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遺生沉聲道:“我們雖然知道這是謠言,可是天下人卻信以爲真,正所謂人言可畏,衆口鑠金啊!”
秦塑不服氣地道:“怕他個鳥毛,誰TM敢動老二一根毫毛,看我不把他腦袋砸得個稀巴爛!”
藍夜擡手虛按,道:“好了,好了,你們兩個莫要爭了。朱兄說的確實在理。”
秦塑還想爭辯,藍夜忙按住他道:“老大,你的心情我也能理解。咱們還是想想以後的路該怎麼走吧!”
藍宇英道:“夜兒,你現在當務之急是前往中土,儘快取得神獸麒麟傳承,提升自己的境界。至於青雲宗的事就交給我吧!”
藍夜緊皺眉頭,道:“姑姑所言極是。我的實力還是太差了,與真正的強者還有不小的差距。等過些天,我便動身前往中土。”
三人又聊了一會,便各自散去。
次日一早,青雲山腳。
秦塑揮着鞭子賣力地指揮着黑魘獸羣及宗門弟子勞作。
藍宇英則與藍夜、朱遺生、甘辛四人坐於亭中閒聊。
“夜兒,剛纔聽玄老說,昨晚他看見唐少爺獨自一人下山,往中土方向去了!”藍宇英呷了口清茶。
“哦?他不會真的想回百鍊門吧?”藍夜疑惑地道。
朱遺生搖了搖頭,道:“我覺着不大可能。”
“那他到底會去哪呢?”藍夜眉頭緊鎖。
藍宇英揮了揮手,道:“哎,咱們也別在這瞎操心了!夜兒,你可記住了,以後要是見着唐少爺,能躲就躲,實在躲不過,也要讓着他一些。”
藍夜點了點頭,道:“我知道。”
“唉,想想這孩子也是可憐!”藍宇英長嘆了一口氣。
“他怎麼了?”藍夜好奇地問道。
“你是不知道啊,他本來與餘姑娘在這裡生活得好好的,哪曾想……唉……”藍宇英說到一半又嘆了口氣。
“到底怎麼了呀?姑姑,你快些告訴我吧!”藍夜急得要死。
藍宇英接着道:“唐少爺應該並不中意餘姑娘,來到這裡一年多,二人都是分房住,唐少爺更是刻意迴避着她,二人見面的機會甚少。”
藍夜點了點頭,箇中曲折他多少也知道一些。
“餘姑娘整日愁眉不展,有一日終於忍不住跟我說了實話。”藍宇英道:“原來是唐少爺的五哥中意餘姑娘,但餘姑娘卻又鍾情於唐少爺,他五哥想要強行霸佔餘姑娘,唐少爺只得出面相救,此事你當時也在場,用不着我多說吧!”
藍夜點了點頭,道:“嗯,我知道。小六子當時答應娶餘姑娘也是無奈之舉。”
藍宇英道:“就在半年前,唐少爺的父親唐淵竟親自登門拜訪!”
“什麼?”藍夜吃了一驚:“他來幹什麼?總不可能還來找我興師問罪吧?”
藍宇英搖搖頭,道:“他唐淵好歹也是一宗之主,在沒有確鑿的證據前,怎麼可能莽撞行事?”
“那是爲了什麼?”藍夜不解地道。
“他是來求唐少爺,讓餘姑娘跟他回百鍊門!”藍宇英道。
“求他?”藍夜眼睛一眯。
“嗯,是求他!”藍宇英道:“唐淵當着我與朱少爺,還有甘長老、衆弟子的面,給唐少爺跪下了!”
“給小六子下跪?!”藍夜這一下可吃驚不小。
“嗯,確實如此!”甘辛本已眯着眼打盹,此時也睜開眼道:“你是不知道,當時唐宗主這麼一跪,我們所有人都愣住了!誰也沒料到他會來這麼一出!”
“爲,爲什麼?”藍夜道。
朱遺生接過話道:“他是替他的五兒子唐燦來向唐兄求情的。求他把餘姑娘讓給唐燦!”
“這,這,我怎麼越聽越糊塗?”藍夜摸着頭,不解地問道。
“唐淵六個兒子一下子死了四個,就剩一個老五了,你是唐淵,你會怎麼做?”藍宇英問道。
“不是還有唐小六麼?”藍夜道。
藍宇英笑了笑,沒有說話。
朱遺生接過話茬道:“唐兄雖是他親生,但卻是庶出,唐燦的母親可是皇族,說句不好聽的,唐淵能有今日成就,多半有他夫人的功勞。再說了,唐兄性子太冷,父子關係也不好,唐淵當然會更倚重唐燦咯!”
藍夜點了點頭,若有所思道:“難怪唐淵肯給自己的兒子下跪,原來都是爲了唐燦!”
朱遺生緩緩道:“與其說是爲了唐燦,還不如說是爲了他自己。爲了長期與皇族保持良好的關係,得到更多的支持,他莫說給唐兄磕頭了,就算是唐燦想要唐兄的命,唐淵也會毫不猶豫照辦!”
衆人正說着話,秦塑光着膀子,喘着粗氣走了進來。
“哎,我說幾位爺,我在山上日曬雨淋,揮汗如雨,你們卻在這亭中喝茶閒聊,感情這路不是給你們修的吧?”秦塑大喇喇地往石櫈上一坐,隨手拿起一隻水壺猛灌幾口。
衆人一陣偷笑。
藍夜道:“老大,我們好像也沒要你非到山上去吧?是你自己主動請纓的啊!”
秦塑瞪了他一眼:“老二,你摸摸你的良心,說這話心不會痛麼?我可都是爲了你,換作別人,老子纔不幹呢!”
藍夜苦笑兩聲,抱拳道:“好,好,老大的心意小弟我感激不盡,永世不忘,來生給你做牛做馬,報答你的恩情,總行了吧!”
秦塑一揮手,道:“做牛做馬就算了,給我來點實在的!”
藍夜一愣,道:“實在的?”
秦塑道眯着眼,雙手狠狠敲了敲腦門,道:“昨晚那酒勁太猛,有點上頭,現在都渾身乏力,頭痛得厲害,有沒有什麼醒酒的藥?拿來給我吃吃,難受死了!”
“醒酒藥?”藍夜有些爲難地道,他剛回來不到兩天,連宗門裡的有幾間屋都還沒摸清楚,哪知道有什麼醒酒藥!
藍宇英抿嘴笑了笑,道:“醒酒藥倒是有,我去給秦少爺拿吧。不過,敝宗長年失修,藥房中的藥物都很散亂,要費些時間哦!”
“多謝藍姨!”秦塑站起身,畢恭畢敬地行了個大禮。
藍宇英別了衆人,去給秦塑取藥。
甘辛在一旁恭聲道:“少主,出門在外,還是少飲酒爲妙,輕則誤事,重則丟命啊!”
秦塑瞪了瞪眼,道:“這個我知道,可是遇到我這些個兄弟,不喝個痛快怎麼對得起‘兄弟’二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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甘辛搖了搖頭,不再說話。
“老大,你就在這亭裡好好歇息,姑姑一會便會將藥送來!”藍夜笑着道。
正當他說到“藥”字時,忽然想起一件事,不禁用力拍了一下腦門,叫了一聲“哎呀!”,懊惱不已!
其餘三人不明所以,都被藍夜的舉動給嚇了一跳。
“老二,你怎麼了?”秦塑大叫道:“你別嚇我啊,是不是喝酒喝中毒啦?”
藍夜雙手抱着頭,並未理他,一副極其痛苦的樣子。
“我擦,咱們喝酒最多是上上頭,你喝酒卻是要爆頭啊?”秦塑驚呼道。
“去,去。”藍夜白了他一眼,道:“我忽然想起一件事來,唉,怎麼給忘了呢,該死!”
秦塑一臉懵,道:“什麼事?很重要麼?”
藍夜撇了撇嘴,道:“唉,我在白虎禁地時答應過別人一件事,卻給忘了!”
秦塑道:“哪裡忘了,你現在不是想起來了麼?既然想起來了,就不能叫忘!”
藍夜哪有心情跟他耍嘴皮子,於是將與沙魔的約定簡單說了說。
“嗨,我還以爲多大的事呢,不就是給他找斷臂重生之藥麼?又不是生死一線,反正他都斷了那麼多年了,早就習慣了,也不在乎你這一時半會的!”秦塑滿不在乎地道。
朱遺生笑了笑,道:“秦兄,你這話倒也沒錯,可是關鍵問題是,唐兄不在這裡了呀!”
秦塑一愣,道:“對哦,MD,什麼藥呀丸呀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當然沒人比小六子更懂了,唉,只可惜他走了!哎,老二,你說你怎麼不在昨晚跟他說呢?”
藍夜一臉苦相,道:“我這不是給忘了麼?”
秦塑白了他一眼,道:“瞧你這腦子,唉,他都走了,即便咱們現在能找到他,他也不會給我們藥了!”
衆人陷入了一陣沉默。
“哎,甘老,咱們家有沒有此類的藥材啊?”秦塑突然開口,打破了沉默。
甘辛皺着眉想了想,道:“回少主,咱們宗自開宗以來,各種天材地寶也收羅了不少,但從未聽說過有斷臂重生的靈丹妙藥。”
“你呢?”秦塑望了望朱遺生。
朱遺生緩緩道:“我們宗以圈養蠻獸爲主,丹藥也略有涉及,但能令斷臂重生的奇藥卻從未見過,甚至連聽都未曾聽說過。”
“啊?”藍夜失望地耷下腦袋:“就是說沒希望了麼?”
秦塑一拍他的肩膀,道:“老二莫要灰心,雖然我們沒有聽說過,也沒見過,但不要緊,等此間事了,老大我立馬動身!”
“你要幹嘛?”藍夜一臉疑惑看着秦塑。
“我能幹嘛?當然是去找小六子咯,問他有沒有斷臂重生之藥,若是有便討來,若是沒有,咱們也死心了!”秦塑道。
藍夜忙搖了搖頭,道:“小六子剛跟我們斷絕關係,還說再見便是死敵,你這個時候找他,豈不是自討沒趣麼?”
“哼,老子纔不怕他,他要是敢跟我擺譜,老子不打得他滿地找牙!”秦塑狠聲道。
“別,別,老大,咱們還是再想一想,看看有沒有別的辦法!”藍夜苦着臉道。
“你們在聊什麼呢?”藍宇英飄身入亭,手中拿着一個瓷瓶。
“秦少爺,給,一粒便夠了!”藍宇英將藥瓶遞給秦塑。
秦塑卻沒有接,側過身生起悶氣。
“呀,這是怎麼了?我才離開一會,你們兄弟幾個又吵起來了?”藍宇英笑着道。
藍夜道:“姑姑,你有聽說過可以令斷臂重生的靈藥麼?我一個朋友手臂斷了一隻,不知道哪裡有這種藥!”
“斷臂重生?”藍宇英愣了愣,道:“世上哪有這種藥啊,恐怕只有神仙才有吶!”
“神仙?”藍夜驚呼道。
“怎麼,你認識哪位神仙不成?”藍宇英道。
藍夜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
“你這又點頭又搖頭的,到底是什麼意思?”藍宇英道。
藍夜一拍大腿,有些興奮地道:“我還真認識,但是不是神仙就不知道了。”
“哦,說來聽聽!”藍宇英一下子來了興致。
“血蔘!”藍夜嘴裡迸出兩個字。
這段時間他太忙了,以至於都忘了這個曾經爲他流過不少血的小胖了!
小胖這個名字還是藍夜給血蔘取的呢。
“血蔘?!”藍宇英驚呼道:“這可是大大的寶貝啊!”
甘辛眼中也露出了震驚的神色。
朱遺生愁着臉,道:“這血蔘確實是一味神藥,但據傳它最大的作用是萬藥之引,單獨使用雖然也奇妙無窮,但絕無斷臂重生之功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