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什麼秘密被發現了,她趕忙一手伸過去要再次搶回文件夾。
齊怒一手按着她,可憐金四萬這麼嬌小,跟齊怒這樣的身高比起來,真是被按着只能張手不停地撲騰,毫無反抗的能力嘛……
齊怒一手按着她,一手又翻看了一頁,像他這樣的大導演,現在還能翻看劇本看得這麼仔細,也着實不容易。
金四萬的臉都紅了。
她的秘密,就要被齊怒導演發現了嗎?
她整個人都熱騰騰的,好像快要被烤熟了一樣紅着臉。
齊怒終於將劇本一合!
金四萬緊張得要命。
但是,緊張中又帶着期待。
但是期待什麼,她不敢多想。
齊怒斜睨着她,金四萬一顆心撲通撲通地狂跳,不自覺地就低下了頭,用腳尖踩着地面,害羞得不敢說話。
“哼……”齊怒斜睨着她哼了一聲。
然後,他晃了晃文件夾,對金四萬說:“這麼說,這就是你的作品?”
金四萬紅着臉,咳了一聲,說:“嗯……”
齊怒看她一眼,卻是終於不擺出嚇唬她的撲克臉,忍俊不禁地笑道:“真是長成大姑娘了,都開始扭扭捏捏起來了。”
金四萬一擡頭,傻了眼地心想:嗯?不是吧!難道導演看到這劇本沒有發現自己的秘密!
不然,他爲什麼還這樣跟自己開玩笑呢?
金四萬心裡有點高興,但是又有點失望和難過。
她心情很複雜地看着齊怒,說:“導演……”
齊怒拿文件夾輕輕敲了敲她的頭,然後將文件夾往她的懷裡一丟:“寫的不錯,不過這個導演是不是有點影射我啊?”
金四萬的一顆心頓時“咚!”重重一跳。
真的,要被發現了嗎!
但是接着,齊怒很臭屁地又說:“不過爺不比你寫的這個導演帥多了嗎?”
說着,還摸了摸下巴。
金四萬又想哭,又想笑,簡直哭笑不得。
高興齊怒沒有發現她的心思。
失望的……也是齊怒沒有發現她的心思。
很矛盾,很複雜!
說不出來,也不好說,只能暗暗地盼望着他能知道,但是齊怒你就是不懂。
金四萬又失望又暗自釋然,又高興又暗暗地煩惱。
這種複雜的心情齊怒確實不知道。
齊怒看她一眼,忽然說:“金四萬,你現在在幹嘛?”
金四萬呆了一下,然後連忙說:“研究生畢業後,還在混着……”
“唔,啃老啊!”齊怒想了想,抱着手臂,說,“也是,憑你爹地的家財萬貫也確實不用幹活……”
金四萬乾笑不已:“導演,你別這樣說啊……”
又連忙說:“我沒有想着靠我爹地的,真的!”
生怕齊怒把她當成啃老的富二代來看待,卻不知道齊怒自己家裡也不是一般的家世。
齊怒說:“那你能吃苦囉?”
金四萬眼睛一亮,難道齊怒導演……
她連忙點頭不迭:“嗯,嗯,能吃苦,能吃苦!”
齊怒說:“那好啊,回頭我找你啊,先練練手弄個劇本大綱給我看看。”
金四萬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齊怒說:“怎麼着?不樂意!”
“樂意!樂意!”金四萬點得腦袋都快要掉下來了。
她將太陽鏡一摘,然後就要激動地抱住齊怒跳起來!
齊怒將她後背一拎!
這將她當小動物一樣拎起來的動作,可是跟當年沒有一點不同。
然後,他說:“不過,我可先給您說好了,要是捱罵了可不許哭鼻子啊!”
金四萬雙手合十,星星眼地說:“嗯!我用上帝的名義起誓!被導演罵了也絕對不哭鼻子!”
齊怒將她扔下來:“那好,給我聯繫方式,回頭找你。”
金四萬唰唰地將所有的聯繫方式都寫給了他,想了想,又將電郵都寫了上去。
她激動壞了。
齊怒揣上了紙條到揹包裡,然後就準備閃人。
但是金四萬又拽住了他。
然後她眼巴巴地說:“導演,你剛出機場,你是纔來吉隆坡嗎?”
齊怒看着她眼巴巴的樣子,不知道怎麼地,很是有點想笑。
他忍着笑,說:“唔,你呢?”
金四萬其實剛剛纔從馬來西亞的卡帕萊海島度假出來。
但是她的反應相當的不慢!
她看齊怒纔剛剛到吉隆坡機場的樣子,馬上靈動的大眼睛轉了轉,張嘴就說:“導演,我也纔剛到啊!”
齊怒笑着看她一眼,沒有拆穿她,只說:“哦,那你有目的地嗎?”
金四萬立馬就說:“沒有!隨便逛逛!”
然後非常自告奮勇地、很雀躍地說:“導演,我對馬來西亞特別熟!因爲我的一個姨媽嫁給了馬來西亞的一個華僑!我姨夫是馬來西亞當地很有名的富商!所以我每次來都是到處玩的!馬來西亞的哪裡和哪裡,我都特別特別熟!馬來西亞的什麼海島啊,特別是最漂亮的卡帕萊島,我都特別熟!導演你要去哪兒,我給你做導遊!真的!我保證我是一個特別稱職的導演!真的我絕對不騙你!”
至於說我纔剛到馬來西亞……呃……那不叫騙啊……那只是一個小小的謊言罷了……
沒有惡意的謊言……就不叫騙,嗯……
齊怒看她一眼,終於笑了:“小丫頭片子,別以爲我不知道,你剛剛纔準備要離開馬來西亞。”
金四萬一聽這話,立即將背上的包包抱得緊緊的,彷彿生怕被齊怒發現了她揹包裡的從吉隆坡回香港的機票!
要是齊怒讓她自己走怎麼辦!
“纔沒有呢!導演,怎麼會嘛!”她緊張兮兮地說,就怕這百年難得一遇的給導演做導遊的機會又飛走了!
齊怒看她一下,展顏笑了:“小丫頭片子……”
說着,手插在褲兜裡,一手拎着自己的包包,大步往外走去。
金四萬愣了一下,齊怒走了幾步,轉頭說:“導遊,你還傻站在那裡幹什麼?”
金四萬一呆,然後猛地歡呼一聲!
她飛快地揹着自己的包包跟上去,一邊追着齊怒的大長腿,一邊嘰嘰喳喳地像一隻快活的小鳥一樣,說:“導演,你不要叫我小丫頭片子,你沒看到我已經是個……”
她挺了挺胸,略帶羞澀地說:“嗯……是個,是個妹子了嘛!”
齊怒還是當她是當年那個天兵小蘿莉,回頭看她一眼,完全沒注意到人家姑娘家的小小心思。
他又笑起來:“好吧,是個妹子。不過爺我的年紀可已經三張了,你該叫我蜀黍了。”
“啊啊啊啊啊啊!纔不要!”金四萬大叫起來,“世界上纔不會有這麼帥的蜀黍!”
她說:“導演,我就叫你導演!”
齊怒笑了一聲:“隨便你。”
這麼久以來,還是遇到這個當年的天兵小助理,讓他稍微高興了一點。
長久的陰霾也彷彿散去了一點。
“啊啊啊,導演,你走慢點,欺負別人腿短是不好的啊!不要逼我嫉妒你的大長腿啊!”
“那你跑快點啊,小丫頭片子。”
“啊啊啊啊啊,倫家明明已經跑得很快了,你不要走那麼快嘛!”
就見一高一矮的兩個身影,一前一後,望着計程車方向走去。
伊藤賀忍一手摘下了他那滿是柳釘的鴨舌帽,看着那兩個背影,眼中出現了一抹詭異而又邪惡的笑意。
像是看到了什麼特別讓他產生了興趣,甚至是興奮的事情,他的眼睛裡都染上了一層幽暗的邪笑。
他勾着嘴角,慢慢地、漫不經心地邪笑着,也跟了上去。
c市。
在一望無際的草坪裡,坐落着一棟奢華和大得不可思議的花園別墅。
長着方臉,長相溫和而端莊的c市富豪上官宇文正坐在大廳的真皮沙發上,身上穿着舒適的珊瑚絨睡衣,一手端着茶杯準備品一口香茗。
穿着白衣黑褲的傭人將今天的報紙送進來,放到他面前的茶几上。
“吳媽。”上官宇文一手拿着骨瓷茶杯,一手無意地按在一份報紙上,順口問傭人,“少爺呢?還在樓上嗎?”
“是的,老爺。”吳媽說,“少爺還在陪着那個帶回來的小女孩,還說不要我們插手給她換衣服,不讓我們碰她,自己在那裡給她換衣服、洗澡。”
上官宇文臉色僵硬了一下,茶杯停在嘴角,他呆了一下,才悻悻然地說:“傲他真是把人家當成他的專屬寵物了啊!”
“是啊,他說我們都不許碰她。”吳媽嘆着氣說,“那個小女孩一直昏迷着,我們的家庭醫生給她看病,少爺還是勉爲其難地讓他看的呢!而且一直坐在旁邊瞪着他,好像讓他碰一下那個小女孩,都是萬不得已,很不高興呢!”
上官宇文長嘆一口氣:“我就知道。他要麼沒看上,只要看上了,就一定會抓住不放。他這種獨佔欲,分明跟他媽咪一模一樣啊……”
說着,眉頭皺的死緊。
吳媽說:“老爺你知道就好了,夫人當年可是任何人都聽不進去,最後還……您還是別勸少爺了,少爺會發脾氣的。”
上官宇文嘆了口氣,點點頭:“知道,你下去吧。”
他低着頭,皺着眉頭,心事重重地隨便瀏覽了一下報紙,一邊將茶杯送到了脣邊。
然而,當他的目光完全是無意中落到報紙上時——忽然,他的手一抖,茶杯裡的茶水全都潑了出來!
看着報紙上的那整版整版頭條,他猛地站起來,連衣服也被茶水潑溼了都沒發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