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眼幾個月過去了,學校也到了該放假的時間了,老白對於自己這一學期的學校工作還是比較滿意的,學校的考覈在全鄉佔到第一,學生的考試綜合率也在全鄉拿到了第二的好成績,尤其讓老白高興的是學校所有的老師都已經被老白團結了過來,老金因爲長時間鬧情緒被調到了鄉中心小學了,焦巖幾次在老白的感情手段的運用下,現在心裡也是歡喜的,小馬也徹底對老白更加貼心了。
週五的下午,老白正陶醉在自己的辦公桌前,電話就響了,是鄉學區的小豆通知他有急事,到學區去一下,電話中小豆還特意安頓白校長先把學校的事安排給小馬,可能一時半會回不來,老白還想問幾句小豆有啥事,還要把學校的事交給小馬,但小豆已經把電話掛斷了。
放下電話,老白心裡就左思右想,有什麼好事這樣急的叫我去,現在他已跟上級領導都打成了一片,還有什麼話不能直接說呢?
學區辦公室坐着五個人,一個是鄉人大主任,其他四個老白都感到陌生,每個人的臉上都沒有一點喜色,老白心裡就漸漸沉了下去,但轉念一想,我怕什麼呢?有誰知道我乾的那些事呢?
鄉人大楊天浩讓老白坐下,並遞過了一封信讓老白看,老白看到信是一封檢舉信,信中檢舉了老白在任校長期間,憑藉手中的權利,把學校賣樹款四千多元據爲己有,並且分給小馬五百元,信中還有老白與焦巖老師幾次在校長室裡發生了關係,在學生與羣衆中產生了不良影響,看完信後,老白的臉就有點慘白了。
“這又是那個敗壞道德的傢伙乾的,這顯然是在誣告我,這樣下去,我就是想把事情幹好也幹不好啊!你們說說這樣的校長,我還怎麼幹下去哇!”
老白雙手掩面的不停抽泣起來,一次次的誣告一次次的讓他走在命運的邊緣,這可不是什麼好事情啊!現在想想他爭這個校長幹啥呢!
“各位領導,你們可得爲我做主啊!這些都是有人憑空捏造,想制我於死地啊!其他人不知道,學區的領導應該是知道我老白是怎麼樣的一個人,我可不是一個貪圖錢財的人啊!”
老被越說越傷心,越說越覺得自己有點冤枉,這麼多年了,他小心爲人,謹慎做事,到頭來卻落了個要被別人戳脊梁骨的事情,這究竟是什麼事啊!
“行了老白,你也什麼都不要說了,這次我們也是經過認真思考,也做了深入的調查,你的功過我們也看到了,但是有錯就要糾正嘛!”人大主任慈眉善目的微笑着,不輕不重的把話說完。
其他幾個人可就沒有這麼好的語氣,其中一個有點偏瘦的中年人,拿過那份檢舉信,對着老白說:老白,你說說有沒有賣樹的事情?有沒有單獨和女老師接觸的事情?
老白心裡知道,那次賣樹款共計一萬元,學校帳上上了五千元,其餘的就以學校購置辦公費做了假帳,不是其他老師都每人做了一套毛料西服嗎?還價值一百多元呢!至於和焦巖老師的關係,那是在學校一次喝完酒後,老師都回宿舍睡去了,而焦巖老師則坐在那裡不動,他催了好幾次,焦巖老師反而大獻殷勤的自動送了上來,就是爲了讓白校長在年終考覈上打優字,肯定自己的成績嘛!但有了第一次後,老白就主動找了焦巖老師兩三次。
問題很簡單,這些都有過,但並不是信中所說的那樣。但是這又能怪誰呢?明擺着的事情,既然有人讓他下馬,他就不能耐馬背上繼續向前。
“唉!算了,就當我老白這幾個月爲大家做了一次公益活動吧!”老白心裡想着,雖然有幾萬個不滿意,可是又能怎麼樣呢?
老白在事實面前卻不能狡辯,況且小馬已經退回了五百元錢,焦巖也寫了證明材料,說據於校長的權利,她不得不就範云云。
話說回來,做人他已經做的夠好的。
比如小馬,不知道在這上面得到了他老白的多少好處,別的不說,就說每年學校的火煤費,不是照樣得到老白的照顧,別人給半噸,小馬不是拉走一噸嗎?
這樣的事,小馬怎麼不說,爲啥還要整他老白呢?
比如焦巖,你說你腿疼,不能長久站在講臺上,我老白給你每週安排五節課,其餘的時間都在辦公室坐着,這樣的好怎麼就沒能記住呢?
老白越想越悲傷,這人究竟是泥做的還是面做的啊!怎麼水一來,都被沖走呢?卻沒有一個人爲他老白的好歌功頌德呢!
老白連嘆三聲,說了一句:我老白做人真失敗啊!
第二天,全校都知道老白不再是校長了,校長是小馬,教導主任成了焦巖,老白拿着三千多元錢交給了學區,學區給他開了到偏遠的川百灘小學報到的通知,拿着通知老白在心中一遍一遍的唸叨“我算是完了”“ 我算是完了”“我這個民辦教師當得有啥意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