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正是知道這一點，所以先離開了。”慕容輕聲道。
“不想這個了。”林裳裳拍了拍慕容的肩膀：“不管她是離開了這裡，還是……真的自殺了，如果她不想讓我們知道，我們想一輩子也猜不到結果。”
慕容點了點頭：“走吧！帶小憶去看看媽媽。”
“嗯。”林裳裳咬着嘴脣用力點頭：“媽媽一定也一直在等着這一天。”
三人上車後。
“媽媽還沒回來嗎？”小蘿莉一直還在追問。
慕容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她這個問題。
“先不要和她說這件事，恐怕她還有點理解不了，待會兒回家了我陪她慢慢聊一會兒。”林裳裳說道。
慕容應了一聲，便驅車去了墓園。
小蘿莉並不明白爲什麼要來這個地方，但她這些天和慕容林裳裳也親近了很多，所以也不害怕，只是好奇地問着一些問題。
幾人來到林蓉目前和她說了會兒話，林裳裳又是泣不成聲，慕小憶是一臉懵逼地勸着“姐姐不要哭”。
大約二十分鐘後，幾人便下山離開了。
回到家裡後，林裳裳便帶着慕小憶進了自己臥室，給她看了許多她小時候的照片，給她僵着小時候的故事。
慕小憶雖然還是有點懵逼，但聽着林裳裳的話，也是若有所思，似乎是熟悉些什麼。
她是在一歲半左右離開這裡的，孩子在八個月左右通常會有短暫的記憶。
到了一歲半，確實是能記住一些事情，但她的記憶力卻不能保持很久。
現在聽林裳裳一件件和她講着曾經有過的事，她就有了一種半懵圈半熟悉的感覺。
“這是媽媽嗎？”小蘿莉指着照片上的林蓉問道。
“這是媽媽，但何初月不是媽媽。”林裳裳輕聲解釋道。
慕小憶微微噘了下嘴。
“你知道何初月是誰嗎？”林裳裳問道。
“知道呀！是媽媽。”慕小憶點了點頭。
“何初月不是媽媽，她纔是媽媽。”林裳裳指了下照片上的林蓉：“你在一歲半的時候，被何初月帶走了，她肯定告訴你她是媽媽，但其實不是的。”
“她就是媽媽呀！她對嘉嘉可好了。”小蘿莉有些着急地道。
“你不叫嘉嘉，你叫慕小憶。”林裳裳努力糾正道：“何初月是照顧了你一年多的人，但她不是媽媽。”
“不是媽媽爲什麼會照顧我呢？”小蘿莉噘起了嘴。
“並不是所有照顧你的人都是媽媽呀！我也會照顧你，但我是姐姐。”
“我不管！媽媽在哪裡！我要媽媽！”小傢伙噘着嘴有點想哭的味道了。
“媽媽已經永遠離開我們了。”
“沒有！我要媽媽，要媽媽！”不一會兒，小蘿莉已經開始撒潑哭鬧起來了。
林裳裳很無奈，她知道小傢伙口中的媽媽肯定是何初月。
這些事情她現在的理解不了的，只能慢慢讓她重新適應這個家了。
想必當初何初月把她抱走的時候，她也不習慣，但最後還是慢慢和何初月成了“母女”。
“爸爸，媽媽在哪裡？”慕小憶從臥室裡跑了出來，哭着撲到了沙發上的慕容懷裡。
慕容擡頭望了林裳裳一眼，她也一臉的苦惱和無奈。
“媽媽很快就回來了。”慕容笑着安慰了一聲，給她輕輕擦了擦眼淚。
“就是！姐姐是說媽媽不會回來了，是騙人的。”小傢伙抽泣着噘起了嘴巴。
“慢慢來吧！”慕容對林裳裳道。
林裳裳點着頭，有些煩躁地坐在了慕容旁邊。
“我剛剛突然又想到了一些東西。”慕容忽然道。
“什麼？是關於何初月的嗎？”
“嗯。”慕容點了點頭：“你覺得……她有沒有可能去自首了？”
林裳裳想了一下，若有所思地點了下頭：“從她前一天的反常表現來看，確實也是有這個可能的……”
“我去公安局問一下，你就在家裡照顧小憶吧！暫時先不要和她說這些了，穩住她的情緒就行了。”
“我知道了，你去吧！”
……
來到附近的公安局後，慕容徑直走了進去。
“請問你們這裡今天有沒有一個叫何初月的女人過來？”慕容開門見山地問道。
“何初月？”那警察怔了一下：“有啊！她是來自首的。”
聽到他肯定的回答，慕容也愣了一瞬，他找到了何初月，但一時間也不知道該爲這件事開心還是難受了。
“她是您什麼人嗎？”那警察問道。
“她自首的案件是不是……偷偷抱了別人的小孩子？”
“嗯。”警察點了點頭：“我看先生這模樣，該不會是她老公吧？”
“不是。”慕容搖了搖頭：“我是她抱走的那個孩子的爸爸。”
警察頓時愣住了。
“她既然來自首了，你們不是應該通知我們來錄個口供什麼的嗎？”慕容問道。
“是當事人不願意讓你們來的，她對所有的罪行供認不諱，也不找什麼律師，不辯護，只讓我們立案按法律判刑。”那警察也有些無奈。
“這應該是個必要的流程吧！就因爲她不讓，你們就……”
“她威脅我們如果不按她說的就要自殺。”警察打斷了他的話。
慕容一時無言，如果這樣的話，警察可能真會依她了。
“不過我們也不會只聽她的一面之詞。”警察繼續道：“所以接下來會去她供述的地方……也就是你們家附近走訪一下，確認是否真有一個孩子丟失了。”
“我可以見見她嗎？”慕容問道。
警察輕吐了口氣：“可以，她現在還在我們的拘留室裡，但是請您要控制好自己的情緒，這裡是公安局。”
“我明白的。”慕容故作輕鬆地笑了一聲。
拘留室。
慕容再一次見到了何初月，僅僅是一天沒見，她看起來卻已經憔悴了許多，就像兩人已經分別了一個月那麼久。
何初月似乎也沒想到慕容會突然出現在這裡。
一看到他，臉上又短暫的驚愕表情，緊接着眼眶突然就紅了，緊接着眼淚就像豆子般往下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