緊接着,一鞭子衝着爺爺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自己應聲答道:“昂,這剛躺下,我馬上出去。”
說完輕輕的起身,拿起了自己放在窗臺上的雙心木劍,就在一鞭子剛拿起木劍的時候,窗外卻猛的爆發出一陣兒黃光,接着一鞭子迅速下地,開門出去了。
爺爺緊接着也跟着一鞭子下地,走出了屋門,卻見一鞭子正站在院子裡的窗下,手裡拎着還沒有把出鞘的雙心木劍,正低頭看着什麼。
爺爺湊過去一看,原來是窗下的地上此時正躺着一個狐狸的屍體,爺爺蹲下身來,仔細看了看,接着想伸手去觸碰,不料被一鞭子伸手攔了下來。
爺爺不解,開口道:“乾爹,我看看是不是我看見的那隻。”
一鞭子:“別動,我總覺得這東西哪兒不對勁兒,你在這兒看着,別讓別人動了,我去請人。”
經一鞭子這一說,爺爺也似乎覺得這躺在窗臺下的狐狸屍體充滿了詭異,但又說不上是哪兒不對勁兒。
一鞭子囑咐完爺爺後,轉身出了大門,爺爺四處看了一下,見院子的西面堆着一堆高粱杆兒,便想去折一根。
剛走了兩步,聽到正房的門打開了,屋主從屋裡走了出來,見爺爺在院子裡,開口問道:“這大半夜的怎麼不休息?”
爺爺回頭從偏屋窗下的狐狸屍體努了努嘴,屋主順着爺爺努嘴的方向看去,看到狐狸屍體後,也是一愣,接着急乎乎的開口問道:“不是說這村子裡就住着狐仙兒呢麼,這兒怎麼還有個死狐狸。”
說着就要湊上去,被爺爺攔了下來,開口道:“我乾爹囑咐了,不能靠前,等我乾爹回來再說吧。”
屋主點了點頭,爺爺接着去折了一根高粱杆兒,來到了狐狸屍體跟前,手自己手裡光溜溜的高粱杆兒捅了一下狐狸的屍體。
顯然,這狐狸已經死去有一段時間了,屍體都已經僵硬了,奇怪的是,無論爺爺怎麼用力,這狐狸屍體除了隨着爺爺的用力顫動外,整體的身子卻一點兒都完全沒有移動。
這時候屋主也湊了過來,開口道:“這死狐狸是怎麼回事?”
爺爺頭也不擡的回道:“不知道,我乾爹說不對勁兒,已經去找人去了。”
屋主這時忽然說道:“我怎麼看着死狐狸,還在眨眼呢?”
爺爺被屋主的話驚了一下,忙側頭看去,果然,這死狐狸的眼皮在不停的動着,看到這兒,爺爺忙起身推開了一步。
屋主緊走了進步,來到爺爺後面,開口道:“這、這是怎麼回事?這狐狸不是死了嗎?怎麼還會動呢?”
爺爺其實心裡也是害怕,只是不能表現出來,這身子已經僵硬了的死狐狸,眼皮卻還在活動,實在是太匪夷所思了。
當下開口說道:“我也不知道,咱們還是別靠前了,一切等我乾爹回來再說。”
話音剛落,爺爺忽然聞
到了一股淡淡的香味兒,聞着這個香味兒,爺爺渾身上下一陣兒舒爽,舒服的好像要睡着一般。
接着,爺爺腦子一陣兒睏意傳來,神志有些迷糊了,但還貪戀着這個香味兒,身後的屋主卻悠悠的開口說道:“你看那個死狐狸,死了眼皮還動彈,定是害人的妖孽之輩。”
爺爺覺得這屋主的話充滿了磁性,就像這香味兒一般讓人不能自拔,接着,爺爺只覺得心中像是燃起了一團火焰,眼神一下子犀利起來。
心中想着:這妖孽要爲禍人間,我身爲道門傳人,豈有不管之理。
正想着呢,聽身後的屋主又開口了:“你看,這死狐狸好像要活過來了一般,要是讓它活了過來,這個村子的村民,就危險了,還請道長趕緊施展手段,除去這個妖孽吧。”
隨着屋主的話,爺爺心中的一團火一下子升上了腦子,眼睛死死的盯着狐狸屍體,接着前進了幾步,矮身朝地上的狐狸屍體抓去。
一把掐住了死狐狸的脖子,死死的掐住,而就在這個時候,爺爺只覺得被自己緊緊掐在手裡的死狐狸好像活過來一般,不停的掙扎起來。
這死狐狸越是掙扎,爺爺便用力越大,直到看着這死狐狸又重新不再動彈,才慢慢鬆開了掐住死狐狸脖子的雙手。
不料爺爺剛放手,這死狐狸的嘴裡便噴出了一股黃煙兒,爺爺猝不及防之下,被黃煙兒噴了個正着,接着爺爺只覺得神識一陣兒模糊,腦袋眩暈,眼前一黑,便什麼都不知道了。
在爺爺昏迷之前,好像隱隱聽到了一聲爆喝,很熟悉的聲音,只是意識在崩潰邊緣的爺爺,費了全部的心思纔想起來,這是自己的乾爹,一鞭子的聲音。
再次恢復意識的時候,爺爺只覺得自己身在一片樹林裡,只是這片樹林裡的地面乾乾靜靜的,沒有一片落葉,一根雜草。
而且這樹林裡的樹,全部都是參天巨樹,擡頭根本看不見天,全被這參天巨樹遮住了,四下望去,爺爺只覺得這片樹林好像無邊無際一般,根本看不到頭。
緊接着,爺爺腦子裡覺得一陣兒迷糊,猛的想起了一個問題:自己是怎麼來到這片樹林中的呢?
很明顯,自己根本就不認識這片樹林,而且,自己不是應該在屋子裡的嗎?想到屋子裡,爺爺好像隱隱約約的想起了一個叫一鞭子的名字,卻始終想不起來,這一鞭子是誰,與自己有什麼關係。
而且自己在屋子裡的這個念頭,也迅速淡去,無論自己再怎麼努力,也始終想不起過去的事兒了。
爺爺皺着眉頭,跟自己較了好一會兒的勁,可越是想想起什麼,就越什麼都想不起來,最後想的爺爺心煩氣躁。
這種朦朧的感覺實在是太難受了,就好像你去看一副自己十分喜歡的畫像,到地方後,卻見這畫像前面蒙着一層薄薄的白紙,說看不清楚吧,還隱約能看見一點兒。
爺爺只
想捅破這層白紙,卻根本就不知道這層白紙是哪兒來的,現在在哪兒,就是這種感覺,爺爺感覺,自己要是再想下去的話,估計用不了多久,就得瘋了。
最後爺爺強制自己停下了思考,腦海裡卻清晰的浮現出了一句話:舍與得,本在自心。
這句話,爺爺雖說想不起是誰跟自己說的,但放在眼下的情況來看,實在是太過適用了,本來自己就想不起來,何必再強迫自己去想,反正總有一天自己是會想起來的。
當下,爺爺開始思索着,自己目前該怎麼辦來,眼下肯定不能就在原地待着,得分清個方向,走走試試,看能不能走出這片樹林。
打定主意後,爺爺用腳在原地畫出了間隔了有一米左右的兩個符號,順着一個方向走起來,每走出二十步左右,便會用腳在地上再畫出兩個符號,兩組符號之間的直線,便是爺爺一直走的方向,這也是爺爺在決定要走出去的時候,腦海裡自己跳出來的想法。
這樣兒雖說自己不知道是在走向什麼方向,卻能徹底杜絕自己繞着樹林轉圈,確保自己是在沿着一個方向,直線行走。
就這樣兒,爺爺順着直線一路朝前,也不知道走了多久,眼前除了樹林,還是樹林,視野盡頭,也不見有別的東西出現。
不過爺爺始終沒感覺到累,爺爺大概估算了一下自己走過的路,到現在,自己至少也走了得有個十幾二十裡地了吧,卻始終看不到這樹林的盡頭。
爺爺不由得一陣兒沮喪,照這個進度,自己不知道得用多長時間才能走出去,而且,這樹林裡乾淨的可怕,連片落葉都沒有,雖說自己現在還感覺不到餓,但照這個樣兒,自己遲早會餓死,累死在這片林子裡。
可眼下也不能就停在這裡,爺爺心裡給自己鼓了一下勁兒,努力的忽略了自己會不會走出去,多久能走出去的念頭。
正在爺爺傻乎乎的走的時候,耳邊兒卻忽然傳來一聲清脆的鳥鳴聲,卻分辨不出這個聲音是從哪兒傳來的。
聽到聲音的爺爺心裡一陣兒興奮,有鳥鳴聲,就說明這片樹林裡還是有生物的,只要有生物,那就肯定餓不死自己,當下四處看着,剛纔聽到的鳥鳴聲很清晰,應該就在這附近。
可爺爺繞着附近轉了好一會兒,卻始終沒見到這聲音的源頭,爺爺不由的對自己剛纔聽到的鳥鳴聲產生了質疑,難道是因爲自己走了這麼久,身體太過疲乏,產生幻覺了?
猛地,那個清脆的鳥鳴聲又傳了出來,而且雖說聽不出來是在什麼方向,卻覺得這個聲音離自己又近了許多,爺爺張嘴想喊一聲,只要那隻鳥兒能飛起來,自己就能確定這個鳥兒是在哪兒了。
可這一張嘴,爺爺卻發現了一個詭異的現象,自己的耳朵能聽到鳥鳴聲,卻聽不到自己發出來的聲音,初時爺爺以爲是自己沒說出聲音來,又大聲呼喊了幾句,卻依然什麼動靜都沒聽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