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姜公揹着姜婆剛踏上河對面兒的時候,聽到身後轟隆一聲巨響,姜公回頭一看,身後一片汪洋,哪兒還有什麼村子,什麼橋啊。
故事講完了,爺爺此時也已經是上頭狀態了,看什麼都迷糊,頭暈,此時終於堅持着聽完了故事,身子晃了晃,朝後一仰,躺在炕上呼呼大睡起來。
爺爺再次醒來的時候,是在西屋,看時間還是凌晨,爺爺迷迷糊糊的起牀找水喝,剛摸索着邁出西屋,腳下不知道踩到了什麼,一個踉蹌就朝供奉桌衝去,一頭撞上了供奉桌,接着桌子上的牌位稀里嘩啦的掉了一地。
爺爺頭上一痛,緊接着一陣兒眩暈,倒在地上,這叮叮咣咣的聲音把全家人都吵了起來,一鞭子點上了油燈,出屋一看,爺爺趴在地上一動不動,桌子上的祖先牌位掉了一地。
桌子上放着的雙心木劍此時正壓在爺爺身上,一鞭子忙把手裡的油燈放在竈臺上,上前查看爺爺的情況,這一看,一鞭子的眉頭一下子皺了起來。
原來,從爺爺撞上了供奉桌到一鞭子點上油燈出來的這短短的時間內,爺爺的眼珠一下子全部變成了黑色,而且什麼知覺都沒有。
一鞭子忙抓着爺爺身上壓着的雙心木劍,手上一用力,卻意外的發現爺爺隨着雙心木劍一塊兒起來了,後背好像跟着雙心木劍粘在一起了。
一鞭子的臉色大變,忙朝東屋喊了一聲:“她娘,把我的包拿來。”
接着抱起爺爺來到西屋,把爺爺放到了炕上,緊接着出屋拿來了油燈,回到西屋,乾孃也把一鞭子的布包拿了過來。
一鞭子從布包裡拿出一個小瓷瓶,拔開塞子把瓷瓶裡的一顆小黃丹倒進了手心裡,接着雙手一合,聽到微微的咔嚓聲,一鞭子的雙手邊緣一下子出現了虛幻一樣的虛幻。
接着一鞭子的雙手迅速的在爺爺身上拍打起來,一直從雙腿拍到了頭,最後猛的一掌拍在了爺爺背上,拍的爺爺頭往後一仰,又是一掌拍在爺爺的腦門,把爺爺拍的身體朝後弓起來。
隨着爺爺的一弓,背上的雙心木劍中段一下子離開了爺爺的後背,一鞭子眼疾手快的用手墊在了木劍下面,爺爺弓了一下,又趴回了炕上。
可背上的雙心木劍卻被一鞭子的手一墊,一頭翹了起來,一鞭子的另一隻手一把抓住了雙心木劍翹起來的地方,接着收一揮,徹底把雙心木劍託離了爺爺的身體。
看得出一鞭子此時很緊張,拿着木劍的手微微的顫抖,爺爺卻猛的咳嗽一聲,醒了過來,一鞭子一件爺爺醒了過來,鬆了口氣,看了乾孃一眼,出去收拾供奉桌了。
乾孃把爺爺翻了個個,細聲問:“娃兒,你覺得哪兒不舒服?跟乾孃說。”
爺爺自己感覺了一下,除了頭還有點兒暈,沒什麼不適的地方,如實的描述給乾孃聽後,乾孃讓爺爺好好躺着,轉身出屋端來了一碗溫水,爺爺此時早已就口渴難
耐了,接過乾孃手上的瓷碗,一口氣把碗裡的水喝了個乾淨。
乾孃拿了碗出去了,一會兒一鞭子回到西屋,爺爺此時也有些反應過來了,自己一頭撞上供奉桌,隨後一陣兒頭暈,接着就什麼都不知道了。
開口問一鞭子,一鞭子笑着搖了搖頭,道:“你個臭小子,剛纔嚇乾爹一跳。”
接着簡單給爺爺講了一下,原來,爺爺口渴下地尋水的時候一頭撞上了供奉桌,正好撞在了自己腦袋上的百會穴,而此時正是凌晨,爺爺又迷迷糊糊的,撞到百會穴的時候體內魂魄不穩,趴倒在地的時候剛好桌子上的雙心木劍掉在了爺爺身上。
而雙心木劍滑落的過程中,劍身從黃布里微微滑出來一些,一接觸到爺爺的身體,便自行爆發出了一陣兒陰氣,無意識的爺爺就這麼中了招。
劍身爆發出來的陰氣跟侵入爺爺體內的陰氣互相吸引,所以導致劍身黏住了爺爺,而一鞭子從瓷瓶裡倒出來的小黃丹乃是全陽丹,自身蘊含着大量的陽氣,要煉製一顆不光工序極爲複雜,而且材料可遇不可求,一鞭子手裡也只有一顆,是一鞭子手裡的救命寶貝之一。
離天亮還早,爺倆又鑽進被窩裡睡下了。
第二天開始,一鞭子又恢復了對爺爺的鍛鍊,雖然煉製寶貝期間爺爺每天也會在院子裡做一些鍛鍊,可畢竟沒有一鞭子在旁邊兒看着,運動量減少了許多。
時間如流水一般,半個月過去了,這天一大清早,爺爺起牀鍛鍊,就見村裡的幾個長輩都來到一鞭子家裡,在屋裡不知道跟一鞭子說什麼。
一直到爺爺鍛鍊完了,一鞭子還是沒有出屋監督爺爺的鍛鍊,爺爺回到正房,看乾孃正在忙活,就小聲問:“乾孃,他們來找乾爹幹啥呀?”
乾孃:“唉,這不是今年大旱嘛,他們在求你乾爹給看看啥時候纔能有雨。”
爺爺:“啊?乾爹還能看出什麼時候有雨?”
說完好奇的進了東屋,卻見一鞭子在搖頭,幾個長輩的臉色都不好看,爺爺一進屋,就聽村裡輩分最高的老頭開口道:“罷了,眼下也只能這樣了,我們就先走了。”
說完帶着人出屋而去,一鞭子卻依然坐在炕上沒動窩,嘴裡客套了幾句,待人都走後,爺爺問:“乾爹,咋回事啊?”
一鞭子:“小孩家家的打聽什麼,給你定的量你都做完了嗎?”
爺爺表示已經做完了,一鞭子嘆了口氣,卻什麼都沒說。
接下來的幾天很平靜,一鞭子依然監督着爺爺鍛鍊,不過這鍛鍊量是每日都會增加一些,以爺爺的體質,應付起來也頗爲吃力。
這天吃過午飯,休息了一會兒,爺爺就被一鞭子趕着圍着村子開始跑起來,跑到村子北面的一口水井旁邊兒,見井旁圍着好幾個人,爺爺好奇,就湊上去看,原來是在淘井。
這一看到有人淘井,爺爺猛的想起來一鞭子
曾給他說過的事兒,這村子北面有一口井,傳說裡面住着靈,無論天再怎麼幹旱,這井水也不會見底,而且,只要有人下去淘井,轉天必會下雨。
爺爺自己尋思道:這是要淘井求雨啊。
當下也沒當回事,正要繼續跑的時候,打東邊兒走過來一個白鬍子老頭,爺爺從沒在這周圍村裡見過這個人,好奇之下多看了兩眼,就見這個老頭來到井前,開口說道:“別淘了,淘也沒用,淘不來雨啊。”
大家夥兒想想也是,這井從沒幹過,如今就連這井水也只剩一點兒水灣了,當下也都散了,爺爺也繼續跑起來,第二圈的時候,老頭還在這兒看着,第三圈,第四圈,老頭還沒走。
爺爺很驚訝於這個老頭的耐性,停下腳步走到了井邊,就聽老頭一直在念叨,聲音很小,爺爺仔細辨認了一下,只能模模糊糊聽出來幾個詞,家、小心、壞了。
完全理解不了含義,正在爺爺疑惑的時候,聽到井底下淘井的那人開口了:“三天之內再不下雨,我非得用大糞把這井填平了不行。”
說完順着繩子爬了出來,看了老頭一眼,走了,老頭一看淘井的走了,自己也順着小路走了,剩下爺爺一個人。
一看人都走了,爺爺也就繼續跑完了自己這最後一圈。
今晚兒爺爺又被一鞭子趕到墳地練膽兒,也許是因爲大旱,爺爺覺得這鬼火都比平時要多,也更活躍了。
嘴裡哼着小曲,爺爺在墳地裡晃悠了一圈,正準備打道回府的時候,卻忽然聽到一個噼噼啪啪的聲音,可仔細聽,又聽不到,不仔細聽吧,那個聲音便又傳了出來。
爺爺心中疑惑,不會是撞上什麼不乾淨的東西了吧,當下把手伸進了懷裡,捏緊了一鞭子給的假身符四處查看起來。
轉悠了好一會兒,爺爺也沒弄明白這聲音究竟是從哪兒傳出來的,當下以爲自己是幻聽了,不加理睬,擡腿就走,剛走出墳地,拍打了一下身上,爺爺正要回家的時候,不經意間一轉頭,卻接着月光看見越過墳地的山頭上有一個白色的東西在閃動。
好奇心驅使下,爺爺悄悄朝那個白色的東西趕去,一路小跑,漸漸近了,藉着月光,爺爺發現那白色的東西居然像是一片濃厚的大霧,只是範圍很小,離得還有些遠,爺爺看不清霧裡有什麼。
當下放輕自己的腳步,慢慢朝大霧摸過去,越走越近,爺爺聞到了一股腥味,不是魚腥,就像是什麼東西在水裡一直嘔出來的腥味。
就在爺爺離大霧只剩下十步左右的距離時,卻猛的發現大霧裡隱隱約約能看見一根一頭粗一頭細的棍子。
仔細看去,這棍子還在動,而且好像很靈活一樣,這棍子上好像還覆蓋着鱗片,自己聽到的噼噼啪啪的聲音就是從這霧裡傳來的。
爺爺剛要再走近一點兒看看,那棍子卻一下子不動了,接着濃霧頃刻間散了開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