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族長!”王炋驚呼一聲,快步上前,一把扶住了將要倒地的滿涵玉。
只見滿涵玉臉色煞白,冷汗佈滿額頭,半邊身子已失去了知覺。
“是誰偷襲本族長?還不快快現身?”滿涵玉咬着牙,站直了身子,冷聲喝道。
人羣中異常安靜,並無一人現身。
“呵呵,族長,你既然受了傷,還是由本祭司帶你回去療傷吧!”牙瑪列皮笑肉不笑地走了過來。
滿涵玉冷眼盯着牙瑪列,道:“原來是你?”
牙瑪列攤了攤手,道:“我也是爲了族長考慮,實屬無奈啊!”
“呸!你個老東西滿嘴胡言,鬼才信你!”王炋怒道。
牙瑪列也不在意,冷笑道:“族長一意孤行,非要偏袒她的親信,卻又要對忠誠之人趕盡殺絕,這麼做如何能服衆,我雅丹家族豈不要毀在一個女人手上?呵呵!”
滿涵玉冷聲道:“哼,你怕是早就惦記這族長之位了吧?”
牙瑪列道:“族長之位歷來便是能者居之,你既然無能,當然不配坐這個位子,老夫雖然爲雅丹家族作過一些小小的貢獻,但絕不敢覬覦族長之位!”
滿涵玉呵呵一笑,道:“怎麼,你自己不坐,難道是想扶植一個傀儡不成?”
牙瑪列正色道:“哼,想我雅丹家族強盛數萬載,能人異士數不勝數,哪一個不比你強?”
滿涵玉道:“你這是在逼我退位讓賢?”
牙瑪列冷眼看了看滿涵玉,道:“唉,畢竟你也是滿族長之女,我也不爲難你,只要你能自覺讓出族長之位,並自廢修爲,我便代表全族放你一條生路,只是從今以後,你便不再是我雅丹族人!”
王炋怒道:“狗東西,你憑什麼代表全族?”
牙瑪列臉色鐵青,但仍是強忍着沒有說話。
滿涵玉道:“我若是不同意,是不是今日便是我的死期?”
王炋大驚,道:“族長,你……”
滿涵玉擡手打斷他,道:“我滿涵玉自懂事之日起,便知道要爲雅丹一族竭盡全力,不敢有一絲懈怠,也不敢有一點私心。你現在竟然要我讓出族長之位?哼,死就死吧,我滿涵玉不在乎!只是你要想着怎麼跟宗城主交待。”
牙瑪列呵呵一笑,捋了捋鬍鬚,道:“我敢這麼做,你覺得我該如何跟宗城主交待?呵呵!”
滿涵玉臉色陰沉了下來,不錯,牙瑪列能明目張膽地對她出手,說不定已得到了宗城主的默許,甚至這一出,就是他背後主使的也說不定!
滿涵玉淒涼一笑,手中多了一枚圓形的黑牌,對着牙瑪列道:“既然如此,這是族長令牌,給你罷。”
說着,手一揮,令牌閃電般襲向牙瑪列。
牙瑪列臉色一變,竟然不敢硬接,向一旁滑出三步,只聽“呯”的一聲,令牌直接沒入一個灰衣人的腦中,頓時腦漿迸裂,慘死當場。
“你……”牙瑪列大聲叫道:“你太猖狂了!”
說着便向人羣中狂奔而去。
“還想跑?”滿涵玉冷笑一聲,曲指成爪,令牌瞬間飛了回來,直襲牙瑪列後背。
巨石大叫道:“小心!”
說着便要彎弓搭箭。
牙瑪列聞聲,連忙轉過身,令牌已至近前,情急之下,只得一個矮身,令牌擦着他的頭皮而過,將他的頭皮削掉一大塊。
令牌去勢不減,徑直向巨石襲來。
“呯”的一聲,利箭射中令牌,直接將令牌磕飛。
牙瑪列又驚又怒,直接一杖點出,一道黑氣向滿涵玉疾射而去。
王炋想要替她擋住,哪知剛邁出一步,黑氣便已閃電般沒入滿涵玉右肩。
滿涵玉悶哼一聲,整個身子無力地倒在了王炋懷中。
“族長!”王炋大驚,忙大聲道:“來人,保護族長!”
身後那羣雅丹武士紛紛上前,將滿涵玉圍在了中間。
滿涵玉臉上黑絲漸生,有氣無力地道:“我,我怕是不行了,王統領,還,還有你們,以後……”
王炋滿臉悲切,道:“族長莫要再說,你不會有事的,我等誓死保護族長!”
“一羣冥頑不靈的傢伙!她自己都要死了,你們還要護着她,真是可笑!”牙瑪列冷聲道。
“老東西,老子跟你拼了!”王炋怒罵一聲,將滿涵玉交至另一人手中,便要動手。
滿涵玉伸出一隻手拉住王炋,道:“王,王統領,切不可衝動,你快些給我個痛快,莫要讓那老賊玷,玷……咳,咳……”
話未說完,一口血水噴了出來,染紅了胸前一大片。
“族長!”王炋雙眼快要噴血,大聲叫喚着滿涵玉。
“我給大家一炷香的時間,你們好好想一想,到底要做如何選擇,畢竟,我們都是雅丹族人,我也不想手足相殘!”牙瑪列悠閒地道。
雅丹武士面面相覷,不知如何是好。
“大家莫要聽那個老東西的話,我們可是族長一手培養出來的,萬不可背棄了族長!”王炋大聲道。
“王統領,老夫可以很負責任地告訴你,無論你做如何選擇,你依然是雅丹家族統領,無人敢動你,這樣你總滿意了吧?!呵呵!”牙瑪列朗聲道。
“老賊,我王炋不要你可憐,雖死又何懼?誰特麼要你假慈悲?呸,真特麼噁心!”王炋看都不看他一眼。
牙瑪列這句話當真是殺傷力巨大,連王炋這個死對頭都能放過,其他的人還用得着說麼?
漸漸地,有武士開始向牙瑪列這邊靠攏。
“你們在幹什麼?千萬莫要上了那老賊的當啊!”王炋急得額頭青筋暴起。
可是衆武士哪聽得進去,不多一會,所有的武士竟然都站到了牙瑪列的周圍,只剩下王炋與滿涵玉二人。
牙瑪列滿臉得意,道:“王統領,所謂識時務者爲俊傑,切莫要逆天而行啊!”
“我逆你M!”王炋肺都快要氣炸,也不顧滿涵玉,飛身上前,一道金光斬向牙瑪列。
滿涵玉失去了依靠,腳下一個踉蹌,便要摔倒在地,卻不曾想撞在一人的胸膛之上。
她艱難地擡起頭,一個熟悉的面孔映入了眼簾,原來正是藍夜正對着她微笑。
滿涵玉又驚又怒,伸手指向藍夜。
“你……”滿涵玉勉強說出一個你字,便眼前一黑,失去了知覺。
牙瑪列見金光襲來,冷笑一聲,手中黑杖一點,一團黑氣噴出,竟將金光擋住,眨眼間,金光頓失,王炋張口吐出一團鮮血,腿下連退數步,連忙將金刀往地上一插,方纔止住身形。
“無知!”牙瑪列冷哼一聲,突然又驚叫起來:“族長去哪了?”
衆人一驚,連忙望向滿涵玉的方向,卻哪還有她的身影?
“怎麼回事?明明還在這裡的,有誰看見她了麼?”牙瑪列一臉驚容,雙手亂舞。
王炋四處張望,大聲道:“族長,族長,你在哪?”
“大家可是在找她麼?”藍夜的身形浮現在阿南的木屋前,一手託着昏迷不醒的滿涵玉,面帶微笑的望着衆人。
“是你?”王炋大驚,藍夜之前還曾替他說過話,因此他心裡多少有些感激。
巨石也叫了起來:“藍兄弟,你又回來了?!”
藍夜點了點頭,道:“本來我打算離開的,可是忽然想起忘了些事情,便又折回來了!”
牙瑪列臉色陰沉,道:“你將她抱在懷中,難道是想救她?”
藍夜皺了皺眉頭,道:“大祭司誤會了,此人與我有深仇大恨,怎麼可能會救她?”
牙瑪列臉色一鬆,道:“那你到底想幹什麼?”
藍夜道:“我不想幹什麼,只是見你們欺負一個女流之輩,有些看不下去。”
牙瑪列冷笑一聲,道:“說到底,你還是想救她嘛。何必說得那麼清高?你是不是爲她的美色動心了?想借此機會一親芳澤吧?不過也難怪,此乃人之常情,哈哈哈!”
衆人盡皆鬨笑起來。
王炋滿臉怒容,道:“這位兄弟,你,你不會真的是這麼想的吧?”
藍夜搖了搖頭,道:“唉,王統領,別人說什麼就是什麼,你自己不帶腦子的麼?”
王炋也不惱,道:“我只關心族長的安危,其他的不管,誰要對族長不利,我就跟誰拼命!”
藍夜嘴角一揚,道:“很好!滿族長能有你這樣的手下,也是夠幸運的了!”
王炋道:“請把族長交給我吧!”
藍夜笑了笑,道:“好啊,交給你,你能保證她的安全麼?”
“我……”王炋臉色一囧,竟說不出話來。
牙瑪列插話道:“小子,我已對你夠客氣了,識相的趕緊將你懷中之人交給我,我就當什麼都沒發生過!”
藍夜聞言忍不住冷笑數聲:“是你瞎,還是我瞎,還是在場的所有人都瞎?”
“此話怎講?”牙瑪列不明所以。
“這些事都已經發生了,你們也都親眼所見了,還要說就當什麼都沒發生過?我看你不僅眼瞎,而且腦子還有病!真搞不明白,你是怎麼當上大祭司的!”藍夜輕言慢語道。
牙瑪列臉色一紅,怒道:“小子,莫要得寸進尺,識相的趕緊交人!”
“我若不交呢?”藍夜半睜着眼道。
“你……”牙瑪列一時語塞。
巨石道:“藍兄弟,此爲我雅丹家族私事,本與你無關,你還是莫要捲進來的好!”
藍夜道:“不錯,我確實不應捲進來,但現在我已捲進來了。路見不平之事,你會不管麼?”
巨石臉上一紅,竟然無言以對。
“大家一起上!”牙瑪列突然低喝一聲。
近千名雅丹武士立即向藍夜奔襲而來。
巨石夾在中間,前也不是,退也不是。
“來得正好!”藍夜冷笑一聲,道:“巨石大哥,你且退到一邊,莫要爲難!”
巨石聞言,只得閃出圈外,大聲道:“藍兄弟,對不住了!”
藍夜仰天長笑,單手托住滿涵玉,渾身靈力一震,冰火琉璃鎧一閃而沒。
滿涵玉臉上黑絲越來越多,再不救治,怕是會有生命危險,藍夜當下也不再猶豫,打算速戰速決。
千名武士手持利刃,數息間便奔至近前。
“嗖,嗖!”
兩名跑在最前面的武士直接提刀便砍。
藍夜冷笑一聲,腳下微移,一個側身,兩柄大刀擦着他身體兩側劈下。
“嘭,嘭!”
也沒見藍夜動手,兩名武士便倒飛而出,摔了個四腳朝天。
其餘武士蜂擁而至,或劈或砍,或削或刺,紛紛向藍夜身上招呼。
藍夜氣定神閒,身形化作一道流星穿梭於人羣之中,不過十數息,千名武士便悉數躺在地上,翻來滾去,慘叫連連!
藍夜刻意手下留情,只是讓這些武士暫時失去戰鬥力,並未要了他們的命!
牙瑪列驚恐萬分,眼神在人神中飄忽不定。
“我現在就走,你要攔我麼?”藍夜的聲音在牙瑪列身後響起。
牙瑪列嚇了一大跳,連忙轉過身,藍夜離他僅有一丈,若是剛纔出手,牙瑪列早已斃命!
“你,你……”牙瑪列恐懼到語無倫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