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莊別墅。
凌天直挺挺的躺在牀上,紛亂的思緒不停的衝擊着他的腦海,昨晚回到克利夫蘭之後他就直接回了家,把自己關進了臥室之中,但是卻一夜未閤眼,眼看着夜幕已經再一次降臨,居然依舊沒有絲毫睡意。
今天一天都沒有吃東西,拒絕了所有人的打擾,一直躺在牀上。可是昨晚慘敗的那場比賽的畫面卻始終如同夢魘一般揮之不去,時不時的會從腦海中閃過。
雖然他不想承認,但是這場失敗他終究還是無法輕易放下。
良久之後,實在有些躺不住的凌天終於從牀上坐了起來,扭頭看了一眼窗外漆黑的夜空,敲了敲有些微痛的腦袋,起身向外走去。
一樓客廳之中,楚飛正一個人坐在沙發上,時不時的望向二樓的樓梯口。隨着腳步聲傳來,急忙站了起來。
“二少爺,你醒了啊?”
楚飛看着凌天,一臉關切的問道。
“嗯。”
凌天點了點頭,淡淡的回答道,但其實他根本就沒有睡。
“餓了吧?做飯的阿姨還沒走,想吃什麼,我這就讓她準備。”
楚飛說着就要想廚房走去。
“等會兒再說吧,沒什麼胃口。”
凌天擺手拒絕,坐到了沙發上。
聽了凌天的話,楚飛停下了腳步,退了回來。
“曉琳姐剛走不大一會兒,在這裡差不多等了一個下午。”
楚飛遲疑了一下,緩緩地說道。
“關曉琳?她來幹什麼?出什麼事了嗎?怎麼不叫我?”
凌天皺了皺眉頭問道,以爲出了什麼重要的事。
“沒有沒有,沒什麼大事,可能就是因爲昨天...所以比較擔心你吧,等了一下午都沒見到你,後來就回去了。”
楚飛遲疑着解釋道。
“噢,知道了。”
凌天點了點頭,不再說話,擡眼看到了茶几上的放着的那個自從上次回來放下之後就沒有再打開過的煙盒,突然感覺有些煙癮犯了。
想了想之後,凌天伸手拿起了煙盒,從裡面掏出了一根,正準備點燃,卻突然停住了動作,不由得想起了一個人。
一旁的楚飛看到凌天突然停下動作,愣了一下之後突然意識到了什麼,急忙彎腰從茶几上拿起了打火機,對着凌天叼在嘴裡的那根菸遞了過去。
可是打火機剛到凌天的面前,就被他輕輕推開,然後取下了叼在嘴裡的那根香菸,重新放進了煙盒之中。
“我餓了。”
放下煙的凌天突然嘴角撇了撇,笑了笑說道。
“啊?好,我這就去安排。”
楚飛邊說着,邊快步向廚房走去。
“不是,我們去外面吃。”
凌天邊說着,邊已經站起了身,徑直向外走去。
“啊?去哪兒啊?”
楚飛愣了愣神,急忙跟了上去,邊走邊問道。
“唐人街。”
...
唐人街。
隨着商務車緩緩在大排檔邊上停下,凌天推門走車裡走了下來,徑直走進了大排檔之中,坐在了自己每次來都坐的那張桌子邊上。
楚飛也下了車,坐在了他的對面。
“呦,來了啊。”
大排檔老闆一眼就看到了凌天,快步走過來打着招呼,看起來就好像是相識多年的朋友。
“老闆,我餓了,還是老樣子,你來安排,倆個人,倆杯啤酒。”
凌天看着老闆,笑了笑說道。
“好,您稍等。”
老闆答應了一聲,急忙轉身去準備了。
凌天點了點頭,轉回了身,從兜裡掏出了那盒自始至終只抽過倆根的煙,連着打火機一起,放在了桌子的正中央,仔細的擺放整齊。
楚飛看着凌天這一奇怪的動作,皺了皺眉頭,瞟了凌天一眼,臉上露出了一絲疑惑。
“你往邊上挪一點。”
凌天突然擡頭看着楚飛擺着手,催促着說道。
“啊?什麼?怎麼了?”
楚飛迷茫的看了看自己的身後,又看了看凌天,不解的問道。
“往旁邊坐一點,別擋着那張桌子。”
凌天繼續擺着手說道。
“哦...”
楚飛答應了一聲,撅着屁股擡着椅子向旁邊挪了一下,讓出了身後的一張桌子。
那一桌根本就空無一人,除了桌子就是幾把椅子,什麼都沒有。
凌天看着那張桌子,嘴角忍不住再次露出了一絲異樣的微笑。
那張桌子,就是那天林曼坐過的位置。
楚飛打量着突然變得神神叨叨的凌天,一臉的莫名其妙。
正在這時,大排檔的老闆端着倆杯啤酒走了過來,放在了二人的面前。
“老闆,跟你打聽個事兒啊,你記不記得我上次來你這裡是什麼時候?”
凌天看着大排檔老闆,認真的問道。
“上一次?嗯...記得,記得,不就前天晚上嗎?你還說第二天要比賽,所以沒有喝酒。對了,比賽怎麼樣啊?這倆天我這兒太忙,還沒來得及看錄像。”
老闆邊向邊說道。
“比賽的事你先別管,我先問你,那你還記不記得那天那個跟我要煙抽的那個姑娘?”
凌天有些期待的看着老闆問道。
“姑娘?”
老闆皺了皺眉頭,撓着頭回想着。
“對,就是那個留着波浪捲髮,穿着一件皮衣的女孩!”
凌天描述着林曼的樣子。
“哦,哦,哦,我想起來了,記得記得,怎麼了?”
老闆恍然大悟的點着頭,好奇的問道。
“你知不知道她是什麼人?或者在哪兒可以找到她?”
凌天趕緊追問,居然有一絲小小的激動。
“不知道。”
老闆搖着頭,直截了當的說道。
聽了老闆的話,凌天的笑容直接僵在了臉上,原本看到老闆一個勁兒的點頭,他以爲老闆可能和林曼相識,可沒想到卻是這樣的答案。
“她那天是第一次來我這裡,之前並沒有見過,怎麼了?你找她有急事?你認識她?”
老闆疑惑的看着凌天問道。
“沒什麼,東西做好了嗎?”
凌天搖頭嘆了口氣,轉移了話題。
“噢,快了,我馬上去看看。”
老闆說着,轉身快步向裡面走去。
凌天再次看了一眼旁邊的那張桌子,不由得搖頭苦笑了一下,他也不知道自己爲什麼突然想到了那個看起來很不一樣的女孩,而且居然鬼神神差的跑來這裡打聽她的下落。
至於找到她幹什麼,他也不知道。
但是也許此生再也不會遇見了,於他而言,可能就只是一個留下了名字的過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