純真

悠揚悅耳的鋼琴聲,從心理室傳來。“咦,小樂在彈鋼琴?”剛從訓練室出來的蔣宸傑說。他古銅色的皮膚沾滿了汗水,汗珠一顆一顆的,與他發達的肌肉輝映,健碩的肱二頭肌彷彿要炸開一般,顯示出一種原始的野性美,強壯得如機器人一般。他望着陳樂瑩他們仨苦笑了一下,伸了個懶腰身上的骨胳“喀喀”作響,竟然是金屬一般的聲音。

鋼琴的樂聲,與孩子稚嫩的歌聲合鳴。“長亭外,古道邊,芳草碧連天,晚風拂柳笛聲殘,夕陽山外山。”陳樂瑩動聽的聲音也飄了過來,這個21歲女孩的聲音,她一邊唱着動聽的歌曲,一邊輕揚素手,演奏着動聽的音樂。

蔣宸傑無奈搖了搖頭:“我早就說,如果向陌生人介紹小樂是個幼兒園老師,那沒有人不會信。 有時我覺得她就是一個小孩子。”蔣宸傑小聲說。“她本來就是個孩子,畢竟才21歲。”剛從靶場回來的蘭亭說,“但她也是位戰士,當丁丁遇險時,她不惜犧牲自己來保護丁丁這個和她萍水相逢的男孩。”“每個人都有想守護的東西,而她想守護的應是孩子的笑容。”路過的湯帥總結。

“對了,野豬,你的小圓子(蔣宸傑女朋友)不是最喜歡和小動物玩嗎?”陳佳琪挑起了話頭。

“咱們小樂妹喜歡逗孩子,我家的湯圓喜歡和貓狗這些打交道,女孩子好麻煩的。”劉婷圓是蔣宸傑的女朋友,她是一名寵物醫學方面的專家,是一個很有耐心的女孩。

“不過,當務之急還是能研發出治療孩子們的藥物,天知道有多少孩子受到傷害!”湯帥默默地說,他總是這樣找到關鍵點。

“沒錯!那幫賣毒疫苗的該槍斃八百回!”蔣宸傑一拳砸在牆上。

“醫生,他們真的不能復原了嗎?”

“相關藥物在研製之中,並且有難關,但還有一線希望。”“一線希望,大概?”陳樂瑩急得不停搓手。

“萬分之一!”

陳樂瑩頹然坐下,“姐姐,我們能變回原來的樣子嗎?”陳樂瑩看着他們的眼睛,點了點頭,她是不習慣說謊的,尤其是面對孩子,無比信任她的孩子。

“現在可以嗎?霖鈴不想變成怪物。”

“小丫頭,要一段時間以後。對了,你們想不想聽姐姐彈琴啊?”

“想啊。”

在悅耳的音樂中,陳樂瑩想起十年前的往事,“啪!”一聲耳光,老師的怒吼在耳旁響起,但是那個黝黑倔強的少年仍昂起頭,怒視着老師,吼道:“班費不是我偷的!”“還狡賴!不是你偷的還會是誰!告訴你學校已經報警了,你就等着坐牢吧!”老師衝了出去,男生衝到坐位上,咬破手指寫下幾個字“我是差生,但我就能被冤枉嗎!”寫完後,他推開旁邊的人,從樓上跳了下去……血跡和少年殘破的肢體撒了一地,那個差生從小失去父母,一直和他的外公外婆生活。後來查明,班費其實是被一隻野貓銜走的……

她不想再看到悲劇上演,她心疼的看着霖鈴與明軒,淚珠早已經糢糊了她的視線,她從小生活在一個幸福的家庭,家境優渥,父母都十分疼愛自己,但她總與被命運戲弄的人相遇,眼睜睜地看着他們被命運所拋棄,自己只能當一個看客,什麼也做不了。

“姐姐,你哭了。”

“沒有,姐姐眼睛進沙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