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塑忙道:“喲,疼,疼,疼,快些鬆手!”
小龍女又使勁掐了一下方纔鬆開手。秦塑捂着半邊腦袋不停地叫喚,顯然是真的很痛!
“這有外人呢,你就不能給我留點面子?!”秦塑壓着火氣道。
朱遺生道:“兩位仁兄,實在抱歉,後天便是太子大婚,朱某要事在身,恕不奉陪了,待太子大婚之後,咱們再好生一聚!”
藍夜抱拳道:“朱兄正事要緊,快些去吧!”
秦塑大聲道:“這幾天我們都會在皇城,天雲樓,完事了到那找我們!”
朱遺生與三人別過,轉身匆匆離去。
秦塑與藍夜久別重逢,自是要拉着他一起灌上兩口黃湯。
三人尋了個人少一些的攤位,點了一大桌吃的,又叫上來兩罈好酒。
秦塑拍開封泥,直接將酒倒在兩個大碗中。
“來,老二,什麼話也別說,先幹它三大碗!”秦塑站起身,端着大碗,豪氣沖天。
藍夜也站起身,端起大碗,道:“好,幹!”
小龍女氣鼓鼓地站了起來,攔在他倆中間道:“不行,我也要喝!”
秦塑一愣,看了看四周,小聲道:“姑奶奶,咱們這可是在皇城,不是在風雷宗,萬一你喝多了,現了原形就麻煩了!”
小龍女聞言,只得氣呼呼地坐下,臉上寫着一萬個不爽!
藍夜笑了笑,道:“一兩碗應該沒事的吧?”
小龍女喜笑顏開,復站起來道:“沒事,沒事,就兩碗!”
秦塑無奈,只得給小龍女也倒了一碗,叮囑道:“說好了,就兩碗哦!”
小龍女擡起碗道:“來,咱們一起幹了!”
說完,也不等他倆,脖子一仰,一大碗酒便入了肚,連一滴都沒灑出來!
秦藍二人端着酒杯直接愣在了原地,看小龍女這架勢,兩碗肯定不夠,最少也得兩壇!
小龍女自行倒上一碗,道:“這是第二碗,我要慢慢喝,你倆別管我。”說着,便抓起桌上一條烤得流油的獸腿往嘴裡塞!
藍夜與秦塑這才暗自鬆了一口氣,將碗中酒一飲而盡。
二人各自說着別後的經歷,時而大笑,時而皺眉,時而點頭,時而搖首,不知不覺中兩壇酒已被他倆喝了個底朝天。
“再上兩罈好酒,快些!”秦塑舌頭有些直了。
小龍女臉一沉,正待發飆,秦塑早已擡起手,搖搖晃晃地道:“哎,今天你可別攔着我,咱兄弟二人好久不見,你得讓我們儘儘興。”
小龍女見他已有些醉意,本已到嘴邊的話只好憋了回去,道:“好,就依你,最多還喝一罈,多了可不行!”
秦塑大笑數聲,豎起大拇指道:“呵呵,你真好!”
小龍女幸虧喝了兩碗酒,不然這臉紅都沒法找理由。
“你別瞎說,快些喝你的酒!”小龍女雖然一臉厭惡,但語氣中卻明顯帶着嬌嗔。
藍夜在一旁搖頭苦笑,無言以對。
店家將兩壇酒抱了過來,放在秦塑腳下,道:“兩位客官,請。”
秦塑早已等不及,將兩壇酒擰上桌面,正待拍開封泥,忽然一道聲音傳了過來:“喲,這不是藍大俠與秦少爺麼,怎麼這麼巧啊,呵呵!”
秦藍二人扭頭一看,來人竟是百鍊門少主——唐燦,唐小六的五哥!
唐燦一臉堆笑,衣衫不整,身邊還摟着一名女子,那女子頗有些姿色,但面無表情,彷彿沒有靈魂一般。
“喲,我道是誰,原來是百鍊門唐少主,呵呵!”秦塑咧嘴笑道。
藍夜抱了抱拳,道:“相請不如偶遇,不如一起喝一杯!”
唐燦冷笑一聲,道:“呵,本公子平日裡喝的可是人皇親賜的御酒,這酒太差,本公子喝不來。”
秦塑一聽,臉色立馬沉了下來,道:“要喝便喝,不喝就滾!”
唐燦也不惱,拍了拍懷中女子的香肩,道:“哎,這是你小叔的兩位好兄弟,快些打個招呼,莫要讓人家笑話咱們不懂禮數!”
“見過藍公子,秦公子!”那女子木無表情地行了一禮。
唐燦笑道:“不好意思啊,兩位,賤內沒見過什麼世面,讓兩位見笑了,呵呵!”
藍夜依然笑着,心中卻是極其生氣,這女子不是別人,正是幽影宗弟子餘芳芳,當年唐小六爲了從唐燦手中救下她,不惜讓小公主周心紫誤會,而他藍夜也搭上一顆冰心聖蓮才讓唐小六成功將她帶走。
好不容易帶到青雲宗,不知怎地,她又回到了百鍊門,甚至還做了唐燦的老婆。這等於說唐小六與藍夜的努力全都付之東流了。
倒不是說藍夜捨不得那顆冰心聖蓮,而是實在搞不清楚餘芳芳心裡到底是怎麼想的。
唉,女人心,海底針啊!
秦塑仗着酒勁,大聲道:“沒見過世面就莫要帶出來丟人現眼了,真是的,我要是有這麼個內人,不如一頭撞死算了!”
小龍女在桌子底下狠狠踢了他一腳,秦塑疼得下咧嘴。
唐燦笑容消失,臉色變得難看起來,聽到這話,誰心裡也不會好受,更何況他是堂堂百鍊門少主!
“死胖子,有種你再說一遍!”唐燦沉聲道。
秦塑冷笑一聲,道:“別以爲你是百鍊門少主,所有人都得高看你一眼,胖爺我偏不信邪,要不是看在小六子的面上,我特麼看都懶得看你一眼,垃圾!”
說罷,便朝身旁猛吐了一口濃痰。
“你說誰是垃圾?!”唐燦鐵青着臉,狠聲道。
秦塑揚着下巴,一副目中無人的表情看着唐燦,道:“你特麼聽好咯,我說,你——是——垃——圾!夠清楚了麼?”
“找死!”唐燦怒喝一聲,一把推開身旁的餘芳芳,手中驚現一根黑槍——索魂槍!
藍夜始終冷眼旁觀,沒有發一言。在皇城中,任誰也不敢亂來,否則就等着受罪吧!
只到唐燦亮出兵器,藍夜依然沒有動,因爲有人已經動了!
“何人在此喧譁?!”一聲冷喝響起。一羣兵士圍了過來。
藍夜一見來人,臉上不知該笑,還是該哭。
來人不是別人,正是唐小六!
秦塑一見唐小六,也是愣了一愣,看了看唐燦,又看了看唐小六,然後用手指了指唐燦,道:“他!”
唐燦臉皮抖了抖,冷聲道:“是我,你想怎麼樣?”
餘芳芳猛一見唐小六,臉上也是驚訝萬分,不自覺地低下了頭,雙手使勁地揉搓着。
唐小六身着鎧甲,腰懸長劍,一手按在劍柄上,冷冷地道:“禁軍十分隊統領唐小六,奉命巡視皇城,如有聚衆鬧事鬥毆者,一律拿下!”
身後的禁軍筆挺挺地站着,將手中長槍往地上一杵,又拍了拍槍桿,動作整齊劃一,既威嚴又霸氣!
唐燦臉色一僵,道:“怎麼,想嚇唬我?”
唐小六冷聲道:“我的話說得夠明白了!”
唐燦臉皮再次抖了抖,看了看身旁的餘芳芳,突然怒吼道:“你男人被人欺負了,身爲唐家人,你TMD沒看見麼?”
餘芳芳嚇了一跳,朝旁邊挪了兩步,卻不敢擡頭。
唐燦一見更來氣,直接一巴掌扇在她臉上,餘芳芳哪裡有準備,直接給扇得倒在地上。
“住手!”唐小六低吼一聲,道:“再敢打人,我便拿你!”
唐燦這一下來了勁,獰笑道:“喲,我打我家內人,關你什麼事,禁軍雖大,但這可是我的家事,總管不到吧?哈哈哈!”
唐小六沒有回答,只是按在劍柄上的手上青筋容突現,顯然是在努力壓抑着心中的怒火。
秦塑早已看不下去,怒道:“你特麼還是個男人麼?竟然打女人,真特麼給我們男人丟臉!”
唐燦不僅不惱,反而笑得更開心,他蹲下身,一把揪住餘芳芳的頭髮,將她的頭擰了起來,指着秦塑等人怒道:“你看到沒,這麼多人欺負你家男人,你特麼倒是說句話啊?你以前不是很能的麼?啊!臭BZ……”
“你夠了麼?”唐小六漠然道。
唐燦笑道:“我跟我內人吵架而已,有妨礙到各位大人麼?呵呵!”
說罷,一把將餘芳芳從地上擰了起來,反手又是一巴掌,只聽“啪”的一聲,餘芳芳兩邊臉上各有一個巴掌印,嘴角都已滲出了血絲。
“啪,啪!”
一道身影閃過,唐燦還沒反應過來,整個人臉上已捱了兩巴掌。
“誰?!”唐燦驚魂未定,捂着臉大叫。
“是我!”小龍女冷哼一聲,從椅子上站了起來,她一直在吃東西,彷彿剛纔發生的一切跟她無關一樣。
“你?!”唐燦兩眼要冒出火來。
被秦塑或藍夜任一人打,他唐燦都能接受,就算是唐小六出手打他,他也無所謂,因爲他正缺一個理由!現在竟然被一個女人給打了,而且還是當着這麼多人的面打的。這讓他堂堂百鍊門少主的面子往哪擱?
“是我,怎麼樣?”小龍女來到他面前,雙手叉腰,道:“你打她,我便打你!”
唐燦氣得話都說不出來,憋了半晌才道:“我特麼打我內人,關你毛事,你是不是有病?”
小龍女道:“我沒病,是你有病!”
唐燦盯着唐小六,大聲道:“哎,你看到了,這女的大庭廣衆之下出手打人,你還不將她抓起來?!”
唐小六木無表情地道:“她有打人麼?”
“沒有!”身後的禁軍竟然齊聲高呼。
藍夜與秦塑也憋着笑,搖頭擺手。
“你,你故意玩我是吧?”唐燦指着唐小六惡狠狠地道。
“我有麼?”唐小六再次問道。
“沒有!”禁軍又是異口同聲地叫道。
“別忘了,你身上流的可是唐家的血,你……”唐燦指着他的手指已有些發抖。
唐小六兩眼一眯,道:“我流的是不是唐家的血,跟這件事有關麼?”
唐燦快要氣炸,怒道:“當然有關係,這個女的剛纔打了我,我啊,你五哥,你看不見麼?”
“五哥?!”唐小六皺了皺眉頭,道:“我沒有五哥,我剛纔只看到她打了一頭畜牲而已!”
“你……”唐燦氣得臉色發白,牙根似要咬碎,唐小六竟然罵他是畜牲!這比小龍女剛纔那兩巴掌還殺人誅心。
“好,你有種!”唐燦狠聲道:“別以爲你有太子撐腰,就覺得自己有什麼了不起,咱們看誰笑到最後!”
說罷,又深深地盯了秦塑、藍夜、小龍女三人,道:“你們三個也給我記住,今日之恥,我必報!”
小龍女冷冷瞥了他一眼,沒好氣地道:“說狠話誰不會,切!”
唐燦抿着嘴,點了點頭,一把抓住餘芳芳的手腕,猛地往懷中一扯,大聲道:“走啊, TMD還覺得不夠丟人現眼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