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利夫蘭。
中心醫院。
聽到開門聲,凌天扭頭看了一眼門口,隨即拿起遙控器關掉了電視,假裝若無其事的靠在了牀頭。
關曉琳瞟了一眼電視,邁步向牀邊走去。
剛纔在門口的時候她已經聽到了病房中傳出的電視聲,也知道凌天剛纔在看什麼,但是並沒有點破。
“怎麼樣?今天感覺?”
關曉琳將手裡提着的一袋水果放在了牀頭櫃上,打量了凌天那隻已經打上石膏的右腳腳踝一眼,緩緩地問道。
“還好。”
凌天淡淡的迴應了一句。
“那就好。”
關曉琳點了點頭,瞟了凌天一眼,欲言又止。
經過醫院的診斷,凌天的腳踝雖然傷得有些重,但好在不用進行手術治療,只要靜心修養就好,不過沒有一個月是下不了牀的。
這就代表他要在醫院裡整整躺上至少三十天。
“你是專程來看我的,還是有什麼事?”
凌天看着站在原地突然一句話不說的關曉琳,皺了皺眉頭問道。
“當然是專程來看你的啊。”
關曉琳笑了笑說道,可是笑容並不自然。
凌天撇了撇嘴,沒有再說話。
“不過,是凌總特意叮囑我的,讓我沒事的時候就常來醫院看看你,並且把你每天的恢復情況都及時告訴他。”
關曉琳遲疑着,終於將心中的話說了出來。
聽到關曉琳提到凌中碩,凌天忍不住皺了皺眉頭,臉色沉了下去。
“看到我現在的處境,他一定很開心吧,終於如他所願輸了比賽。”
凌天冷哼了一聲,淡淡的說道。
“沒有沒有,你誤會凌總了,他其實很關心你,如果不是因爲集團裡的事情太多,原本他打算親自來醫院看看你的。”
關曉琳急忙解釋。
“算了吧,如果想來,他早就來了,再說我也不需要他來看我,反而可能影響我的心情,耽誤我恢復。”
凌天撇了撇嘴說道,眉眼之間閃過一絲氣餒。
“不是這樣...”
“好了,不提他了,這個賽季已經結束,我也得在醫院住很久,你可以趁此機會好好休息一下了,不用經常來醫院,有小飛一個人就夠了。”
關曉琳還想解釋,但是被凌天直接打斷了。
“好吧,有什麼需要你就及時通知我,畢竟要在這裡待一個月,我有空也會常來看看。”
關曉琳點了點頭說道,心中暗自嘆了口氣。
“知道了。”
凌天淡淡的應了一聲,已經不想再開口說話。
這倆天一直是楚飛在醫院裡陪他,並且負責每天從酒莊別墅帶飯菜過來,醫院的飯他實在吃不下,還是秦姨的手藝更加合胃口一些。
正在這時,病房的門輕輕地被人從外面推開,伸進了一顆腦袋,小心翼翼的打量了一下病房中的情況。
看到躺在病牀上的凌天之後,推開門走了進來,神情有些拘謹。
林曼。
聽到開門聲,凌天和關曉琳同時看向了門口,緊接着不約而同的愣了一下。
林曼的到來,是他們倆個人都沒有想到的。
“終於找到你了。”
林曼看着躺在牀上的凌天,鬆了口氣說道。
雖然凌天住在這家醫院,但是他的病房號卻被保密着,連護士臺都不知道,只有主治醫生和專門負責這間病房的護士知道,爲的是避免有球迷和媒體找到醫院造成混亂。
所以林曼在醫院裡找了很久,一間病房一間病房的找,終於找到了凌天。
“你怎麼來了?”
凌天疑惑的看着林曼,不解的問道,但是眼神中卻透着一絲喜悅。
“噢,聽說你受傷了,所以來看看你。”
林曼有些支支吾吾的說道。
聽了林曼的解釋,凌天更不解了,因爲根據之前跟林曼的關係來看,她原本不會主動來探望他纔對。
“謝謝。”
凌天笑了笑說道。
林曼看了看凌天打着石膏的腳踝,擠出了一絲笑意,不過卻顯得有些尷尬。
“沒什麼事我先走了,改天再來看你。”
關曉琳似乎意識到了什麼,說完這句話之後就向門口走去,打算離開了,因爲此時她突然覺得自己好像顯得有些多餘。
可是剛走了沒幾步卻又停了下來,返回了病牀邊,從包裡掏出了一份報紙。
“差點忘記了,有東西要給你,這是ESPN最新一期的報紙,你看一看吧。”
關曉琳一邊說着,一邊將報紙遞給了凌天。
凌天疑惑的看了一眼關曉琳,接過了報紙。
隨即,關曉琳便離開了,不過臨出門前還是忍不住看了一眼林曼,微微皺了皺眉頭。
隨着關曉琳的離開,病房中的那絲尷尬的氣氛似乎緩和了一些。
“坐吧。”
凌天指了指病牀旁邊的一張椅子,示意林曼坐下。
林曼點了點頭,乖乖的坐在了椅子上,整個人看起來好像又是另外一個樣子,不再是那副冷冰冰的樣子。
凌天看着林曼,嘴角帶着一絲笑意,好像每次看到林曼,都覺得跟上一次見面的時候不一樣。
“你能來看我,我很意外。”
沉默了片刻之後,凌天緩緩地說道。
聽到凌天的話,林曼有些尷尬的笑了笑。
“有什麼意外的,畢竟你幫過我不止一次,來醫院看看你不算什麼,畢竟大家都是Z國人。”
林曼遲疑着說道。
聽了林曼的解釋,凌天忍不住笑出了聲。
前面的解釋還算過得去,可是後面的那句‘畢竟大家都是Z國人’卻讓凌天有些忍俊不禁,聽起來好像已經上升到了民族大義的高度上。
“笑什麼?”
林曼皺了皺眉頭,疑惑的看着凌天問道,似乎對於凌天肆無忌憚的笑有些不滿。
但又像是被人戳破了謊言時候的手足無措。
“沒什麼,謝謝。”
凌天搖了搖頭,由衷的說道。
“從我進來之後,沒超過十分鐘,這已經是你第二次說謝謝了。”
林曼苦笑了一下,白了凌天一眼,有些無奈的說道。
“噢,是嗎?”
凌天一聽,愣了一下,再一次忍不住笑出了聲。
看得出來,林曼的到來讓他的心情好了許多。
看到凌天又笑了,林曼苦笑着搖了搖頭,不過最開始時候的那份拘謹已經消失不見,漸漸放鬆了下來。
倆個人就那麼靜靜地坐着,雖然沒有太多深情款款的對白,但是又好像已經說了很多。
這一刻,好像纔是他們真正走得最近的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