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怒一怔之後,簡直是無語。
那金四萬眼睛直勾勾地看着。這一個片段拍完之後,演員開始披裹着白色的浴巾離場,剩下的人開始收拾道具,清理現場什麼的,而她的眼睛還是像是釘在那裡一樣,收不回來。
齊怒差點被這小花癡雷暈了。
搖搖頭,他修長的大手捧着大瓷缸子,擡起長腿就走了。
金四萬這纔回過神來,然而還沒發現自己流鼻血了,興奮地跟在齊怒的身後,激動不已地嚷着:“導演!好正點哪!您真是太有才了!有禁斷!有百合!有仇殺!還有愛情!哦買糕的!真是太好看了!蔥白死您了!”
齊怒仰天翻了個白眼,然後轉過頭來,對喋喋不休的金四萬面無表情道:“你不知道照照鏡子嗎?”
金四萬猶然不知道自己鼻子下掛着兩管鮮紅的液體,搖着腦袋,白嫩嫩和湯糰一般的嬰兒肥臉蛋十足可愛,只不過那流鼻血的樣子實在是……太雷了!
齊怒看她一眼,用手在她腦袋上一戳,然後嗤笑着轉身走了。
金四萬被心目中的偶像:大帥哥齊怒戳了腦門兒以後,頓時雞凍得一塌糊塗了!
她雙手捂着臉,處於了極度興奮的狀態。
“啊啊啊啊啊,他拿手碰我的臉,啊啊啊啊啊……我不是在做夢吧啊啊啊啊啊啊!”
小丫頭完全找不到北了。
金四萬雞凍地啊啊啊啊叫了半天,然後手一放下來,卻見手上紅紅的,都是血!
金四萬愣了一下,這才反應過來,往鼻子下一抹……
頓時,她淚奔了!
無語了!
沒臉見人了!
她哭天喊地地用手捂着鼻子,直奔洗手間而去,邊跑邊嗚嗚嗚。
“啊啊啊啊啊天哪,在偶像面前丟了這麼大的人,媽咪呀,我不要活了啦!”
金四萬姑娘仰天悲嘯跑進了洗手間,齊怒得空走到外面來,長長地呼出一口氣,萬幸,終於擺脫了這個什麼天兵編劇小助理了!
一手端着大瓷缸杯子,一手在口袋裡摸了一片口香糖出來,丟到了嘴裡咀嚼着。
雖說是戒菸了,但是煙癮一上來,還得靠嚼口香糖度過去。
齊怒嚼着口香糖,長腿一跨,坐在了欄杆上,絲毫不在乎危險地看着樓下的行人。
忽然,口袋裡的手機響了起來。
齊怒掏出手機一看到是陌生號碼本來就不願意接,這些日子沒少受到狗仔的騷擾。
想了想,他還是按下了通話鍵。
結果,電話一接通,他一下子就從欄杆上跳了下來,站在了走廊上,差點一手將手機給捏爆了!
“白豆豆!這些天你死都哪裡去了!”
打來電話的正是好幾天找不到人的白豆豆。
此時她正在醫院外的電話亭裡,臉色蒼白地抱着話筒給齊怒打電話。
“對不起啊,導演,我,我有點事……”
“有點事?你這個蠢蛋!大蠢材!你別告訴我你是又給我昏倒在哪個不知名的地方了!”
齊怒本來只是隨口罵的,沒想到白豆豆根本不經詐,當時就支支吾吾地接不上話,他一愣,接着怒火就劈天蓋地地撲過來了。
“白豆豆!你是豬嗎?還是根本就沒有腦子啊?這世界上怎麼會有你這麼蠢,這麼笨的人?你都多大了?都不會照顧自己的嗎?!說一萬遍你都根本記不住的是不是啊?”
白豆豆抱着話筒,低着頭吶吶地:“對不起,導演……”
“對不起,對不起,你下次再給我說對不起試試?就知道說對不起!我上次怎麼跟你說的?要是你再敢昏倒給我看,看我怎麼收拾你!”
“對不起……”
“對不起,你還好意思說對不起嗎?都幾天了,你不知道打個電話嗎?難道你一直都是暈倒的嗎?你……”你不知道我擔心你嗎?!
齊怒將這句話吞回肚子裡去,然後說:“電話都不知道打!白豆豆,你說說你都曠工幾次了!”
“對不起啊,導演,我的手機給掉到水裡了,拿去修了,要過幾天才能拿回來……”白豆豆小聲說。
就是現在,她也是偷偷跑出來打電話給導演的。
“沒有手機就不會打電話啊?你的手是幹什麼用的?嘴是幹什麼用的?這世界上還能找到比你更笨蛋的人嗎?白豆豆,你簡直是越來越膽大妄爲,胡作非爲了你……我看你就是欠削了……”
接下來就是一頓狂飆!
白豆豆被齊怒一通狂罵,齊怒那罵人的水平……真不是蓋的!
白豆豆用手捂着耳朵都彷彿是直接面對齊怒的高壓炮火,最後她的腦袋越來越低、越來越低,最後竟然直接給蹲到電話亭裡去,縮在地上抱着話筒聽齊怒的炮火了。
齊怒罵完了一通之後,聲音稍微平靜了一點:“你人在哪裡?老老實實給我呆着不許動,我馬上過去接你!”
白豆豆蹲在地上,可憐巴巴地。
聽到齊怒的話,她連忙搖頭,想到齊怒在電話那邊看不到,她連忙說:“不,不用了,導演,我已經出院了,沒事了。”
“放p!”齊怒怒罵道,“我要是再相信你,我就是頭豬!”
白豆豆低着頭:“對不起,導演,我真的沒事。”
“給你五秒鐘,將你的地址告訴我,然後乖乖地給我待在原地不要動,我開車過去找你!”齊怒一邊對着手機說,一邊快步就往電梯走去,準備出去接她。
“真的不用了。”白豆豆小聲說,“我明天就會回去上班了。”
“你……”齊怒濃眉一聳,電話已經斷了。
齊怒站在電梯裡,用力按着按鍵,然後拍了一下手機。電梯裡的一個老大爺看不下去,說:“年輕人,應該不是因爲電梯沒有信號,因爲電梯還沒有關,是你女朋友把電話掛了吧?”
這老大爺太多事了!
齊怒不滿地看他一眼,但是對於這“女朋友”三個字又覺得受用無比,所以揣了手機又走出了電梯。
他現在也不知道白豆豆在哪裡,去找也找不到人。
“等明天你過來,看我怎麼修理你!”
齊怒老大不高興地說,“生病了不告訴我,住的地方也經常不回去……白豆豆,你可是有很多地方需要審問的呢!”
他自言自語地說着,雙手插在口袋裡又走回去了。
雖然嘴裡唸叨着,但是一想到明天就可以看得白豆豆那個笨蛋,他的帥臉上又露出了一個滿足的笑容,好像外面的天空也變藍了一些!
白豆豆又在電話亭裡打了個電話給蘇曉彤,果不其然,蘇曉彤也是擔心她擔心得要命。白豆豆好好安撫了一通,兩人約好了一會兒在老爹所在的醫院碰頭。
掛了電話,白豆豆打了個噴嚏,她摸了摸發癢的鼻子,然後一邊咳嗽着,一邊往寧莫離的醫院走去。
然而還沒有走到醫院的大門口,她呆呆地停下了腳步。
原來南牧冰正好將車停在停車場,走下車來。
白豆豆知道自己完了。光是看到他的身影站在那裡,她的心就像不受控制一樣狂跳個不停!
南牧冰感覺到背後有視線在盯着自己,他異樣地挑了挑眉,轉過頭來看到了發着呆的白豆豆。
傻鳥正在呆呆地看着他,就算是笨蛋也看得出來她喜歡他,更何況是南牧冰這樣的情場老手。
平心而論,南牧冰不僅是有徵服的快感,同時也確實感到很愉悅。
因爲他知道白豆豆對自己的心是真的。
勾了勾嘴角,英俊不可方物的臉上露出一絲輕笑,他對着白豆豆勾了勾手指。白豆豆怔了一下,然後低下頭乖乖地走了過去。
南牧冰一手扶在車門上,一手撐在她的身側,將她困在車身與自己臂彎之間,白豆豆更是低着頭,頭都擡不起來了。
南牧冰滿意地揚揚脣角,然後額頭靠近了一點,抵着她的額頭。
白豆豆偏了偏頭,南牧冰笑起來。
白豆豆不解地看着他,南牧冰調戲完了,放下手,示意她上車。
坐到車裡,白豆豆一顆心仍然是狂跳着。
既因爲看到他而開心,又忐忑不安。
喜歡他,但是隨時會被他毫不留情地拋棄。
她沒有一點自信,沒有一點信心。
南牧冰說:“不是告訴你今天來接你,爲什麼自己跑出來?”
白豆豆低着頭絞着手指說:“我,我想打電話……”
南牧冰一手捏着她的後頸將她拖過來,低下頭要吻上去,白豆豆慌忙用手擋着,想要推開他的胸膛。
南牧冰一皺眉,白豆豆慌里慌張地低下頭,手放在他胸膛前垂下來。
“我,我感冒了,會傳染給你的……”
南牧冰看她一眼,忽而挑了挑眉,託着她的後腦勺迫她將頭擡起來。
“白豆豆,告訴我,你恨我嗎?”他的手指揉着她的臉頰。
清瘦的肌膚下骨頭都有點咯手了。
白豆豆一愣。
然後她連忙搖頭,想都沒有想就搖頭。
南牧冰似笑非笑:“怎麼對你,你都不恨我?”
白豆豆又慌忙搖頭。
南牧冰修長的手指揉着她的頭髮,忽而靠過去親在了她的脣上。
“這可是你自己說的。”
白豆豆愣一下,慌忙又要去推他。但是南牧冰抓住了她的手,將她推在位子上,用力地吻住了她的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