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狐狸點頭,爺爺接着說道:“除了上廁所,就讓他倆在西屋待着。”
小狐狸隨即應了一聲,從爺爺肩頭跳了下去,爺爺便上前拿起了地上的,炕上的包袱,背在身上, 脖子上還掛着幾個小包袱,帶頭朝自己家走去。
路上,爺爺一直在沒話找話的跟小鳳香搭茬,小鳳香像是鐵了心了,就是不搭理爺爺,看的爺爺吃癟,乾孃有時候都會忍不住笑出聲來。
到了太爺家裡,爺爺率先朝屋裡走去,進了東屋,姑奶依然在炕上繡花,見爺爺大包袱小包袱的進來,開口問道:“你這是要幹嘛呀?”
跟着,乾孃跟小鳳香也進來了,一見到她們,姑奶一下子高興起來,爺爺卻是眉頭一皺,開口問道:“爹孃還沒回來嗎?”
姑奶聞言微微一愣,接着迅速開口說道:“還沒回來呢,走的時候說是過幾天就回來,也沒說具體幾天。”
爺爺心中一陣兒疑惑:太爺倒是沒啥,做木匠的,經常好幾天不回家,但以前太爺從來沒帶太奶出門這麼長時間過,而且這次還是去縣城,這事兒,好像有點兒不對勁兒。
不過現在爺爺也沒心思去想那麼多,正好太爺太奶不在家,乾孃跟小鳳香來了,姑奶也有了伴兒了,不用自己操心,當下開口說道:“那你們自己收拾下東西吧,我還得回去看着他倆。”
乾孃應了一聲,姑奶隨口問道:“怎麼了又?”
爺爺:“具體你問乾孃吧,我的回去了。”
言罷轉身就走,來到一鞭子家後,爺爺見小狐狸正坐在正房的椅子上,盯着西屋,衝小狐狸一笑,小狐狸接着跳到了爺爺肩膀上。
來到西屋,倆大膽兒此時正面面相覷,明顯的陳大膽兒比較害怕於大膽兒,看於大膽兒的眼神兒都有些躲躲閃閃的,於大膽兒卻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兒,還一個勁兒的往陳大膽兒身邊兒靠。
而於大膽兒,卻對爺爺肩膀上的小狐狸表現出了怕意,爺爺稍一思量,明白了,肯定是於大膽兒唄迷惑心神的時候,看到了是關於小狐狸的恐怖畫面。
不過爺爺並不像知道於大膽兒看到什麼了,只是淡淡的開口說道:“以後你們除了上廁所,做飯,就老老實實的在這個屋待着,哪兒都別去,要是因爲亂跑出了什麼意外,我可不管。”
倆大膽兒自然是滿口答應,爺爺接着說道:“還有,你倆最有什麼話都說開,不然若是再遇到什麼情況,你倆互相害怕的話,我也不知道能不能保住你們。”
說完這番話後,爺爺頗有深意的看了陳大膽兒一眼,轉身到了東屋,不再理會倆人,到了東屋後,爺爺見乾孃已經給自己準備好了被褥,爺爺也實在是有些睏乏了,當即爬到暖和的炕上,順手拉過一牀被子蓋在身上,沉沉的睡了過去。
而小狐狸就坐在爺爺肚子上,看着爺爺,眼睛裡還有些東西閃爍着,看爺爺的眼神兒裡,充斥着一些說不出來
的東西。
不過這一切,沉睡中的爺爺是一無所知的,不過爺爺這一覺,睡的很不好,夢中依然是那個看不清相貌的女孩兒,不過地方卻換成了一座一眼就能看到頭兒的孤島,而且在爺爺的潛意識裡,好像水裡正埋伏着什麼恐怖的東西一般。
而那個女孩兒,爺爺卻怎麼都追不上,最後,眼看着那個女孩兒一頭扎進了水裡,而爺爺卻只能在後面乾着急,急切的想跟她說水裡有什麼東西,卻就是開不了口。
情急之下,爺爺猛的一掙,腿一蹬,醒了過來,睜開還有些發澀的雙眼,反應了一會兒,見小狐狸此時正蜷縮在爺爺的枕頭邊兒上睡的正香,爺爺也沒有打擾她。
輕輕的掀開被子,起身後,爺爺才發現,此時已經快到午時了,也就是說,快到飯點兒了,當即,爺爺輕手輕腳的下炕後,來到西屋,見倆大膽兒此時都蜷縮在被窩裡,看到爺爺後,倆人異口同聲的問道:“啥時候吃飯啊?”
爺爺頓時感覺一陣兒無奈,開口道:“想吃飯,自己起來做,還想讓我伺候你們嗎?”
於大膽兒躺着沒有挪窩,開口對陳大膽兒說道:“下去做飯吧,餓了。”
陳大膽兒剛要反駁,被於大膽兒瞪了一眼,乖乖的就起來了,爺爺又是一陣兒無奈,看來於大膽兒是知道了陳大膽兒的軟肋了,自己之前讓他倆交流,也不知道是好是壞。
不過爺爺現在對這些事兒不操心,怎麼樣都好,反正陳大膽兒的手藝還算不錯,做的東西也算合爺爺的胃口,當下,在爺爺的指點下,陳大膽兒找來了柴米油鹽,有模有樣兒的做起午飯來。
很快,午飯就做的差不多了,小狐狸也被飯菜的香味兒引誘的醒來了,抽了抽鼻子,一個高兒竄上了爺爺的肩頭,小聲在爺爺耳邊兒說道;“什麼時候吃飯啊?我餓了。”
簡直跟倆大膽兒的語氣一模一樣,不過這次爺爺卻細聲細氣的說道:“餓啦,很快飯就做好了,要不,我給你到點兒水,你先喝點兒水?”
小狐狸點頭,爺爺立馬下地到了一碗水,遞到了小狐狸嘴邊兒,小狐狸就“啪嘰啪嘰”的喝起來,吃過了午飯,爺爺把倆大膽兒又趕到了西屋。
而自己開始在東屋靜坐起來,趁着現在自己思路清晰,還是抓緊時間想想該怎麼對付有可能回來的紅煞吧,正在爺爺清理思路的時候,大門處卻傳來“咣噹”一聲,接着一個聲音響起來:“你在這兒不?”
是小牛倌兒的聲音,爺爺當即下地迎了出來,嘴裡說道:“在呢,你咋知道我在這兒的?”
把小牛倌引到東屋坐下後,小牛倌道:“我去你家找你來着,你乾孃說你在這兒,我就過來了。”
爺爺:“找我有啥事兒嗎?”
小牛倌:“沒啥事兒,就是找你玩兒,對了,你知道不?鄰村死了人了。”
爺爺一愣,也不知道爲什麼,一聽到鄰村死人,爺爺第
一時間就想到了紅煞,當即急促的問道:“什麼時候死的?怎麼死的?”
小牛倌:“就是昨天吧,好像是晚上死的,聽他們說,是嚇死的,不過不知道真假,也有說是病死的。”
爺爺心中一沉,照這個情況來看的話,爺爺寧願相信是嚇死的,因爲這事兒,是從小牛倌嘴裡聽說的,小牛倌是什麼人?奇事兒怪事兒都離不開他。
微微嘆了口氣,爺爺開口說道:“那個鄰村兒死人了?”
小牛倌:“你不知道啊?就是柳家莊,聽說一宿死了倆呢,好像還有個剛過門的小媳婦。”
爺爺:“你這會兒,有啥事兒嗎?”
小牛倌:“沒啥事兒啊,這不找你玩兒來了嘛。”
爺爺:“沒啥事兒的話,陪我去趟柳家莊吧。”
小牛倌:“幹啥去?看吹手嗎?這剛死,現在還沒有吹手呢。”
爺爺:“看什麼吹手,讓你去你就去得了,路上我再跟你說。”
說完話,爺爺把東西檢查了一下,見東西都帶齊後,把小狐狸抱到了自己肩膀上,來到西屋,對炕上的倆大膽兒說道:“我得出去一趟,你倆就老老實實待着,我回來之前,千萬別出屋,也別開窗戶,就算聽到什麼奇怪的動靜,也別出屋,知道了嗎?”
於大膽兒應聲,陳大膽兒說道:“那要是上茅房呢?”
爺爺沒好氣的說了一句:“憋着,等我回來再去。”
說完轉身出屋,帶着小牛倌跟小狐狸朝柳家莊走去,說起這柳家莊,並不是全部是姓柳的人柳家莊是以柳命名,跟於家村是兩個意思,不過於家村東面的大河,上游就是柳家莊,不過得出去很遠,而柳家莊之前靠着河邊兒,種着一片柳樹。
也不知道這些柳樹都是什麼年代種植的,不過這裡種植的柳樹的品種,卻跟尋常看到的柳樹不同,一般河邊兒種的柳樹,以垂楊柳居多。
但柳家莊種着的,卻是罕見的一種柳樹,叫做旱地柳,這種柳樹,由於生長中吸取地下的水分太多,多是生長在地下水水流豐富的地方,而且極難存活,稍有不慎,就會枯死。
不過爺爺倒是聽一鞭子說過,這旱地柳蘊含的陰氣,比平常的垂楊柳之類的柳樹高很多,這旱地柳的枝條,樹葉,也是一些陣法,法術中很有用的一種物品。
而在旁處兒,能找到一棵旱地柳就很不容易了,柳家莊卻足足有一大片,形成了一個旱地柳林,而且這些旱地柳已經不知道在這兒生長了多少年了,其中最細的,爺爺跟小牛倌合抱粗細。
而柳家莊的名字,也是因此而來,不過一鞭子還跟自己說道,凡是旱地柳生長旺盛的地方,只有兩種情況,一,是地下水水位夠淺,旱地柳能直接把根扎進水裡。
二,就是生長着旱地柳的地方,必定是陰地無疑,所謂陰地,在道門來說,也叫晦地,顧名思義,是不能住人的陰晦之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