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今晚就走
在速貸球館那間休息室，韓森和費裡再次面對面而坐，不過這一次現場不止他們兩人，還有托馬斯。
費裡手裡拿着一個本子，扉頁上夾着一根筆，看起來就像是做會議紀要似得。
“我一直有一個疑惑，上一次我進來的時候，你和那個記者的採訪真的還沒開始嗎？”這個問題已經憋在費裡心裡很久了。
韓森搖了搖頭。
費裡苦笑了一聲坐下，他就知道。
韓森現在手裡捏着一個底牌，如果騎士隊不遵守他們之間達成的協議，韓森就會選擇把當初的事件曝光。
“我們聯繫不上勒布朗。”費裡放下本子後無奈地說道。
“可以試試發個尋人啓事。”韓森熱心地建議，他當然知道費裡不是向他問詹姆斯下落的。
費裡愣了一下，接着忍不住搖頭。
韓森總是那麼幽默。
費裡接着打開了那本本子。
韓森疑惑地望去，那上面並沒有任何內容。
“我們想盡一切可能留下勒布朗。”
在費裡說出這話的時候，韓森已經知道了費裡的來意。
不過，意料之中，從費裡之前要他帶傷復出就能知道，騎士隊現在的管理層都是詹姆斯的舔狗。
哦對了，他之前和馬龍閒聊的時候知道詹姆斯在管理層就有人。
蘭迪·米姆斯，一個維基百科都沒多少信息的人，詹姆斯的密友，也可以說是詹姆斯在管理層的影子。
表面上詹姆斯當然不會干涉管理層的決定，因爲那些事米姆斯會替他去做。
所以這也就是詹姆斯消失的真正原因，用消失前的“會堅持實現在克利夫蘭奪冠的遠大目標”，給人感覺他準備留在克利夫蘭。
“你覺得勒布朗會留下嗎？”韓森想起上次兩人聊一些“出門即忘”的話題時，費裡可是篤定詹姆斯會離開克利夫蘭的。
費裡搖了搖頭。
他沒有明說，又或許他這個舉動就說明他的想法和當初是一樣的。
他接着伸手指了指上面：“我和他們說過，賭徒最後可能會一無所有，但……”
他無奈地搖了搖頭。
他只是個總經理，就像當初他也只能完成詹姆斯的要求一樣。
“所以你現在找我，是讓我給伱想去的下家？”韓森指着費裡手裡那個本子。
費裡點了點頭：“這本來不是一個選擇題，你和勒布朗之間原本並非不可調和，我們可以留下你，等待勒布朗的決定再做選擇，但是……”
他的意思很明白，韓森現在已經和詹姆斯勢如水火，管理層只能提前做選擇了。
“在管理層的眼裡，韓無法成爲克利夫蘭的未來嗎？”托馬斯這時忍不住插了一嘴。
要知道，詹姆斯現在處於失聯狀態，那就意味着騎士隊管理層並沒有得到真正的承諾。
又或者說，管理層已經得到了詹姆斯的承諾，只是費裡這個總經理無權知曉？
“韓的表現有目共睹，潛力十足……”費裡說着停頓，略顯惋惜地看向韓森，
“如果沒有傷病隱患，我相信我們會更傾向於留下他，他是東大人，也擁有很大的海外市場潛力，但……”
費裡沒有繼續往下說了，因爲世界上沒有如果。
韓森一個賽季受傷兩次，尤其是季後賽打了5場就受傷。
他確實有幾場打得很高光，但身體強度不夠是無法改變的事實。
如果沒有詹姆斯，他們不會太在意這個，畢竟韓森只是個16號秀，但現在是選擇題。
“當然，我們之前有過約定，如果你堅持，我們可以等勒布朗決定……”費裡說着從身後的公文包裡拿出了之前他們籤的那份協議。
這也是他坐下前問韓森那句話的原因。
“不必了。”韓森打斷了費裡的話，示意他把本子遞過來。
眼前的場景有些黑色幽默。
他無法反駁費裡的這些話，就像他無法告訴費裡他有機會兌換【鋼筋鐵骨】。
當然，也沒有那個必要了。
當初費裡想讓他提前復出的時候，他的內心其實就已經對騎士管理層失去最後的好感。
杜蘭特在勇士效力的時候，也是受傷打不了，但是在管理層、媒體，甚至隊友的慫恿下，最後選擇帶傷作戰，弄得跟腱斷裂，實力大幅下滑，最後還成了背鍋工具被逼走。
是的，他確實可以拿協議去要挾費裡必須得等到詹姆斯決定之後再決定他的去留。
可是那樣又有什麼意義呢？
這樣的管理層，就算留下，那感覺也像是找了一個和前男友同居了多年的女友。
你總是會不自覺地想起她爲前男友舔了那麼多年的畫面。
費裡把本子遞給韓森，韓森也開始認真思考自己的下一站。
因爲之前就考慮過離開的可能，所以這個問題他事先也是有想過的。
現在他的交易市場行情好，除了費裡特意強調過的魔術隊和凱爾特人隊，理論上哪都可以去。
不過這具體到操作的時候，也會涉及到交易籌碼的問題。
舉個例子，比如火箭隊，就算韓森想去，火箭隊也沒法給到讓騎士隊滿意的籌碼。
所以他得找一個，有交易可能性，並且適合他發展的球隊。
韓森並沒有用剔除法，因爲那樣太浪費時間。
真說起來，他現在的選擇無非也就兩個：一是找一支弱隊練級，森林狼和國王那種就算了，練級也要找大城市，有成長潛力的，比如快船隊、勇士隊、籃網隊這些球隊就都不錯；
二的話就是找一支有競爭力的球隊，因爲他和詹姆斯之間的恩怨。
如果詹姆斯去了熱火組了三巨頭，他又阻止不了對方奪冠的話，那他和詹姆斯現在的這些恩怨就全成了笑話。
畢竟按照他已知的歷史，熱火隊雖然沒有拿到什麼七個冠軍，但還是完成了一波兩連冠的。
在稍加思索後，韓森就排除了第一種方案。
因爲那看起來就像是一隻把頭埋進地裡的鴕鳥。
而且真那麼選還不如用協議威脅留在騎士隊，畢竟他知道詹姆斯最後大概率還是會走，他也不用到一支新球隊重新開始。
那麼，第二種方案的話，有哪些球隊可以供他選擇呢？
韓森依次寫下了幾支球隊的名字：熱火、公牛、步行者、尼克斯、雷霆、灰熊。
這些球隊的共同點是：他們現在並不是爭冠熱門球隊，但用不了多久就會競爭力十足。
他如果加入這些球隊，騎士隊可以送他去，而且後面也有機會阻止熱火隊。
什麼爲什麼裡面有熱火？阻止熱火三巨頭的出現，那不也是阻止熱火隊的一種方式？
然後，韓森接着又劃掉了公牛、雷霆和熱火。
要說騎士隊這一年經歷給他的最大感受，還是那句話，球隊地位決定一切。
公牛的羅斯，雷霆的杜蘭特，熱火的韋德，都是他很難撼動的了地位的。
但是其他三支球隊，還並沒有那種“未來十年建隊核心”的球員出現。
他最後把本子遞給了費裡。
看着上面寫着的三支球隊名字，費裡也給出了他的承諾：“我會盡全力把你送到這其中一個地方。”
“不是盡力，是必須。”韓森拿起桌上的那份協議。
費裡愣了一下，點頭改了口：“我們會把你送到這其中一個地方。”
在說完那話後，他拿着本子走了。
“這是件好事。”等到費裡走了，托馬斯在一旁寬慰韓森，
“這不是你想來的地方，你也早就想離開了。”
韓森笑了笑，卻沒點頭。
其實今天之前，他確實是有想過留下的。
不是爲了球隊，是爲了賈米森和康寧漢姆那些隊友，更是爲了克利夫蘭的那些球迷。
他永遠會記得在G5主場時，那些可愛的人兒爲他高呼“MVP”時的場景。
托馬斯和韓森分開後就去了巴爾的摩。
韓森的簽名鞋設計已經到了尾聲，但是他要把這個消息帶過去，或許會對設計師有所幫助。
韓森回到了住處，他剛準備休息一會兒，奧尼爾給他打來電話，說馬上要到他家了。
奧尼爾當然不可能知道韓森要被交易的事情，他來找韓森是告訴韓森一件事，他準備離開了。
現在騎士隊肉眼可見的兩種結局，一是詹姆斯留下，二是詹姆斯離開。
詹姆斯留下，騎士隊的內鬥還要繼續，他太知道內鬥的結局是什麼。
而且這一年下來，他也知道詹姆斯對數據的癡迷有多誇張，這支騎士隊沒有冠軍的可能性。
而詹姆斯離開，騎士隊下賽季同樣也不具備奪冠的可能。
他在生涯這個階段是必然要追求第五個總冠軍的，尤其是現在科比已經拿到了第五個。
“準備去哪？”韓森笑着問道。
奧尼爾雖然沒有像艾弗森那樣把不願替補的事情掛在嘴邊，但其實超級巨星誰會願意打替補呢？
所以奧尼爾大概率還是會選擇一支能夠給他提供首發位置的球隊。
又要有爭冠可能，又要有首發位置，這其實能夠供他的選擇面就非常窄。
“還沒最終確定，但有可能會去波士頓。”奧尼爾說出這話的時候，表情略顯複雜。
韓森知道的，奧尼爾很討厭那座城市，更別提這賽季的恩怨。
但他的選擇確實不多。
“其實我有一個更好的建議。”韓森這時突然開口。
“說來聽聽。”奧尼爾和韓森現在處成朋友，對韓森還是很信任的。
“達拉斯。”
韓森一直沒機會還奧尼爾那輛勞斯萊斯禮物的機會，而且上一次去看望奧尼爾時看奧尼爾的態度，他也不需要任何回禮。
但這個，是奧尼爾唯一會想要的“禮物”。
“達拉斯？”奧尼爾搖了搖頭，“他們已經錯過了最佳競爭時間。”
“沙克，我跟你說一個故事。”韓森卻不緊不慢。
他和奧尼爾說了當初買騎士和魔術菠菜的事情。
“我好像具備一種天生的第六感，我感覺他們會做到當年休斯頓做到的事情，他們會迸發出驚人的能量，‘不要低估一顆總冠軍的心’。”
奧尼爾還是有些遲疑，儘管小牛隊現在的首發中鋒丹皮爾確實很爛。
韓森其實也考慮過小牛隊，但是小牛隊現在陣容裡面一堆老頭和沒交易價值的球員，是沒籌碼和騎士隊交易的。
不過他也沒繼續勸說奧尼爾，因爲你現在去和別人說小牛隊下賽季會奪冠，保證100個人裡面有99個不信的。
“我會考慮的。”奧尼爾並沒有表態，但他確實聽進去了。
“你怎麼樣？”聊完了自己的事情，奧尼爾也關心起韓森來。
“我也要離開了。”韓森沒隱瞞，因爲費裡啓動了交易計劃，流言很快就會來了。
奧尼爾倒也沒顯得多意外。
“只要有一絲可能，他們都會爭取留下勒布朗那傢伙，但我想他們最後很可能什麼也撈不到，這會是他們做的最蠢的一件事情。”奧尼爾直接給了評價。
“不過這就是生意。”接着他又寬慰起韓森。
詹姆斯有多少實力，跟着當了一賽季隊友後，奧尼爾早就心知肚明。
但沒辦法，耐克就是選中了詹姆斯，這就註定了他的商業價值。
冠軍對球員而言很重要，但對老闆們而言，冠軍的最終目的是爲了讓他們賺到更多的錢。
如果不用奪冠就能賺到同樣的錢，那麼留住詹姆斯，對老闆們而言就等同於奪冠。
他們會爲此壓上一切籌碼，也不會放過任何一絲可能性。
當然，湖人和尼克斯除外，因爲他們躺着也能賺錢。
韓森聽完奧尼爾的話之後卻有種抑制不住的期待。
詹姆斯是生意，是因爲耐克在他背後的支持。
可耐克會始終堅定不移地支持他嗎？
比如，詹姆斯一直拿不到總冠軍？
你要知道，天選之子是耐克鼓吹出來的，包括國王也是耐克爲他打造的人設。
但是這要是一直拿不到冠軍，那耐克不就是純純被人當笑話嘛。
而且你是粉絲，你會一輩子力挺巴克利嗎？或者是卡爾·馬龍？
說破天，耐克這時候的吹捧，只是在履行和詹姆斯的合約。
如果詹姆斯一直不能登頂，耐克是可以選擇不續約的。
真要出現那種場景，那可真是太精彩了。
也就是想到這之後，他越發確定詹姆斯會前往熱火。
詹姆斯承擔不起失去耐克的後果。
……
時間飛逝，轉眼又是一週過去。
此時2010年NBA選秀大會在6月24日當晚，在麥迪遜廣場花園拉開。
球迷們都在關注着這個一年一度的盛世。
也就在選秀大會首輪接近尾聲時，知名記者Woj曝光的一則交易引發了球迷熱議，甚至蓋過了選秀大會本身。
灰熊隊送出OJ·梅奧、2009年的榜眼哈希姆·塔比特，以及今年的25號秀（交易自老鷹隊）昆西·龐德塞特，從騎士隊交易得到韓森、德隆蒂·韋斯特以及兩個未來的次輪選秀權。①
—分割線—
①OJ·梅奧：09~10賽季場均出場38分鐘，17.5分3.8板3助攻1.2搶斷，45.8%投籃命中率，38.3%三分球命中率（場均出手4.3次）；
塔比特：09~10賽季場均出場13分鐘，3.1分3.6板1.3蓋帽，投籃命中率58.8%；
昆西·龐德塞特：身高1米98，臂展2米11，來自NCAAD1華盛頓大學，大四場均19.3分7.4板，防守能力出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