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黎鶴狠狠的盯了她一眼,低頭說:“你不用這麼狠,我像是那麼十惡不赦的人麼,你把我說的這麼壞,我也不想辯解。不過我知道,就算我不提娶她,她也不會開口讓我娶她的。”
何小籮有些怔怔的看着景黎鶴問道:“爲什麼,爲什麼你說訾璃她退出模特界後不會要求你娶她,但我看得出來她對你有感情。”
景黎鶴很是詭異的笑笑說:“其實這也很簡單。人麼,總是有些情感上的累贅的。”
何小籮問到:“這話怎麼說。”
景黎鶴微微一笑,“就算你在街頭上碰到一條狗,你給它一個包子吃,狗也會覺得你是個好人的。如果沒有我,訾璃十年前就該離開這個舞臺了,她能夠繼續活在這個絢麗的舞臺上,而且能夠風光這麼就,這些都是誰帶給她的。是我,是我讓她延長了將近十年的模特生涯。你說訾璃她面對我這個她過去事業上最大的恩主。就算如同你們女孩子認爲的那樣,她是對我有感情的,但我幫了她這麼大的忙,她會開口讓我娶她,給自己增加累贅嗎?要是不信你等着瞧好了。那份感情,那是她心甘情願奉獻給我的。是對我扶持她這麼多年的回報。小籮,你明白嗎?”
何小籮看着他,突然覺得這個男人很陌生。原來何小籮以爲景黎鶴不過是略有城府,但是沒想到這個人心機深沉到了這種地步。
何小籮雖然心裡很是鄙夷這個男人,可是嘴上還是略略的轉移話題說道::“既然如此,我怎麼能夠保證你今天對我所說的那些條件不是口頭上的白條,如果到時候公司就像對訾璃一樣對我翻了臉,口惠而不實至,我可是沒有什麼辦法。”
景黎鶴低頭夾起來一塊肉放進嘴裡,很舒服地咀嚼了半天。拿起餐巾紙抹了抹嘴道:“這個你就不用擔心了,一旦你答應了下來,公司會跟你籤一份合同。合同上的條款你可以先看了。如果覺得哪裡有些不滿意的地方還可以和公司商量,你看這樣子是否合你的心意。”
何小籮聽他這麼說,倒也覺麼這條件在目前的模特界裡算是很不錯的了。據她所知道的很多模特和公司基本上是舊社會地短工和東家的關係,並不是很融洽的。一般差點的模特經紀公司接業務的時候,多是房地產開盤或大型慶典活動的走秀。一天下來價位頂多也就在四百元或五百元左右,模特實際拿到手地也一兩百。有的同行甚至五十元錢的秀都接。不過,爲了生活,也容不得模特們挑三揀四。這年頭豁出去做模特的人很多,一些並不是很適合入這一行的人,僅僅是因爲女孩子的虛榮心,
只是因爲覺得自己的外形不錯就入了這一行,但入行後才體會到模特行業背後的辛酸。
這些年的惡性競爭下來,粥多僧少地,等着這份工作吃飯的人也是多得是。特別是面對一些不能爲外人道的潛規則就更加不堪了。很多模特因爲要維持生活開銷和外表上地美麗,迫不得已接下了一些夜場。但是那些模特在夜場走秀時,大多的時間都花在包間陪客人喝酒了。在臺上走秀的基本是微乎其微的,有時遇上酩酊大醉或毛手毛腳的客人時總是令人倍感無奈。有些客人甚至把她們當成是那種風塵中的女人,直接提出非分要求,有些德行差的還想就地霸王硬上弓,讓人氣憤不已。
雖然說盛大這樣地公司要來地正規地多。可是在盛大下面地那些公司就沒有這麼大地實力了。比較起來。如果公司能夠兌現這些許諾地話。自然是很不錯地。
在心裡下暗自盤算了良久。何小籮覺得公司開出地條件相當地不錯。不過出於某種考慮。何小籮對景黎鶴說道:“這些條件是不錯。不過我還是要回去後認真考慮了以後才能回覆你地這個要求。你看這樣子可好?”
景黎鶴大手一揮說道:“我也沒指望你馬上就答應我地要求。那麼請你回去後好好考慮一下再給我最後地答覆吧。不過最後我還有一個附加地要求。就是這次你能夠和我們合作地話。爲了公司地利益。我希望你在和我們盛大簽約之後。不得和肖氏國際以及下屬德公司再有任何瓜葛。不要繼續和肖氏國際合作。反正肖亦澄已經和肖氏國際鬧翻了。我想我這個要求也不過分吧。”
何小籮聽了景黎鶴地這番話。沒有在什麼表示。微微笑着就獨自離開了。
何小籮離開了沒多久。剛纔和景黎鶴照過面地那個女郎馬上就出現了。身邊還帶着兩個身材惹火地女孩子。女郎低頭對景黎鶴微微笑道:“先生。這下子你可有了清閒了吧。我給你介紹兩個大學生妹。薇薇和楠楠。如果先生覺得滿意地話可以留下來。”
景黎鶴微微擡眼打量了那兩個女人。臉上都是豔俗地風塵氣。哪裡是什麼大學生妹。不過景黎鶴也沒有揭破女郎地話。就揮揮手說道:“好了。看到剛剛出去地那個姐姐了嗎?什麼時候把氣質聯到那種程度。再來伺候大少我吧!每個人領一千元小費。出去吧。”
兩個女孩臉上帶着訕訕的神情,出去了。
第二天醒來後,何小籮吃過早餐,想到了昨天景黎鶴地話就打電話約安安出來,說有些自己很難決斷的事情,想聽聽安安老師的意見。安安說好呀老長時間沒聚在一起了,不如出來找個地方好好聊聊。安安似乎有什麼開心的事情很高興,電話裡的聲音也很歡快。一聽何小籮這麼說,安安就指定了一個她很熟悉的一家咖啡廳,告訴了何小籮這家咖啡廳的具體位置,就約好兩個去一家咖啡廳見面好好談談。
很快的,何小籮就趕到了安安說的那家咖啡廳,安安住的比何小籮要遠一些,所以何小籮到了咖啡廳的時候安安還沒趕到。
何小籮發現這家咖啡館不是很大,所處的位置也有些偏僻,街面上不是很喧囂。這家咖啡館說不上金碧輝煌,遠看咖啡館時甚至有點殘破的感覺,可能年代有些久遠的原因了。何小籮來得太早,有幸做了他們的第一位客人。
何小籮只好獨坐這家幽靜的小咖啡館裡,靜靜的等待着安安的到來。何小籮身子有些慵懶斜倚在軟沙發裡,望着對面的雕花欄杆出神。一種極致的安靜包圍着何小籮。吧檯裡玻璃器皿碰撞發出清脆的聲響,吧檯的旁邊放了一個別致的魚缸,裡面有緋紅色的金魚游來游去。何小籮仔細的看了會,居然發現兩條混雜其中的白色小魚。潔白的身子近乎透明。他們顯然比別的魚更開心,一會兒扶搖直上,一會兒玩俯衝。還時不時地含一兩粒小石子在口裡,浮到面上再吐出來。他們就像是頑皮的孩童,天真,自我。
廳堂裡似乎有些微微的咖啡的香氣,一縷縷若有若無的音樂穿過淡紫色的紗帳浸進來。幽雅舒心的別緻環境使得何小籮很是受用,何小籮覺得服務小姐很是貼心細心。何小籮進入卡座後,服務小姐便微笑走過來,解了那束縛帳簾的細繩,任由它們歡快地瀉下來。
一道簾幔很快的把何小籮和喧囂的凡間隔成兩個世界,彷彿隔斷了這些日子來所有的煩惱和壓力,鬱悶或者悲傷。何小籮輕輕的伸出手指頭在魚缸的玻璃上慢慢的劃過,那些紅的白的魚便爭相追逐着,張大着可愛的嘴。
何小籮看着眼前正在嬉戲的魚兒們,心裡突然覺得它們便如平日裡爲着一些虛無的東西不停奔波的世間衆生,卻忽視了面前那隔着的玻璃卻永遠也突破不了。何小籮不禁想起了莊子的那些有趣的寓言。心裡默默的說魚兒你們這般的撞得頭破血流,也於事無補,爲何不活出自我,悠閒地游來游去。
何小籮正在發呆的時候,安安來到了這家咖啡店。等安安看見何小籮的時候,何小籮正獨自坐在靠窗的小圓桌旁邊,一手支着額頭,一手心不在焉的玩弄着身邊的小玻璃缸中的魚兒。安安走近何小籮的桌子,靠近何小籮做了下來,然後伸手拍拍何小籮的肩膀問到:“小籮,你在做什麼。”
何小籮一下子就回過神來,擡頭看了一眼安安。一看之下何小籮吃了一驚。原來很是有些憔悴,眉宇間老是帶着一些幽怨的安安老師好像變了一個人似的,一臉的容光煥發,像是年輕了好多歲似的。
何小籮有些好奇的問道:“安安老師,你是不是最近有些喜事呀,好像起色好了很多,看的我都有些嫉妒了。”
安安有些眉飛色舞,“也沒什麼大事,就是你封若向我求婚了。”
“啊!”何小蘿瞪大眼睛問道:“老師,你終於要結束彪悍得單身生活了?我一直以你爲榜樣呢!”
安安看了她一眼,皺起眉頭問:“你這是以我爲榜樣嗎?再說我還沒有答應呢。”
何小蘿差點摔倒椅子下面去,“沒有答應你眉飛色舞什麼?我看安老師的樣子,是恨不得明天就嫁給封老師。”
“死丫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