萊曼酒吧。
騎士隊的所有球員,包括教練,都聚在其中,互相交談着,推杯換盞,嬉笑打罵。
酒吧不大,也就只能容納幾十個人,光是騎士隊的這些人,就差不多佔據了酒吧一大半的空間,顯得有些嘈雜。
但是酒吧的老闆此刻卻是滿臉帶着笑意,因爲剛纔的比賽他也看了直播,知道今天騎士隊贏球了,而且是以不可思議的方式拿下了一場勝利。
角落中依稀坐着幾名還在徘徊着不願意離開的顧客,對着坐在騎士隊衆多球員中的凌天指指點點,幾次都想鼓足勇氣上前要一張簽名,可是最終還是望而卻步。
凌天坐在人羣中,看着盡興的隊友們,時不時的看一眼時間。
他沒有喝酒,只是點了一杯輕飲,因爲酒精只會影響他出球的速度。如果真的要喝酒的話,除了青島純生,別的酒他從來都不喝,像國外這種烈酒,他更是一滴都不沾。
晚上十點,凌天看大家都喝的差不多了,於是站起了身,稱自己有事需要先行離開,雖然大家都有些不想放他一個人離開,但是主教練邁克*弗拉特羅卻制止了想要阻攔的其他隊員,像凌天試了個眼色,示意他可以走了。
走出酒吧之後,凌天伸了個懶腰,長吁了一口氣。雖然他曾經常年混跡於街頭,但是對於酒吧這種地方,他好像天生就沒有什麼好感,一直不太喜歡裡面的氛圍。
黑色商務車早就已經停在了酒吧門口,已經來了很久了。
隨着凌天走出酒吧,商務車的車門打開,楚飛從裡面走了出來。
“二少爺,沒喝多吧?”
下了車的楚飛快步跑到了凌天的跟前,關切的問道,不過很快就發現凌天看起來似乎根本就沒有喝酒。
“沒事,她來了嗎?”
凌天擺了擺手,看了一眼商務車,淡淡的問道。
“來了,已經在車裡等了半個鐘頭了吧。”
楚飛邊說着,邊看了看手錶。
正在這時,商務車的車廂門被人從裡面打開,關曉琳正坐在車裡,遠遠地看着站在酒吧門口的凌天。
凌天撇了撇嘴角,緩緩向商務車走了過去。
“這麼晚把我叫來,有什麼事嗎?”
關曉琳看着坐進車裡的凌天,微微皺着眉頭問道,似乎對於凌天將她叫來,自己卻躲在酒吧裡喝酒有些不滿。
“心情不錯,想跟你們慶祝一下,知道這裡哪裡有中國人開的飯店嗎?”
凌天靠在了椅背上,懶洋洋的問道。
聽了凌天的話,關曉琳眉頭似乎皺的更深了,臉上也閃過了一絲疑惑。
“噢,剛纔裡面被酒精薰得我有些頭疼,記不清了,你應該熟悉吧?”
凌天扭頭瞟了一眼關曉琳,含糊其辭的說道。
“唐人街啊,不至於連這個也記不清了吧?”
關曉琳遲疑着看着凌天,緩緩地問道。
“那就唐人街吧,小飛,走吧。”
凌天點了點頭,直接命令開車的楚飛出發。
他並不想多做解釋,也沒辦法解釋,雖然他接收了1996年這個凌天的記憶,但卻不是全部,有些細枝末節的東西越來越模糊了,好像一點點在流失一樣。
...
良久之後,商務車開到了一條唐人街,街道倆旁全都是熟悉的字眼和熟悉的味道,偶爾還能聽到幾聲熟悉的吆喝聲。
來到這裡之後,凌天突然有一種久違的回家的感覺,第一個打開車門走下了車,看着周圍充滿人間煙火氣息的畫面,心裡突然莫名其妙的多了一絲歸屬感。
在中國,這樣的街頭充斥着每一座大大小小的城市,是最接地氣的地方,更是老百姓們在一天的忙碌之後最喜歡去的地方。
出乎意料的是,凌天居然真的遠遠地看到了一家大排檔,這簡直是夾雜在西方文化中的一股清流。
當即,凌天便招呼了二人一聲,大步向大排檔走去,選了一個臨街的座位坐了下來。
“老闆!老闆!”
凌天扭過頭看着正在忙碌的大排檔老闆,大聲的喊着,臉上帶着一絲由衷的興奮。
“你好,需要點什麼?”
老闆聽到喊聲,一溜小跑着來到了凌天的面前,笑着問道。
“把你們這兒所有的烤串兒一樣來一點,有啤酒嗎?”
凌天看着老闆,笑着說道。
“啤酒有,可是烤串兒您具體都要多少啊,萬一掐不住量,上多了您不承認怎麼辦啊?”
老闆苦着臉看着凌天說道,有些爲難。
“我們只有三個人,你看着上吧,有青島...再來一打啤酒。”
凌天擺了擺手,有些迫不及待的說道,剛纔差點說出了青島純生,可是一想又覺得不對勁,這時候哪兒有什麼青島純生,有什麼喝什麼吧。
“對不起啊,我們這兒啤酒只有桶裝的,只能按杯購買。”
老闆再次苦着臉說道。
“行吧,那就先一人來一杯。”
凌天點了點頭說道。
“好嘞,您稍等!”
老闆點了點頭,高興的轉身準備去了。
關曉琳和楚飛走到了座位前,緩緩地坐在了凌天的對面。
原本楚飛還有些拘謹,想單獨坐一桌,但是被凌天拒絕了,強行將楚飛拉着坐到了自己的旁邊。
“我記得你以前從不會來這樣的地方吃飯,而且你根本就不喜歡西餐,更不喝啤酒。”
關曉琳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凌天,臉上的疑惑更加的明顯。
聽了關曉琳的話,凌天愣了一下,腦袋裡嗡的響了一聲,不過緊接着便;咧嘴笑了笑,不以爲然的靠在了椅子上。
“人是會變得,就像你,以前你並不喜歡我,可是現在似乎已經不那麼討厭了。”
凌天嘴上淡淡的說着,餘光也觀察着關曉琳的神情。
聽了凌天的話,關曉琳一下子愣住,臉上的神情連續變了數次,終於閉上了嘴,不再說話。
很快,大排檔老闆就將一對烤串兒拿上了桌,還爲他們一人端了一大杯啤酒過來。
凌天沒有招呼二人,自顧自的吃了起來,順帶端起酒杯,猛喝了一大口。
隨着冰涼的啤酒下肚,一股苦澀的味道忍不住讓凌天皺了皺眉頭。雖然同樣是啤酒,可是這個年代的啤酒味道的確不怎樣,但有好過沒有,他也只能將就着喝了。
隨着時間的推移,楚飛也逐漸放開,不停地陪着凌天喝起了酒。
關曉琳並沒有喝,只是偶爾吃幾口烤串兒,不過眼神卻始終在凌天的身上打轉,時不時的皺一皺眉頭。
這樣的凌天,在關曉琳的眼中是陌生的。