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小刀取下一次性手套,“我不接這個手術。”
其他的醫生也想到了劉小刀所想到的,小聲說,“現在時間緊迫了,得有勞一下劉醫生,要是邀請腦科專家也需要時間這個病人等不了那麼久。”
劉小刀不急不慢道,“現在是我的休息時間,我不接。”
說完直接往外走。
醫生沒辦法,跟馮爸的家屬溝通轉醫院,劉小刀無情道,“轉醫院只會死在路上。”
這話被馮爸聽見了,情緒激動道,“轉醫院!我就不信我還會死在這裡了!”
劉小刀接着說,“太激動會加快病情,現在就有可能斃命。”
馮爸想再嗆他,突然渾身抽搐瘋狂的抖起來,樓道里傳來高跟鞋跑來的聲音,劉小刀正要往外走,就被高跟鞋的主人拉住了,滿臉是淚的哀求道,“怎麼樣怎麼樣?爲什麼現在還不進行手術?你們要多少錢?”
劉小刀厭煩的推開這個女人,“走開!”
女人險些摔倒,撲過去看馮爸的情況。
其實這家醫院裡並不是只有劉小刀可以接這個手術,只是換做沒休息的醫生的話,成功的機率沒有劉小刀的大,很有可能手術失敗。
但是目前的辦法只能放手一搏,醫生把協議書拿來,叫那個女人簽字。
劉小刀走過去,居高臨下的看着神志不清的馮爸,笑道,“人在做天在看,你現在承受的所有痛苦,都是你一手造成的。”
馮爸雙眼沒有焦距的看着他,嘴脣不停的抖。
“當初你狠下心撞馮文閣的時候你就該想到會有今天,只是你對他的傷害變成另一種方式回到你身上而已,這算什麼,你的好日子還在後頭。”
說完劉小刀揮袖走人。
那個女人正要拿着筆簽字,看到家屬那兩個字抖了一下,哭道,“我只是他的秘書而已,頂多算一個情.婦,簽了字之後我會承擔責任嗎?”
“什麼?”醫生煩躁道,“你不是他的家屬啊?那聯繫他的家屬來簽字。”
女人想了想,哭的更厲害了,“他的家屬我一個都不認識啊,都走了……”
醫生瞪了那女人一眼,把這些情況報告給主任了。
劉小刀回到馮文閣的病房,狠狠的鬆一口氣。
不管馮爸會變成什麼樣,他都不想管了。
馮文閣正坐在牀上看手機,聽見開門聲擡起頭來,就被劉小刀一個熊抱壓在牀上,馮文閣一語不發,將他抱緊,吻了吻他的臉頰。
劉小刀的臉埋在馮文閣溫暖的脖子裡,兩個人的胸膛緊挨,彼此的心跳聲此起彼伏,卻很心安。
“你不必愧疚,反正我從小就沒認定過他是我爸。”
劉小刀說,“我不是愧疚,就是突然好累。”
馮文閣把他放下來,兩個人蓋好被子抱在一起,劉小刀的雙腿也要緊緊勾着他,生怕他離開一樣。
馮文閣抓着他的頭髮迫使他擡起頭來,“之前不是還好好的麼?有什麼不開心的事要說出來,老公纔好安慰你。”
劉小刀踢了他一腳,“昨晚上你怎麼說的?”
馮文閣立刻笑了,然後裝傻,“我說什麼了?”
昨晚上馮文閣惹着劉小刀了,千哄萬哄沒用,最後降低自己的身份給劉小刀那啥,一邊那啥一邊說老公,劉小刀心裡滿足了,然後被馮文閣給弄得半死不活。
其實劉小刀那根比起馮文閣的來說小了一半,劉小刀皮膚又白,就顯得那根很秀氣,而且紅彤彤的,好看但是不中用。
馮文閣的那啥也不是吹的,馮文閣就是縱着他纔會閉眼說瞎話,寵着也沒什麼不好的。
想起這事兩人都笑了,劉小刀心裡的鬱悶也一掃而光,張開嘴讓馮文閣親他,馮文閣叼住他的舌頭,時而兇狠時而溫柔。
親夠了劉小刀趴在馮文閣懷裡喘氣,馮文閣摸到手機打開,讓劉小刀看,“我剛剛選了幾個女人,明天你去見見,把代孕的事解決了。”
劉小刀拿過手機認真的看起來,暫時選了幾個明天見面,他們倆顏值都高,女方顏值也必須高,生下來的小孩肯定舉世無雙。
馮文閣突然說,“以後老公就沒錢了,你會不會跟別人跑了?”
劉小刀得意的說,“叫老公,明天給你買包包。”
馮文閣勾着他的腰低沉的說,“老公。”
劉小刀耳根子一麻,爆了句粗口。
劉小刀伸手抓住那根,“你還那麼好使,我一時半會跑不了。”
說着又打開手機,一張張的閱覽那些女人的照片。
不知道手點到了哪裡,劉小刀手滑點進了視頻,裡面並排列着好多羞羞的視頻,作爲資深小gay,劉小刀一看就知道這些視頻是花大價錢買的。
劉小刀瞬間不高興了。
“你還揹着我看這些?給你臉了是吧?看多久了?”
馮文閣舔舔脣,慢慢道來,“和你第一次做的時候我還是直男,我本來沒有在意,不過是玩了一個帶把的,後來和你的次數多了,我纔開始看片學習的。”
說着立刻變了臉,很嚴肅道,“我現在彎了,徹底彎了。”
劉小刀說,“那麼緊張幹嘛,我又不會對你怎麼樣。”
馮文閣在劉小刀的脖子裡呼氣,“我們重溫一下?倒是很久沒看了。”
劉小刀哼了一聲,果真點開來,和馮文閣一起看。
後來看着看着擦槍走火也是預料之中,片子都還沒放到三分鐘,倆人就在被子裡做不可描述的事了。
……
馮爸的手術成功了,所謂的成功就是沒死。
劉小刀知道後查了下術後說明,身體右邊從頭到腳癱瘓,做什麼都要人護理,活着還不如死了。
秘書抱着馮爸哭,“公司破產了,我昨晚上半夜收到消息,哭了一晚上沒睡着。”
馮爸瞪着眼睛,鼻子上插着一根塑料管,像一條死魚攤在牀上。
秘書哭了一會站起來說,“我給你請了護工,你好好養着病吧,我只能陪你到這了。”
馮爸還沒癱瘓的那隻手在空中揮舞,喉嚨裡發出奇怪的聲音,不一會就咳了起來,秘書嚇着了,連連退後跑了出去。
公司破產還欠債,馮爸交不出醫藥費,院方只能等他拆了線再送出去,後續會怎麼樣他們不負責。
身體癱瘓可是意識清醒,馮爸每天都在絕望裡度日如年,後悔不已。
這樣的人是不值得憐憫的。
當初他撞了馮文閣之後爲了躲避刑事責任,跟馮文閣斷絕了父子關係,如今孤身一人,警察要給他找寄託人都找不到。
馮母二嫁,過得無比幸福,連來看他一眼都捨不得花時間。
馮爸以爲他會就這麼死在這裡,可是沒想到,有一天馮文閣會來看他。
馮文閣走路還有障礙,坐在輪椅裡,劉小刀推着他到門口就停下了。
馮爸轉過身看到他,張嘴啊了好久,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馮文閣表情冷漠,“我來看你最後一眼,算是表示你當年你生了我,你變成這樣,我一點都不會同情你,你好自爲之吧。”
說着讓劉小刀轉動輪椅,離開病房並且帶上門。
馮爸怔怔的看着門漸漸關上,眼角有渾濁的淚水洶涌而下。
窗外的陽光照進樓道里,劉小刀推着馮文閣去曬曬太陽。
“我的腿還要康復多久?”
“怎麼?”
馮文閣抓着劉小刀的手吻吻他的掌心,“腿好了我就陪你出國,把婚禮辦了。”
劉小刀身姿一震,很快鎮定道,“急什麼。”
馮文閣笑着說,“劉小刀。”
劉小刀迴應,“嗯?”
馮文閣什麼都沒說,但是劉小刀三個字,已經表達得很明白了。
那天陽光正好,愛人健在,這就是我一生的追求。
——
我一直以爲這篇文的結束是在柔和的背景音樂下歡快的打下的,卻沒想到是在這麼困的情況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