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不是!”雲騰蛟連忙矢口否認,“我們只是覺得女孩子心思細膩、眼聰目明,找人、找地方都比較勝任而已。”
真是睜着眼說瞎話!
“是嗎?”我忍不住撇了撇嘴,“可我怎麼記得你們一直說我愚蠢、魯莽 、愛管閒事,外加不自量力呢?”
“這個嘛!只不過是饕餮爲了擺酷裝帥,隨便說說的,你也不用當真啊!”他不假思索地回答,依然是面不改色。
我唯有苦笑。
“好吧!讓我們一起到處看看,仔細想想,也許很快能找到那妖怪的老巢的!”我無奈嘆了口氣。
“不敢請耳,固所願也!”他微微一笑,但難掩得意。
說話間,我們已經走完了林蔭道,前面是水池和九曲橋。
三三兩兩的同學拿着飯盒、.菜盆或者揹着手風琴從我們身邊經過。
“哎,怎麼到現在饕老師還出現呢?”.我突然想起一直沒看見饕餮現身。
“恩,不知道,大概又裝酷吧!”雲騰.蛟輕描淡寫地說,“別管他了,反正需要他的時候,他自然會出現的!”
我看了看他,繼續往前走。
說實話,我倒情願跟饕餮一起找。
他雖然脾氣暴戾,而且老是把蠢女人掛在嘴邊,但.有一點很好,他懶得說假話騙我,不像雲騰蛟,每說一句話都是真假難辨的。
走上九曲橋,面前是兩條路。
左面一條是去教學樓的,教學樓的對面是我們的.餐廳,那也是一幢歷史很悠久的木樓;而右面一條是去宿舍樓的,宿舍樓和教學樓的中間隔着一個花園,花園正中是假山,假山之上是學院歷史最悠久的“望雲樓”,裡面是校長辦公室和會議室。
該往哪邊走呢?
我猶豫了。
“快去看看!”突然有許多慌亂的腳步聲從教學樓.那邊傳來。
一羣女生向教學樓後面跑去。
“出了什麼事?”我.幾步奔下九曲橋,拉住了跑在最後的一個女生問。
“二年級(1)班的趙敏敏瘋了!”她丟下這句話就朝禮堂方向跑去。
“瘋了?”我一呆,隨即明白過來,連忙跟在她後面。
“哎!別急,我和你一起去!”雲騰蛟身子一晃,不緊不慢地追了上來。
明知道我們會對付它,居然這麼快就對下一個目標下手了,這個花妖倒真是囂張得很!
我也就罷了,連雲騰蛟和饕餮,看樣子它也不放在眼裡!
莫非它真有什麼特別的本領,所以這樣有恃無恐?
我邊跑邊想,卻理不出頭緒來。
禮堂的大門口堵着一大堆人。
許多學姐、學妹圍在禮堂外驚慌地議論着,不時有新到的人在詢問、打聽發生了什麼事情。
可是她們都只是圍在外面,似乎沒有一個進去過。
“學姐,禮堂裡發生了什麼事情?我們班的趙敏敏呢?她在裡面嗎?”我擠進人羣的最裡面,找了個有點面熟的學姐問。
“嗯,她在裡面!”學姐臉色驚惶地說,“不過,她……她好像瘋了!”
“她幹了什麼?”我接着問。
“我看見……她手裡拿着把有血的尖刀……披頭散髮……還一直在裡面狂叫!”學姐心有餘悸地回答。
我凝神聽了聽,除了禮堂外驚慌的詢問和議論,並沒有異常的叫聲。
我又跨前一步,探身往裡張望。
頂上的主燈全開了,明晃晃的光線傾瀉在地面上。
禮堂裡一片狼藉。
遍地都是碎木塊,有的好像是椅子的腿,有的則像是佈景板的殘片。
還有一些深紅色的幕布支離破碎地從舞臺上垂下來。
但沒看見趙敏敏!一眼望去,禮堂裡一個人也沒有。
“學姐,你肯定趙敏敏在禮堂裡嗎?怎麼看不見一個人?”我縮回身子,回頭問。
“應該在的,我剛纔還聽到她的叫聲呢!”學姐也小心翼翼地湊過來,“我是親眼看見她進去的!”
“你們看,那邊地上有血!”旁邊有人低呼。
我和學姐連忙循聲看去,果然在靠近牆角的地面上,有一行清晰的血跡蜿蜒而去,一直沒入後臺的幕布之中。
後臺!
準備室!
我立刻想起了那些雲髻高挽、身着襦裙服、手握***的上吊女生,趙敏敏會不會也已經……
我不再猶豫,衝進了禮堂。
身後的學姐叫了起來:“哎,你別進去,等夏校長他們來吧!小心她拿刀捅你!”
我無暇回答,徑直跑向後臺。
準備室前的燈亮着,門半開着,血跡在門前十釐米的地方戛然而止。
門裡是吊着的趙敏敏嗎?
我慢慢推開門。
一個雲髻高挽、身着襦裙的女生……正背對着我,站在準備室的掛鉤下方,一手拿着白綾,另一隻手握着一把寒光閃閃的長匕首。
“趙敏敏!”我高聲喊道,“別亂來!
她一聲不吭,也不回頭,反而將手一甩,那條白綾唰的一下就掛上了吊鉤。
我一看不妙,來不及思索,就想衝過去拉住她。
一隻冰冷的手緊緊地拽住了我。
“蠢女人!”一雙妖魅的桃花眼惱怒地瞪着我,“就算她上吊,關你什麼事?”
“更何況,人家也不一定要上吊啊!”另一個冷血俊男出現在我身旁,“也許,她是想跟你開個玩笑!”
真離譜,上吊也能開玩笑?
我掙不脫饕餮的手,只好對着趙敏敏叫道:“有什麼事慢慢說,先把白綾拿下來吧!”
她冷笑了兩聲。
我一聽到笑聲,立刻愣住了!
她不是趙敏敏!
這笑聲既嬌媚卻又冷酷,感覺也很熟悉。
她轉過身,面對着我們:“我還以爲來的都是愚女莽夫,卻原來還有聰明人吶!”
一張絕頂美麗但左右完全不一的臉!
我倒吸了一口冷氣。
看來,那兩個蛇蠍男也不是一無是處的!
“謬讚了!”雲騰蛟似笑非笑地說,“你的伎倆騙騙那些胸無城府的無知少女還可以,怎好拿出來騙我們呢?”
又指桑罵槐,我暗暗翻了個白眼。
“哼,你們倒是老奸巨猾,不過,我也不是傻子!”她左臉一動,露出了一個詭譎的笑容。
饕餮眉頭一皺,伸出另一隻手,指尖一彈,一點紅光無聲無息地激射向那花妖的臉。
“哎喲!好歹毒的心腸!想毀了我沉魚落雁的花容月貌嗎?”她動也不動,一徑冷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