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了程婉之後，診所裡暫時沒了客人。
林裳裳坐在旁邊玩手機，慕容在整理東西。
過了一會兒，慕容似是隨意般道：“既然你沒事就回家做會兒功課。”
“我沒興趣。”林裳裳頭也不擡地道。
慕容停下了手中的活計：“那你是想怎樣？”
“不上學了。”林裳裳乾脆地道。
慕容怔了一下，隨即也乾脆地回她：“沒得商量。”
林裳裳固執地昂起了腦袋：“你搞清楚，我不是在和你商量，我只是在通知你這件事。”
“我可不接受你的通知。”
“我現在成績又不好，還浪費那時間上學幹嘛？就是去混時間有什麼意義。”
“你底子好，只要好好用功，能追上來的。”
“可是我現在不想用功了，我對讀書已經沒興趣了。”
“有幾個上學的人真正的興趣是在讀書上的？要是學生都能自由選擇是否上學，全國的學校要倒閉一大半。現在多學點知識，以後不會後悔的。”
“那我不管別人，反正我是不打算上學了。”林裳裳鼓着香腮依舊固執。
慕容還欲說些什麼的時候，門外忽然走進了一個女人，懷裡抱着一隻貴賓犬。
“反正這事沒得商量。”慕容丟下這句話，便朝着女人迎了過去：“您好。”
林裳裳哼唧了一聲，看到有客人，暫時也不和他懟了。
“你好，寵物生病了，麻煩你看一下。”女人笑着道。
她戴着口罩，慕容也不覺得奇怪，有些人來醫院或診所這種地方是有戴口罩的習慣。
“您先大概說一下，小傢伙都有什麼症狀。”慕容詢問道。
“就是……呃……像是感冒了。”
慕容聞言，低頭檢查了下貴賓犬的症狀。
小傢伙明顯精神不振，流眼淚和水樣鼻涕，不時還甩腦袋打噴嚏。
這確實是感冒的症狀，但也有可能是犬瘟熱的呼吸道症狀，這兩種病的一些症狀很相似。
如果是單純的感冒，治療方法相對容易一點。
但犬瘟熱就不一樣了，它和細小病毒是狗狗死亡率最高的兩種疾病，不太好治。
“先給它測一下肛溫。”
“好的。”女人點了下頭，目光在林裳裳旁邊的慕念身上停了一下。
慕容取了體溫計，將其輕輕插入狗狗的**裡。
女人微微眯着好看的眼睛，表情有些不忍直視。
也不知是心疼小狗，還是不想看這“**”的畫面。
“拿着。”慕容交代道。
“啊……哦。”女人愣了一下，意識到慕容是讓她拿着體溫計的屁股。
“拿緊，別讓它給吸進去了。”慕容叮囑道。
“……”女人微微抽動了下脣角，居然還真有一些吸力……好尷尬。
慕容倒沒覺得有什麼，已經習慣了。
這就和醫生護士一樣，病人要在屁股上挨針會尷尬，但人家都不知道見過多少個比你漂亮的屁股了，早習慣了。
“醫生，這個要插……不……要測多久？”
“三分鐘。”慕容一邊說着，一邊取出了犬瘟熱試紙。
“這樣對它，它爲什麼都不反抗呢？”女人有些疑惑。
“可能它覺得這樣很舒服吧！”慕容玩笑道。
“……”女人的臉微微燙了一下，抿着嘴不說話了。
“爸爸，小狗狗這樣真的很舒服嗎？”慕念忽然跑到了女人身前，直勾勾地盯着它的屁股，然後又笑嘻嘻地望向慕容：“爸爸，念念也要試試！”
慕容：“……”林裳裳：“……”女人：“……”
“啪！”
一個紙團忽然砸在了慕容腦袋上。
慕容擡頭一看，林裳裳正微紅臉瞪着他，好像在埋怨他開這種玩笑要把慕念帶壞了。
“這個東西是隻給狗狗用的，人可不能用這個。”女人笑着對慕念道。
“哦……”慕念笑嘻嘻地應了一聲。
“小公主長得可真漂亮，遺傳了你爸媽的顏值呀！”女人笑道。
“別……我可不是她媽媽。”林裳裳正色道。
“呃……不好意思，我還以爲兩位是夫妻呢！”
“不是，我是他妹妹。”林裳裳頗爲正經地道。
慕容無語了，剛纔心情好是女兒，現在心情不好就成妹妹了，估計心情再差一些，就變成“不認識慕容是誰”了。
不過他也懶得理林裳裳，反正這女人只是個看病的路人，她知不知道真相沒什麼影響。
女人似乎很喜歡慕念，忍不住用手溫柔地摸了摸她的腦袋。
“念念，過來。”林裳裳見狀，馬上喊了一聲。
她是看到女人剛抱過生病的寵物，又用手摸慕念，覺得不太好。
慕念聞言馬上朝她跑了過去。
女人只是笑了笑，倒看不出特別的反應。
過了一會兒，那人才對慕容道：“醫生，三分鐘了。”
“哦好。”慕容忙走過去取出了體溫計。
“怎麼樣？”女人問道。
“燒了，40度。”
人和狗不同，人的體溫到了39度就是高燒了，狗的體溫39度還算正常，但39度往上走通常就是發燒了。
過了一會兒，慕容又看了下試紙的結果，呈陰性，說明沒有感染犬瘟病毒。
慕容也稍稍鬆了口氣，這狗活命的可能性大了許多。
慕容忙着用藥的時候，女人也顯得十分安靜，基本上不說什麼話，只是目光不時在他和慕念身上看似無意地晃一下。
就在這時，女人的手機忽然響了一下，是一條消息：【你真的瘋了，居然跑去那裡，趕緊出來。】
女人笑着回了一條消息：【彆着急，再等一會兒，耽誤不了時間。】
“我出去玩了，先走了。”林裳裳忽然站了起來。
“你帶上念念一起，讓她也出去玩玩。”慕容說道。
“朋友約我的，帶上她確實不方便啊！再說了，我去的地方是她能去的嗎？”
慕容一聽，便知道她又要去酒吧。
“你別多想了，我是去賺錢的。”林裳裳一邊說着，一邊向外走：“放心，今晚我會早一點回家。”
去酒吧賺錢的？
慕容微微皺了下眉頭，大概明白了些什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