,形象全無。
一邊吃還一邊打擾辦事的裴礪,“這麼熱可不行啊,員工得抗議了。”
裴礪專心做自己的事,不回答。
於川延吃飽了才罷休,一桌子的果皮也不收拾,他抽了張紙巾擦了擦嘴,吊兒郎當的說,“我最近空下來了,想去度假,你去不去?”
裴礪沒多大興趣,“要去你自己去。”
“自己去多沒意思啊。”於川延囔囔,“你隨便叫多少人,我全包了。”
裴礪毫無反應。
於川延賤兮兮的走過去,把他的手下的東西抽走,然後啪嗒丟在桌子上,“你不是想讓你媳婦兒懷上麼?我跟你講這種事是講究天時地利的,成天在牀上多沒意思,包個私人游泳池來一發,分分鐘給你一個兒子。”
這麼沒有一點說服力的瞎忽悠,裴礪有點心動了。
於川延說完自己還樂呵了,估計想到自己也包個游泳池,大白天的和美女幹壞事什麼的。
還沒樂呵完,裴礪似笑非笑的聲音傳來,“要是懷不上,我就打斷你的腿。”
於川延,“……”
爲了不被打斷腿,於川延還給裴礪準備了一套性感套裝,穿上保準迷倒萬千少女。
裴礪自大的說,“我穿什麼都很迷人。”
於川延簡直無力吐槽,“是是是你穿破爛都能讓人流鼻血。”
本來一開始程肅不想來的,不知道後來怎麼想通了,收拾了東西就去了。
當天到達地方之後,裴礪包下了一塊不是很大的游泳池,隔絕開,不允許別人踏進半步。
自從入夏以來這還是兩人第一次單獨出來玩,程肅在水裡撲騰了好一會,有點累了才趴在泳池邊上休息。
裴礪不在,臨時有事在樓上開會。
程肅轉了轉眼珠子,慢慢從水裡起來。
二樓的休息室裡,寬大的空間四周都是鋼化玻璃設計,現在有點晚了,天空呈墨黑色,繁星點點。
裴礪正在跟客戶視頻,單手撐着下巴閉着眼聽着。
聽了一會他擡起手看了看手錶,對着視頻打了個手勢,起身走到陽臺往下看,泳池裡什麼都沒有。
程肅上來了?
裴礪轉身,就看見了出現在門口的程肅,眼裡瞬間波濤洶涌,幾大步走過去把電腦關了,攝像頭扳碎。
還好攝像頭是對着自己的,要是對着門口,裴礪得把剛剛對視頻的客戶一槍斃了。
程肅雙手背在身後,羞答答的往裡面小步小步的走。
超短裙只到臀部,上面的衣料更少,渾圓呼之欲出,加上半乾不幹的,剛泡過水的皮膚可口晶瑩,看得裴礪口乾舌燥。
彷彿走了很久,程肅終於走到裴礪面前。
裴礪眼裡的情緒和表情都掩飾得相當好,腦子裡已經上演了各種姿勢,還能面不改色的看着她。
程肅清了清嗓門,眨了眨泛着水汽的眼睛,“忙完了麼?”
裴礪得拼命壓抑着,才控制住把眼前這個妖精壓在地上的衝動。
他沒想到程肅居然還自備了這種東西,因爲以前從來沒玩過這種,不是沒想過,而是怕一旦玩起來了就收不住,到時候把程肅折騰壞了心疼的還是自己。
當天晚上是裴礪吃過最飽的一次,程肅使勁纏着他,哭得厲害了一直說愛他,裴礪聽得心動,就更加用力疼愛。
程肅緊緊抱着他厚實的背,清晰灼熱的溫度,酥麻的喘息,身體很滿,可是總覺得缺點什麼。
“我愛你,我愛你。”程肅一遍一遍的呢喃,帶着哭腔。
可是總等不來他的迴應。
程肅沙啞又無助的喊,“我愛你,裴礪,你回答我啊……”
與此同時,裴礪用力抱着她,釋放了自己。
擡起懷裡人的臉,已經被淚水打溼了,雙目半合,睫毛高頻率的抖動,汗吟吟的身子差點在懷裡打滑。
裴礪胸腔如燃燒着一團火,吻住她的脣用力撕咬,然後遊弋到她耳邊,一字一句的說,“嫁給我。”
他趴在她的左耳,蠱惑般的聲音直通心房。
程肅渾身顫抖,大腦一片空白使勁點頭,“我嫁,我嫁……”
說着又去吻他的脣,雙腿勾着他的腰,喃着不太清楚的聲音,“給我好不好……裴礪,裴礪……”
裴礪哄着她,吻去她的淚水,“給你,我有的,全部都給你。”
裴礪從未如此愛過一個人,即使近在身邊,也滿懷牽掛,無論她什麼動作什麼表情,
無論程肅要什麼,他都會給,自己沒有的,拼了命也會找來給她。
除了離別。
他不會讓這個女人離開自己,死也不會。
縱慾的後果就是第二天怎麼都爬不起來。
程肅齜牙咧嘴在牀上翻了一個身之後就不再動了,眨眨眼睛然後捂着被子笑。
昨天晚上她是故意勾引裴礪的,因爲昨天是這個月的排卵期,肯定能中。
即使不是爲了要個寶寶,程肅也很開心,她現在還清楚的記得裴礪說的那三個字,比我愛你更扣人心絃。
此時已經大中午,裴礪已經起了牀。
程肅看見牀頭櫃放着一盤早餐,實在餓得不行了,她才扶着腰起身填飽肚子,拉開窗簾就有耀眼的陽光照進來,空曠的房間在陽光下沒有一點灰塵。
窗外綠水青山,空氣清新宜人。
程肅趴在窗臺往下看,碧藍的游泳池裡嘩啦啦的響,兩個身影不分先後從那邊游過來,膚色有些差異,程肅一眼就認出了哪個是裴礪。
另一個應該是於川延。
於川延看起來比較瘦但是體力驚人,在程肅的印象裡裴礪的速度一直很少有人能超越,最後裴礪到達岸邊不到兩秒,於川延也到了。
程肅不禁有些驚訝,於川延平時吊兒郎當的老是泡酒吧,到底哪來的時間健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