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皇帝愣神兒的功夫,那人重新把眼睛又緩緩閉上了,靜靜的等着皇帝的答覆,皇帝反應了還一會兒,纔開口說道:“若能救我無數子民,朕便許你一半江山。”
那人微微點了點頭,皇帝卻一揮手,讓小太監以及牢頭兒,衙役全部退去了,自己走到那人跟前,手上一用力,把人扶了起來,開口說道:“要制那妖龍,不知道你需要些什麼,我命人去準備。”
那人順着皇帝手上的勁兒,直直的站了起來,開口道:“我要真龍十指指甲,龍鬚一縷,龍發一縷。”
皇帝一口答應了下來,那人接着又要了一些衣物吃食等雜亂物品,皇帝把小太監喊了進來,一一記下後,讓小太監又出去了。
思索了一會兒,開口問道:“朕還有些疑惑,望解答。”
那人:“我知你要問些什麼,天牢重地的死刑犯,一般人是見不得的,而皇上的面相看得出來,是治國之才,如此一結合,必定是皇上無疑。”
皇帝:“哦?”
那人接着說道:“妖龍一事,也不奇怪,我雖身在這大牢中,卻還能看到這外面的星辰,天降災禍,在東北方,貪狼星閃爍,必是妖龍無疑。”
一番話,說的皇帝雲裡霧裡,雖說自己身邊兒也有專門觀測星象的高人,卻從沒人跟自己說過這些,不由的大爲驚奇,當即便覺得自己的江山子民是有救了。
隨後,皇帝起駕回宮,一道聖旨下到刑部,尋了一個藉口,將那人發配到了山東境內,在外人看來是押送過去,只有寥寥幾個人知道是錦衣華服將他送到了山東。
話說這一路上行來,那人毛病奇多,長提出一些無理要求,想起什麼就是什麼,比如說,這大夏天的,他一定要在路上吃冰,讓隨送的人尋來,不然就不肯上路。
一路送他之人也是受盡了他的氣,可有皇帝給他撐腰,是萬萬不敢得罪的,只能儘量滿足他的要求,比如說他要冰這個事兒,便在路上耽擱了兩天時間,直到找到了一個大戶人家,在地窖裡拿出來兩塊冬天儲存起來的冰,又用棉被包住,給他帶了回去,他才肯上路。
眼看就要進到山東境內了,隨行的人都鬆了口氣,過不了一時三刻,把他送到山東境內,可算就交差了。
可就在差一點兒踏進山東境內的時候,那人卻猛的停了下來,衆人不解,開口詢問,那人也不搭話,少時,就連眼睛都閉上了,嘴裡叨咕叨咕的唸叨着什麼,左手右手還不停的動。
就在衆人不知道他又要作什麼妖的時候,那人猛地睜開了眼,道:“不對,換個方向進山東。”
衆人疑惑,那人卻沒有再多解釋,繞着山東邊境側向走起來,衆人不敢得罪,只好跟着走,那人卻走了一陣兒,又折回頭來往回走,如此反覆,這一走,兩天時間又過去了。
有隨行的忍不住,上前勸說,這幾天都累壞了, 別
再折騰了,那人也不搭話,繼續走來走去,隨行的終於是爆發了,合夥把那人強行按住了,擡進了山東境內,到了地方,那人卻猛的掙扎開了衆人的壓制。
哈哈一樂,道:“等來等去,還是在此進的,天意啊,天意。”
隨即讓隨行之人都回去,隨行的衆人自然不肯,要是就這麼回去了,怎麼跟皇上交差啊,必須得找到當地的縣衙,交換了文牒,纔好回去。
那人卻不理會衆人的要求,自顧自的走開,衆人又要故技重施,商量了一下,正要按住他的時候,卻就在那一眨眼的功夫,那人已經走出去了百米。
衆人大驚,忙去追趕,眼看着那人在前面緩緩的走着,衆人卻是越追越遠,直到最終沒了蹤影。
隨行的有年齡稍大一些的,開口說道:“高人啊,這是疊路而行啊。”
有人問:“什麼是疊路而行?”
回答道:“這疊路而行,指的是把路疊起來,一步踏出去,可能就是百米千米的距離,乃是道門奇術。”
衆人這會兒,纔算知道自己一路照顧的,是一位什麼樣兒的人,不過若是就這樣回去,肯定交不了差,正在衆人不知該如何是好的時候,其中年齡最小的人只覺得腰間一陣兒火熱,當即扒下了自己的衣服。
奇怪的是,這人的衣服內側,腰的位置上,多了一個補丁,正是這個補丁在發熱,年齡稍大一些的,一把抽出自己的佩刀,挑開了補丁,見裡面放着一封書信,打開,是一紙文書,裡面闡述了送行衆人的功勞以及送到的責任。
特別在後面標註的一句話是:已安全到達目的地。
落款是:戴罪之身。
衆人無奈,只好帶着這一紙文書回京城覆命,回到京城交差的時候,卻被打賞了一番,衆人大喜。
再說那人,到了山東境內,沒人知道他去哪兒了,只是在幾天後,出現在了萊陽境內,什麼都不幹,只是有村民看見過他,一身素衣,長在這山裡轉悠,初還有人好奇,欲上前詢問,卻發現他說話瘋瘋癲癲的,完全是答非所問。
有好事之人報了官,衙役在這羣山裡轉悠了很久,卻沒發現這人絲毫的蹤跡,最後也就不了了之了,不過依然有村民偶爾會在這羣山周圍看到他。
後來,那人卻在某天正午來到了縣衙,要面見知縣,衙役進去稟報後,帶着那人進了縣衙,不一會兒的功夫,知縣就客客氣氣的把 他送了出來,接着縣衙出錢,招募了一幫石匠,隨着那人進了山,叮叮咣咣的鑿起井來。
這山本就是石頭山,由於井口大小有限,每次只有兩名石匠能在下面開石,剩下的石匠便充當雜工,用籃子往外運碎石。
就這麼叮叮噹噹的幹了半個月,進度卻是有限,只鑿下去有兩米多,那人卻讓石匠們都停了手,引着衆石匠到了山頂,讓石匠把山頂的一塊大石鑿出石碑。
他自己卻隻身一人來到了石匠鑿出來的深坑裡,不知道用什麼手段鼓搗起來。
由於石匠人多,輪番上陣,沒多長時間,便把石碑鑿好了,正待去通知那人,那人卻自己上得山來,找來紙筆,寫下了一張紙條,讓衆石匠去縣衙領賞。
其中有個剛出徒的小石匠,心中好奇,跟衆人打了招呼後,便自己來到了之前自己一夥人鑿出來的深坑處,卻驚訝的發現,這個深坑此時已經是黑乎乎的,看不到底了。
小石匠大爲驚奇,要知道,自己一夥人可是用了半個月的時間,才鑿下去兩米多,而那人卻在這麼短的時間內,就講這深坑挖到了深不見底的程度,實在是太過匪夷所思了,當下,小石匠也顧不得去領賞,轉身朝山頂的石碑處悄悄走去。
剛走到半山腰,卻見遠遠的有人影閃動,小石匠忙找藏身在一塊巨石後面,探出腦袋小心翼翼的看着。
只見那人手裡攥着鞭子,趕着石碑一步步朝山下走來,每走三步,那人手裡的鞭子便會落在石碑上,石碑便自己朝前挪動差不多三步遠的距離。
小石匠完全被自己親眼看到的事兒驚呆了,這是在是太過匪夷所思了,這石碑本是死物,卻能被鞭子趕着走路。
不過雖說這小石匠心中驚異,卻沒敢發出動靜,見那人趕着石碑一路朝山下走去,小石匠便也悄悄的在後面跟上。
到了山底,那人把手裡的鞭子朝地下一扔,就見那石碑迅速的把鞭子蓋上了,接着石碑便沉了一些在地底下。
那人來到石碑跟前,好像用手在石碑上劃拉了一陣兒,完事兒後,來到了深坑旁邊兒,自懷裡掏出來一個紙包,打開後,小石匠只遠遠的看到了一點兒黑色的,像是毛髮一般的東西,那人把手裡的紙包一股腦倒進了井中。
接着盤膝在井邊兒坐了下來,過了很久,就在小石匠想悄悄退去的時候,那人卻猛的站起身來,伸出右手四指放進嘴裡,一口把自己的右手四個指頭都咬出了血,接着在井沿兒上劃拉起來。
距離角度原因,小石匠根本看不見那人畫了些什麼,心中雖然好奇,但也不敢上前去查看。
正在小石匠疑惑的時候,天色卻忽然暗了下來,小石匠回頭一看,原來不遠處的南方急速的飄過來一片黑雲。
那黑雲來的極快,就在小石匠準備找地方避雨的時候,豆大的雨滴已經落了下來,小石匠趁着暴雨剛要轉身找地兒避雨。
卻聽身後猛地傳來一聲巨大的驚雷聲,回頭一看,正好看到一股足足有水桶粗細的雷電朝已經畫完,背手挺身站在井邊兒的那人劈去。
也不見那人有什麼動作,這雷電到了他跟前就自行消散了,接着黑雲中密集的雷電一道道朝那人劈去。
小石匠自小到大都沒見過這麼密集的雷電,不由的忘了躲雨,一心看着這雷電,直到“噼噼啪啪”的動靜響了近十分鐘。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