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一年之約
“我不能馬上答應你，但我覺得應該可以。”
費裡的回答讓韓森感到震驚。
他不由得好奇，費裡到底是從詹姆斯那裡得到了什麼指令。
“韓，我們能聊一些出了這個門就忘記的話嗎？”費裡接着說道。
韓森點了點頭，或許問題的答案就在接下來的這些話裡面。
“你覺得今年如果勒布朗無法在克利夫蘭奪冠，他有多大的概率會離開？”
雖然韓森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但費裡的話還是讓他意想不到。
“100%。”既是出門即忘，那便無所顧慮。
“是的，我也這麼認爲，當然這只是我個人的觀點。”費裡還懂得給自己先迭個甲，
“也是從我個人的角度而言，我覺得他爲這支球隊奮鬥了七年，已經對得起這支球隊和這座城市的球迷。”
看得出，費裡和詹姆斯之間的關係不止是總經理和球員那麼簡單。
當然韓森不瞭解的是，費裡是和詹姆斯同一年來到的騎士隊，他們是一起經歷了騎士隊這些年的風風雨雨。
“但他如果選擇離開，他也將很難成爲傳奇，作爲天選之子，他卻只能以失敗者的身份離開。”
費裡還在感慨，韓森卻不由得再次笑了起來。
天選之子本是象徵，現在卻成了枷鎖，多麼可笑。
“所以，他需要這個總冠軍。”費裡很直接，因爲他從韓森的態度中看出要留下他並沒那麼容易。
“那是他需要，不是我。”韓森也很直接。
能夠在新秀賽季奪冠固然是好事，但在經歷了那麼多事之後，他對於“幫助詹姆斯奪冠”這件事沒有興趣。
費裡看了一眼托馬斯，從托馬斯之前的提問來看，相比總冠軍，韓森現在更在意的應該是機會和發展空間。
他接着又把目光轉向韓森：“但你需要舞臺不是嗎？”
“我能告訴伱的是，如果真有交易，球隊肯定會把你送往西部，但會是魚腩球隊。”
費裡說的是魚腩球隊，也就是托馬斯之前提到過的爛隊。
很明顯，韓森今天在訓練賽的表現已經讓騎士隊忌憚他了。
“你知道對於新人而言，季後賽的舞臺是非常重要的，那是打出身價的地方。”
球員和球員之間的能力真有想象中的差那麼多嗎？
比如灰熊隊的扎克·蘭多夫和馬刺隊的蒂姆·鄧肯，你聽着兩人毫無可比性，但很多時候他們可以互爆。
這就是舞臺的重要性，鄧肯年年出現在季後賽，但蘭多夫生涯一共只進過一次季後賽，給人的感覺就是他在爛隊刷數據。
諸如此類的例子還很多，比如皮爾斯和大加索爾，這兩人雖然帶隊勉強都能打進季後賽，但都是毫無建樹的類型，但是隨着他們隨隊打進總決賽，甚至拿到總冠軍，他們的聯盟地位突飛猛進。
這就是舞臺，對大部分球員而言，吸引他們的並不是那個總冠軍戒指，而是那個舞臺會帶來的後續經濟效益。
冠軍球員籤新合同，那基本上都是能翻番的。
韓森不得不開始思考。
去到一支魚腩球隊他會得到更多的機會，打出更漂亮的數據，這是毋容置疑的。
但這和當初“韓森”選擇去巴里大學並沒有什麼分別。
他說大話，沒人關注；他打出漂亮數據，數據會被認爲毫無意義；爲了一點黑粉值，他必須絞盡腦汁。
但是留在騎士隊，他依舊可以輕鬆得到黑粉值，而且現在騎士隊可以給到他所有想要的東西。
唯一的問題是詹姆斯。
“我不會試着去場下和勒布朗搞好關係，我只會在場上保持職業性。”韓森開口道。
“沒問題。”
“新聞發佈會的時候，我可以選擇拒絕回答和勒布朗有關的問題。”溫德霍斯特那傢伙問的問題實在讓人噁心。
“這完全是你的自由。”
“如果依舊有針對我的事情，或者你的承諾沒兌現，我還會申請交易。”
“你的擔憂不會再發生。”
韓森也停了下來，因爲他知道自己無論說什麼費裡都會答應。
托馬斯這時候對韓森點了點頭。
他在一開始的想法就是要幫韓森爭取更多的權益。
不過韓森並沒有馬上點頭，因爲他想到了另外一件事情。
他會提出那些條件，都是建立在只和詹姆斯當一賽季隊友的前提上，因爲作爲穿越者，他知道詹姆斯馬上會離開克利夫蘭。
可如果騎士隊奪冠，詹姆斯還會離開嗎？
雖然理論上來說，詹姆斯的背後是耐克，耐克需要他去到大城市提升個人影響力。
但你很難排除詹姆斯留下的可能性。
比如籤一份短約，試着爲騎士隊再衝一次冠軍，失敗後再離開，那就真正的“無愧於這座城市”。
那是很可能發生的，因爲詹姆斯的團隊一直都在爲他打造那樣的人設。
可是那樣的結果，絕不是韓森想要的。
“我還有最後一個要求。”
“你說。”費裡這時面露欣喜，因爲他知道自己快完成詹姆斯留給他的任務。
“如果勒布朗在明年夏天選擇留下，我會申請交易，而且要去到我想去的球隊。”
費裡愣了一下，但很快明白過來。
韓森並不是米國人，所以他的思想和米國人不一樣，不會像詹姆斯說的那樣，爲了利益過去的一切都是誤會。
詹姆斯對他所做的那些他一直記着，所以讓韓森做出決定的，只是他說的那個舞臺。
“可以。”在思索了一陣後，費裡同意了。
這不僅僅是因爲詹姆斯和他說的是“我需要今年的總冠軍”，也是因爲韓森的這種性格。
如果騎士隊沒奪冠，詹姆斯離開，那韓森的這種性格能成爲騎士隊新的培養對象，要知道韓森身後是東大市場。
如果騎士隊奪冠，詹姆斯留下，那他完全可以交易來另外一個或者多個願意服從詹姆斯的人，要知道如果奪冠，韓森的交易價值還會進一步提升。
“空口無憑。”韓森可不相信NBA這些總經理們的人品，作爲穿越者，他知道太多撕毀口頭協議的事情。
“那你想怎麼樣？”
“白紙黑字，如果到時候球隊不能兌現承諾，我會選擇把今天在訓練賽發生的事情，還有我們達成的約定全部曝光給媒體，你知道我有那個能力。”
費裡愣住了，他沒想到韓森一個新秀會考慮得這麼細緻。
他不由得往屋外的方向看了一眼，卡里爾之前說調試設備，調試設備需要花那麼多時間？
“這種事情以前從未有過。”費裡轉回頭後露出爲難之色。
“那今天將是個開始。”韓森態度堅決。
“好！”費裡最後咬牙答應了，他無論如何都要辦成詹姆斯交代的事。
於是乎，原本還在聊天的兩人，讓人找來了紙和筆，寫下了一份文字協議。
大致的內容，是費裡會保證韓森之前他許諾的那些球隊地位，並且會在一年後，如果詹姆斯選擇留下的情況下，把他交易到他想去的地方。
等簽完合同，韓森讓卡里爾先回去，然後和費裡一起上樓。
費裡並沒有帶韓森直接回訓練館，而是去了總經理辦公室。
在示意韓森先在門口等他後，他就進去了。
不一會兒，他就又出來了，身旁跟着詹姆斯。
“我想我得先給你道個歉，我們之間有一些誤會。”詹姆斯笑着向韓森開口。
經典【誤會】。
韓森也在笑，眼裡帶着一絲玩味。
因爲他想到了詹姆斯在凱爾特人主場下跪的場景。
耐克大概是想不到他們捧出了這樣一個“能屈能伸”的“天選之子”。
離開總經理辦公室後，韓森回了一趟更衣室，他現在臭烘烘的樣子需要衝個澡，換身行頭。
這時候騎士隊的人早已散去，不過韓森進更衣室的時候看到了一個人。
“丹特，你怎麼還在這？”看見康寧漢姆的時候，韓森還是有些沒想到。
“我剛看到費裡帶你去了總經理辦公室。”康寧漢姆說着站起身，臉上有些不捨，“你真的要走了嗎？”
韓森搖了搖頭。
“不走？”康寧漢姆一喜，但馬上又收起情緒，“他們還是不肯放你走？”
“丹特，等我衝完澡先，然後一起去吃飯，慢慢聊。”這裡是更衣室，顯然不是聊那些的地方。
等衝完澡，兩人去了一個咖啡廳，要了個包間，韓森把事情的來龍去脈，除了一些沒法說的細節外，其他的都告訴了康寧漢姆。
對康寧漢姆，他沒什麼好隱瞞的。
“我和他的關係，現在就像是湖人後期的科比和奧尼爾。”韓森最後用了一個很形象的舉例。
NBA球員之間本質上是同事關係，大多數球迷以爲的都是聯盟宣傳所需，最經典的就是火箭的“MM組合”，人家姚明和麥迪的關係其實非常一般。
貌合神離嘛~
互相看不對眼又如何？最後真拿不到冠軍又如何？只要舞臺夠大就行。
“我靠，這也太牛逼了！”康寧漢姆的關注點卻不是這個。
韓森把詹姆斯暴揍一頓，然後詹姆斯還反過來跟他道歉？而且騎士隊還乖乖奉上球隊地位？！
這也太特麼不可思議了！
再想想韓森前面在球館內打爆衆人和噴那些足以載入史冊垃圾話的場景，他心裡面默默做了一個決定：
韓森這個老大，他跟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